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许以尧的情绪,他害怕自己再一次将他逼走。
下一次他还能去哪里找到他。
许以尧缓缓又抽了一口烟,淡淡说了一句。
“好歹你也是我小舅。站着做什么?坐吧。”
他的一句小舅,余庆杭感觉自己的心像被烈火烘炽着。
痛极了…
余庆杭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眼神满含着对不起的歉意,和思念成疾的情愫。
许以尧毫不在意道,“不知道小舅今天大驾光临,原谅外甥我不知礼数。”
“只是你这个表情,好似我大逆不道惹小舅生气了一样。”
余庆杭酸楚道,“阿尧,你心中有怨,我知道。”
“可是我不想我们之间变得这么生分。”
许以尧嗤笑一声,“生分?不正好遂了你的愿吗?”
余庆杭一时哑舌。
他笑道,“我的小舅,你真是可笑的很。”
“你当我许以尧是什么?”
“还是那个只会围着你转的狗吗?你高兴了就给我点甜头。”
“你觉得逾矩了,就彻底抛下我。”
“不顾我这只可怜狗失去了主人,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说来你也不用再来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现在这样,是你一直以来希望看到的。”
“我也做到了。”
余庆杭嘴角苦涩不已,他摇头,“我后悔了…”
“阿尧,我后悔了…”
“我以为我们不该这样,我以为我们应该分开,这样对谁都好。”
“可是知道即将失去你的那一刻起,我才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
“我突然发现,若是这个世界没有你,我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许以尧怒道,“你少来恶心我了。有意义吗?”
“余庆杭,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你好好过你一个人的生活,没人打扰你,落得个清净自在,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都已经走得远远的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生活?”
余庆杭看着他,带着哀求的哄道,“我离不开你。”
“阿尧,我不能没有你。”
许以尧连忙阻止他,“别!”
“你别这样!”
“我受不起!”
“你一句算了吧,要了我半条命,我许以尧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如今我也看开了,咱们之间,再无可能。”
余庆杭眉眼间满是难过。
阿尧受了那么多委屈。
他该发泄。
自己也该承受着。
他喃喃道,“我不会走了,阿尧,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走了。”
许以尧突然哼笑一声,“小舅,你陪我做什么呢?”
“做我和我男朋友的电灯泡吗?”
余庆杭猛地僵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许以尧面对他的反应,他心里痛快的不得了。
“怎么?很惊讶吗?”
“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一个人在这边这么多年,交男朋友再正常不过,不是吗?”
“你还真指望我吊死在你身上一辈子吗?”
“可能吗?”
他嘲笑着他,“余庆杭,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余庆杭皱眉道,“男朋友?”
许以尧耸了耸肩,“不然呢?”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吗?”
“你带给我的阴影,天天像噩梦一样缠绕着我。”
“我他妈缺爱,我缺爱的要命。”
“他能满足我一切的要求,疼爱我。呵护我。”
“比起只会让我伤心的你,要好得多。”
余庆杭猛地起身,将他摁在沙发上,目光激动的看着他。
“阿尧!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赌气作贱你自己?”
许以尧脸色一沉,“小舅,什么叫我作贱我自己?”
“我赌气?”
“你是把你自己看的有多重要?”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过得好。”
“你说我作贱自己,你怎么知道我乐不乐意?”
“你怎么知道我高不高兴?”
余庆杭浑身在颤抖,他怎么允许别的男人染指他。
他绝不允许。
他咬牙道,“阿尧,你别想了!”
“过去是我对不起你,这些我既往不咎,往后,只要我在。”
“你和你那个所谓男朋友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
“我绝不会再让你见到他。”
许以尧讥讽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
余庆杭紧紧盯着他,这么多年在商界摸爬滚打的凌厉一下展现出来。
他狠狠道,“只要我一个电话。他的信息三分钟之内便会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家庭,工作,朋友,我全都了如指掌。”
“阿尧,我的耐心只有对你。”
他的眸子愈发得阴鸷,偏执不已。
“对其他人,我从不手软。”
“居然还该死的觊觎我的人,他早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阿尧,你怨我,怪我,我都能忍受。”
“但是,你身边,不能再出现任何人。”
“你只能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许以尧口中的一句男朋友,激得他哪还剩什么柔情,全然只有狠厉。
许以尧看着面前这个他陌生到极致的人。
他不知道余庆杭现在是什么工作。
只是他身上一身高定西装革履。
浑身上下高贵尽显,再也不见当年那个温柔沉郁的他。
许以尧猛地推开他,怒吼道,“你凭什么?”
“当初我求你看我一眼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他妈为了你,都什么面子都不顾了,白白把自己送上你的床。”
“只为你能多爱我一些。”
“你睡完我一次又一次,结果还是毫不留情的抛下我。”
“余庆杭,我他妈就一颗心,我玩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你凭什么还来阻挠我的生活?”
“你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大可以去过你自己的快活日子?”
“你他妈还是不肯让我好过吗?”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愈发得崩溃,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滚滚落了下来。
落得余庆杭一阵心慌。
他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哄他才好。
“我不是…”
“阿尧…”
“不是的…”
“我只想你回来,没有你,我活得再怎么样都毫无意义。”
“我就是想挽回你…”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许以尧吼道,“从始至终,伤我最深的只有你!”
余庆杭心痛的要命,他赶紧抱住他,哄道,“阿尧,是我的错。”
“是我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