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下心中翻涌的愁绪,朝浴室走去。
再次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有人了。
他关了楼下的灯,朝楼上走去。
去到房间,他微微叹息一下。
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唯一的遗憾,就是景哥不在…
自从睡到景哥的床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自己那边睡过。
他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看着桌上他们的漫画相。
拿了过来,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他们。
嘴角泛着笑意。
“景哥………”
“怎么办………”
“刚回家………我就控制不住的想你了………”
颜承景回到宿舍之后。
不一会儿余庆杭打了个电话给他。
电话里的他有些颓然无力的说道:“小景,明天帮我请一个假。”
颜承景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回道:“好。”
余庆杭挂了电话,坐在旁边。
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神色难受的许以尧……
心里满是自责懊恼。
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他怎么能………
怎么可以………………
他真该死啊…………
自己如果能再狠心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此时床上的许以尧轻蹙着眉头,梦吟道:“小舅……”
余庆杭握着他的手,疼惜地看着他,柔声说道:“我在…”
“阿尧…我在…”
“你好点了吗?”
“还难不难受?”
许以尧没能回应他什么。
只是断断续续地唤道:“小舅………”
余庆杭眼睛满是哀伤,他轻轻抚摸着他额边的发丝。
他轻颤着嗓音,接近痛苦地忏悔道:“阿尧………”
“我们不该这样的……”
余庆杭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闭上眼睛,心里酸楚得要命……
本来他昨天是让他回去的,为什么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哪怕他说他不想回去,自己也应该对他狠下心,逼着他回去。
后面他缠着自己,疯狂地吻着自己。
他更应该果断的推开他。
不至于到最后,自己也深陷进去,彻底失去理智。
回想起昨晚……
阿尧那般紧紧抱着自己,发了狠地亲吻。
起初他是保持清醒的。他深知他们不该这样地。
可是他的顽固,他的步步紧逼,折磨他溃不成军。
到了后面,心底里的魔,突然就控制了他。
另他鬼使神差的回应了他,此番便再也由不得他了。
心魔泯灭了他最后的神志,然后操控着他。
让他临近疯魔的,紧紧抱着他,恨不得将他揉入自己的骨子里。
他掌控了他们之间的主动权。
亲吻不再变得被动。
他占领着主导地位,狠狠啃咬着他的唇瓣。
咬也止不了心中的瘾,他扛着他,大力地甩在床上。
紧跟着覆了上去,一把扯开他所有避体物。
发了狠在他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心底里的魔不停地告诉他。
他不就是想看他疯吗?
不就是想看他濒临崩溃的样子吗?
既然他这般不知死活缠着自己,那就让他知道后果。
他承担不起的后果!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心底里是阴暗的,也有见不得光的心思。
他阴鸷地看着身下的人,狠狠道,“这是你自找的!”
后来那个沉着冷静的余庆杭不见了,彻底变成了一个阴戾癫狂的疯子。
心底里的魔占领了他所有的神识。
什么底线。
什么亲情。
什么辈分。
他通通都抛之脑后。
他现在只知道身下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在逼着他。
找死一般的逼着他。
逼着他爱他!
吻他!
和他欢好!
他掐着他的脖子,掐得许以尧额头青筋暴起。痛苦难耐地闭着眼睛。
余庆杭此时就像一个魔鬼。
咬着牙阴气森森道,“你不就是想要这样吗?”
“你不就是想要我上你吗?”
“老子成全你!许以尧,你好好受着!”
他猩红的眸子狠厉地看着他,在他身上疯狂的啃咬着。
留下一个个暴虐的痕迹。
他一忍再忍,一退再退,既然还要纠缠不休。
那就别想反悔!
这么喜欢尝尝这禁忌的苦果!
那就让你一次性尝个够!
尝个怕!
哪怕那一刻他哭着喊着说他好痛。
他也闭上眼睛,充耳不闻!
只是一味地低吼,“哭什么?这不是你要的嘛!”
“我给你!”
“我他妈都给你!”
“疯吧!我陪你疯个够!”
嗬…
自作自受…
那个呵护至极,无底线的宠着他的小舅。
已经黑化得彻底失去了理智。
现在的他只有恶魔般的暴力,和贯彻到底的肆虐。
结果毫无疑问…
许以尧是承受不起的…
好像他心里的魔,就是想看他疯狂之后的束手无措。
在彻底颠覆了他之后,让他遁入疯狂的罪恶之后。
就功成身退了。
独独留下他来,直面这个残酷的现实。
许以尧的泪水,唤醒了他麻痹的神经。
余庆杭感受到了手指上的冰凉之后,慢慢清醒过来。
啊…………
怎么会这样…………
他慌乱地喊道:“阿尧……”
“阿尧………”
“你怎么样了………”
许以尧已经昏死过去。
他颤抖的捧着他的脸。脸上的泪珠不受制止地滚滚直流。
嗓音已经颤的快要崩溃了。
他的阿尧………
他拿命相护的人………
居然被他伤成这样。
他跪在他身边,歇斯底里地哀嚎着。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的许以尧就像要碎掉的娃娃。
床上的鲜红刺痛着余庆杭的眼眸。
他紧紧抱着他,埋在他的脖子里。
一遍一遍撕心的唤着。
“对不起…”
“对不起…”
“啊……………为什么会这样……………”
“我真该死…………………啊………………!”
“阿尧……………………………”
许以尧迷离之间,隐隐约约听到余庆杭的哭声。
他慢慢抬手,摸索着身边的他。
“不………要……哭………”
“小……舅……”
尽管声音小到虚无缥缈,但是余庆杭还是听见了。
他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阿尧,对不起!”
他的心痛得要窒息了。
许以尧虚弱道,“我……是……愿………意……的………”
“所……以……小舅………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