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冷着脸,怒视赵春秋,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子!本神好说歹说,你却拿老子说话当开玩笑是吧!”
赵春秋自幼习武,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面对乞丐的怒火,丝毫没有畏惧,说道∶“咋滴?想比划比划?你不是神吗?有能耐来露两手让我瞧瞧。”
“比划就比划,来让我看看你引以为傲的刀法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乞丐说完猫着腰往桥洞外走去,不再跟以前似的,爬着出去了。
赵春秋不以为然的跟在后边,刚出了桥洞,便找了一根树枝做刀,在手中挥了几下,摆了个弓步藏刀式,笑着说道∶“臭要饭的,准备好了,我要来喽。”
乞丐一声不吭,站直身形,右手摆了个请的手势,微眯双眼,一副丝毫不惧的样子。
赵春秋心想“这臭要饭的倒还挺能装的,待会就让你尝尝我春秋刀法的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赵春秋起身一“刀”冲着乞丐头顶就劈了下去,这招力劈华山虽然没有用全力,但凭赵春秋十四五岁的年纪,力度也是不容小觑的,对于普通人来说,面对这么一棍子,都得想方设法的躲过去,谁敢空手硬接。
乞丐依旧保持着“请”的姿势,右手猛的一抬,手腕稍微翻转,化掌为爪,一把竟然将两指粗的木棍给接住了,并牢牢的抓在手里。
赵春秋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手中木棍突然自燃了起来,瞬间化为一撮灰烬。
还好赵春秋松手松的快,不然右手甚至右胳膊都会被引燃。
看着赵春秋心惊胆战的样子,乞丐笑嘻嘻的说道∶“咋样?小色痞,就你这破刀法,我一招就能把你打败,服了不?”
在那个黑白电视机才刚刚进入农村的年代,魔术杂技之类的还没有做到众所周知,赵春秋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神仙法术。
“我去!这么牛掰?”赵春秋很快反应了过来,陪着笑脸说道∶“臭要饭的,哦不,大仙儿,你看我资质是不是上佳,能不能也教教我,我彻底信了,也服了。”
“哼”乞丐轻哼一声,随即说道∶“我只是证明一下我是神罢了,又没说要教你,刚才说教你,你不是不学嘛,现在,晚了!算了算了,回去睡觉喽。”
看着乞丐转身往桥洞里钻去,赵春秋心中一急,忙说道∶“我教你练刀,你教我练仙法怎么样?”
“就你这破刀法,我还看不上。”乞丐头也没回,钻到一堆报纸里,枕着古书,装作睡觉。
赵春秋见势,悄悄的移动过去,猛的抽出那本无名老书,只听“嘭”得一声,乞丐捂着头叫出声来。
“你个臭小子!没看我睡觉嘛!抽我枕头干嘛!不知道这桥洞水泥做的吗!疼死老子喽。”乞丐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骂着赵春秋。
赵春秋一脸贱笑的凑上去,“哎呀,光想着拿书了,没注意上边还有个脑袋,抱歉抱歉,反正你也疼的睡不着了,就再给我讲讲神仙故事呗。”
乞丐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手中老书夺了过来,说道∶“你又看不懂!给我拿来吧你!”
“我看不懂我还不会问吗,我们语文老师肯定能看懂。”赵春秋说着,手又伸向那本书。
乞丐轻轻一巴掌把他手拍下,说道∶“这是仙书,除了上边图画之外,每个人所看到的内容是不一样的,就算你老师想教,你也学不到你想要的。”
“额……这样啊……”赵春秋无奈的摇摇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了,如果自己好好学习,肯定能看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看到的应该是内功法门,因为这本书会根据你自己身体内部因素查漏补缺。”乞丐开口说道,“因为我刚才看你摆的刀法架势就知道你们所谓的祖传刀法,其实只把样子传了下来,没有配合内功。”
“啥?内功?”赵春秋一愣,“不是修仙吗?咋又成武侠了?”
乞丐一愣,盯着赵春秋说道∶“你还知道两者有区别呢啊,罢了罢了,我看在咱俩的黄书之缘上,我就教练你。”
“其实吧,修仙并不是传说中的那种打坐修炼,就这么跟你说吧。”乞丐就势点了支烟,“万物都可以修仙,也没见都在打坐啊,花草树木,鳞毛羽角之类的,怎么打坐,你说是不是。”
“其实,仙只是人们的一种称呼,术业有专攻,把一项技能研究到极致,你就会发现原来自己懂得只不过沧海一粟。突然极致这个坎,便是所谓的仙境。”乞丐砸吧砸吧嘴,吐出一团青烟。
“我这刀法练了十年了,是不是到极致了?我是不是也快成仙了?”赵春秋笑道,“我爷爷说我的刀法在全村已经无敌了呢。”
“你?”乞丐笑道∶“你这连入门都不算,你天天练刀,可曾知道以武入道又分意、罡、气、芒等境界,就你这样,刀意你都领悟不了,还成仙。”
“一缸?七氓?什么玩意?”赵春秋的认识观仿佛被重新组装了一般。
乞丐笑着摇摇头,“所谓的意、罡等等都是需要悟的,正所谓修仙悟道。”
“就拿最简单的刀意来说,刀意便是说刀的意志,领悟刀意,万物皆可为刀,任何东西都能用来像刀一样切割东西。”
“这里说的可不是跟你似的随便找根木棍就可以做“刀”,你那只是徒有其表,倘若用木棍也可开山劈石,如同用刀一般,那才是意。”
“我怎么才能悟出刀意呢?”赵春秋反问道∶“修炼这本书上的内功就可以吗?”
“那只是辅助。”乞丐说道“若想真正的悟道,那你以后就得用真正的刀练习,杀人的刀。”
赵春秋沉默一会,自己从小没出过县城,这个年代,城里打架斗殴的很多,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杀人的事,上哪弄杀人的刀去。
“只有杀人的快刀,才会让你对刀心存敬畏,与刀产生情感才能进行悟道。”乞丐一边说着,一边在想着什么。
赵家的家传刀法其实是山寨版本的《春秋刀法》,这一点,乞丐早已看出来了,真正的《春秋刀法》一共三十六路,乃是关羽成名技,想起关羽,乞丐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就有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