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怯生生地走到叶倩面前，颤抖着手将盛满尿液的玉杯递到她唇边。
叶倩眼角的余光瞥见宗主正一脸戏谑地盯着自己，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有劳姐姐了。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叶倩柔弱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白衣女子似乎被她这副模样吓到，手抖得更厉害了，杯中黄浊的液体晃荡得更加剧烈，几滴尿液溅到叶倩脸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臊味。
她紧张道：“我，我叫白素……你，你快点喝吧！”
叶倩强忍着恶心，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脸上的尿液，然后抬头看向宗主，故作娇羞地说道：“宗主，这味道……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宗主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肥胖的身躯剧烈颤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好！好一个叶倩！你果然够贱！够下贱！”
宗主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指着叶倩，对周围的女子说道，“都学着点！看看叶倩，这才叫识时务！哈哈哈！”
说完，更是继续道：“当初她来求我收留，老子只是让她陪我睡一觉，她不干，好，老子就把她发配到山下蛊月山寨，没想到这妞儿厉害。竟然杀出一个九当家的位置！”
周围的女子们也跟着附和着笑起来，看向叶倩的目光充满着深意。
叶倩低垂着头，任由她们嘲笑，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屈辱和愤怒。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
“好了，别笑了！”宗主笑够了，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既然叶倩这么有诚意，那就让她喝个够！”
白衣女子再次将玉杯递到叶倩唇边，这一次，叶倩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张开嘴，将杯中的尿液一饮而尽。
腥臊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胃里，叶倩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她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她知道，如果她吐了，就前功尽弃了。
“好！好！好！”宗主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叶倩，你果然没让本宗主失望！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本宗主身边伺候吧！至于蛊月山寨，都赏给你了！”
叶倩低着头，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宗主。”
叶倩胃里翻涌，腥臊味直冲鼻腔，但她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卑微讨好的笑容。宗主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件玩物，眼中满是戏谑和轻蔑。周围那些莺莺燕燕，也带着看好戏的神情，掩着嘴偷笑，眼神里闪烁着嫉妒、幸灾乐祸，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行了，下去吧。换身干净衣服……”宗主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般。
叶倩低眉顺眼地退下，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脚步踉跄地走出了大殿。
然而刚到殿门口——
“等等……记得好好漱漱口，一定要洗干净了，再来伺候我！”
叶倩神色微微一动，点了点头。
一出殿门，她立刻扶住廊柱，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却依旧止不住那阵阵恶心。
“呕……”
“九当家……没事吧？”
这个时候，殿外一直守候的黑鱼看着叶倩，满脸不安说道。
黑鱼的关心让叶倩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待稍微缓过来一些，才哑着嗓子，却不敢正面看黑鱼，而是低声说道：“从今以后，不要再叫我九当家，我是蛊月山寨寨主，而你，是九当家！”
黑鱼想要上前搀扶，却被叶倩一把推开。
叶倩干呕得肠胃痉挛，眼前阵阵发黑。
黑鱼焦急地在她背后轻拍，却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寨，寨主……您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地问，语气里满是担忧。
叶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缓过劲来后，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翻涌的恶心感，看向黑鱼。
黑鱼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这眼神，和平日里那个妩媚妖娆的九当家完全不同，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锋。
“黑鱼，”叶倩的声音嘶哑，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寒意，“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寨主，不久，不到半年。”黑鱼连忙答道。
“不到三个月……”叶倩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山头，无论是万魔宗还是蛊月山寨，能够跟随超过三个月还活着的都不多。”
黑鱼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他当然见过，在蛊月山寨，虽然当家的多，但是都把下面的人当玩物，叶倩虽然是九当家，但上面还有八个当家的，哪一个不是看着她蠢蠢欲动？
只是山下山寨中，哪个是她九当家的对手？
山寨之中都疯传叶倩的姿色早就可以当山寨寨主，只不过山上万魔宗主万魔王一句“她不配”……
山下无人敢再提！
以前，她都神色冷漠，只知道为宗门，为山寨杀人！
可是如今，她却主动笑脸相迎！
不只是因为身体残破了……
叶倩，一定还有别的想法！
黑鱼这边正思索的时候，叶倩的声音缓缓道。
“黑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忍吗？”
黑鱼愣了愣，摇了摇头。
“因为我要力量，”叶倩的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我要站在这群畜生的头上，让他们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黑鱼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叶倩。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狠厉的眼神，仿佛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终于露出了獠牙。
叶倩没再理会黑鱼的震惊，径直走开，她需要好好洗漱一番，然后去见宗主。
走出几步之后，叶倩回头看着黑鱼：“黑鱼，你一定要帮我记住那个名字，叶羽！我叶倩一生的悲剧，都是拜他所赐！哪怕哪天我走火入魔，失去神智，你也要告诉我，我的仇人是谁！”
“等着吧，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叶倩咬牙切齿地说道。
……
叶倩离开后，黑鱼依旧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叶倩最后那充满恨意的眼神，以及咬牙切齿说出“叶羽”这个名字时的表情，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