第369章抄家
皇宫,御书房。
文渊帝看着桌上好几张弹劾清远侯骄奢淫逸的折子就头疼,在他的印象中,清远侯虽没有多大的才能,但也没什么过错,作为臣子唯唯诺诺的,什么都不敢沾。
如今却变成了一个纳了五个通房,还收了不少贿赂的人,甚至打着静王的旗号在外面惹是生非。
消息都能传到他耳朵里,江豆蔻和秦辰睿那边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放任了清远侯搭的裙带关系,从而一步步变成这个结果。
大家都知道清远侯江盛天是静王江豆蔻的亲生父亲,不管这个父亲做事有多荒唐,到底还是亲生的,不会不管。
可文渊帝却很清楚,倘若江豆蔻真的对江盛天有半点父女感情,就不会不提醒,以至于他现在案桌上摆的全是指责江盛天的折子。
即便如此,文渊帝还是得按照流程把江豆蔻叫过来问问。
在太医院里忙活改个大医院的江豆蔻这半个月腿都跑细了,皇宫实在太大,光从图纸上看还不觉得,自己走几圈就知道了。
设立救护车的地方选了两个,人员安排方面有银甲护卫队的,也有太医院的值班护士。
文渊帝派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江豆蔻,说圣上在御书房等她过去。
江豆蔻不知道皇帝是为了哪件事喊她过去的,也没多问,洗洗手便跟着一块去了。
到了御书房,看见文渊帝,她疑惑的问:“圣上找臣有事么?”
“朕近日来收到不少弹劾清远侯的折子,说他骄奢淫逸,收取贿赂。”
江豆蔻倒是不怎么震惊,“这确实很过分,圣上按律法处置就好。”
文渊帝看她都不掩饰一下对江盛天的漠不关心,又道:“你没别的想法?他可是你亲生父亲。”
“古人云,父慈子孝。臣从未享受过片刻父爱,实在很难代入感情,于臣而言,清远侯不过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不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记得最清楚的都是毫无理由的打骂。如今他犯错,跟臣有什么关系?他若把臣当女儿,便不会在这个当口做出这等丑事。”
文渊帝早就料到是这样,“按律法,清远侯怕是要被贬为庶民,你哥哥那边怎么说?”
“圣上放心,哥哥说男人应当自己挣功名,如今侯府只是清远侯一个人的侯府,臣也相信圣上不会因为清远侯的所作所为而迁怒旁人。”
“既然如此,那便按律法处置。”
江豆蔻顿了顿,跪下行礼道:“臣想求圣上两件事。”
文渊帝看她这么严肃,疑惑道:“什么?”
“第一件事,臣想将臣母亲的灵位和坟冢移走,清远侯德行不佳,放任妾室小柳氏害死臣的母亲,臣恳请圣上允许臣母亲与他和离。第二件事,请圣上允许臣和哥哥跟清远侯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以免影响到后代的清白。”
这真狠啊……
文渊帝也听说过一些事,思索了一会后道:“好,朕允了。”
“多谢圣上。”
事情比江豆蔻想象中要简单,对于那么爱面子的江盛天,只有让他颜面尽失,把他在乎的侯府毁了,这才能让他痛不欲生。
文渊帝一道圣旨下去,接到圣旨的江盛天整个人都傻了,侯爷府所有的家产被收入国库。
这还是念在江盛天没有害过人命,以及是江豆蔻的亲生父亲的份上,否则会被抓进大牢,甚至流放也不是不可能。
“圣上!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江豆蔻可是静王,我收些礼物又怎么了?”
江盛天见传旨的大总管叫人去抄家,这才如梦初醒的跪在地上去拉他的衣袖,急急的说了两句。
大总管听着这话心里很是厌恶,面上却不显:“收取贿赂、养了许多通房,这是江老爷做的事,跟静王有什么关系?御史与其他人一起上奏圣上,若非是看在静王的面子上,江老爷收了那么多的金子,此刻应在大牢里关着。还请江老爷念在那一点的父女之情,莫要乱说才是。”
若江盛天肯听大总管的话,那就不是江盛天了。
见求大总管没用,江盛天直接从后院夺了一匹马跑了出去。
今天是清远侯府抄家的日子,也是江豆蔻母亲灵位移出来的好日子,至于坟地,她还没找到好地方。
秦夫人看她挺为难的,便说:“不如移到秦家来吧?一个坟孤苦伶仃的,移过来受秦家的香火也不错,灵位就摆在秦家的祠堂里。”
“可是爹能同意么?”
江豆蔻倒是不觉得把母亲的坟移到夫家有什么不好,只是看秦家这边会不会同意。
秦夫人笑道:“这有什么不同意的?你哥哥现今不在东安城,也难得回来一趟。倘若去找一块风水宝地,之后还是你去扫墓,何必呢?干脆跟秦家并在一块,秦家的祖宗们也不多,几代下来都是单传,位置多得很。”
“我也觉得方便……还是问问爹和祖母吧。”
万一空欢喜一场怎么办?
秦越今日休沐,恰好在书房,问一句也不耽误时间。
听了自家夫人的话,秦越都没怎么犹豫,说:“既然是你亲生母亲,那也是辰睿的母亲,移过来也好。”
“谢谢爹。”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江豆蔻刚打算叫人去搬灵位,便有人来通报,说是江盛天来了。
哟呵,来的比她想象中要早。
走到大堂便听到江盛天在大吵大闹:“江豆蔻!你给我出来!”
“我出来了,你说。”江豆蔻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疯狗一样,可真恶心。
看到江豆蔻,江盛天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质问:“圣上派人来抄家,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圣上还问过我,我说按律法处置就好。”江豆蔻悠闲的坐在椅子上,还喝了一口茶。
黄雁和素荷站在她身后,见势不对会立刻拦住江盛天。
“你个不孝女!那可是江家的祖宗们留下的基业!”
江豆蔻揉了下被这尖锐的声音刺的有点疼的耳朵,不咸不淡道:“是毁在你手上,又不是我。死了,也是你不得安生,关我什么事?难道通房是我送去给你的?金子是我让你收的?你讲点理好不好?自己犯了错,还想把罪名推到别人头上,你可真行。”
“你!”
看她真的不在乎侯爷府,江盛天微眯着眼道:“这侯府可是要传到你哥手上的,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