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打开员工陆陆续续下去,电梯门还没关上就听见人群爆发的声音。
“你看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薛总说——”
电梯门关闭,隔绝了外面激烈的讨论声。
齐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好不容易喘匀气:“薛知恩……都被他们听见了!”
要不然怎么会都在同一层一股脑下去?
“听见就听见呗,”薛知恩不在意道,“说话不就是要别人听的。”
齐宿:“……”
他不放心,忍着脸颊的红晕:“要不你还是让人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薛知恩瞥他的目光有一丝不善,“是解释我不会当众强吻你,还是解释我们没牵手?”她举起两人相握的手掌,瞪着他。
他意识到她生气了,轻下语气:“不是,我是怕他们会误会,从而议论你……”
他知道他现在从外表来看,实在不像什么正经人。
然而薛知恩并不懂他的良苦用心,冷笑一声:“你觉得我怕人议论?”
“还有误会,”她侧身正视他,“我倒是不知道有什么误会,你来说说我们的关系有什么误会?”
“齐宿,我们不是会当众接吻的关系吗?”
齐宿被她按在电梯壁上,神情无奈:“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时,电梯门在新的楼层打开。
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景一愣,意识到壁咚男人的是他们雷厉风行的大老板,马上鞠躬闪到一边。
这下好了,误会更深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薛知恩继续问。
回想到刚才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齐宿抿唇。
她才摆脱垃圾未婚夫两个月,齐宿不想她的名声受任何一点沾染,更不想以这种姿态……
他看着镜面的电梯墙壁中漂亮却张扬的男人,觉得该把头发染黑再板板正正剪短。
他不想当她带回家玩弄的风流男伴。
他想当配得上她身边位置的正经男人。
这样想,他也就这么问了。
“你说我把头发染回黑色再剪短好不好?”
“怎么突然问这个?”话题跳的太快,薛知恩挑眉。
齐宿笑:“你觉得好不好?”
薛知恩扫他一眼:“你的事别问我。”
“我想知道你的喜好,”齐宿抱住她,“你喜欢那样的我?”
薛知恩:“你重点搞错了。”
齐宿没明白:“什么?”
“重点不是我喜欢,是你喜欢。”
薛知恩淡淡睨他,“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干涉,反正不管怎么捣鼓,齐宿还是齐宿。”
对薛知恩来说,无论是金毛狗,还是黑毛狗,短毛狗,还是长毛狗。
都是她的狗。
外貌如何,不重要。
“那个……虽然我说了接吻什么的……但那就是我吓吓你的……这里有监控……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的嘴巴好疼……”
薛知恩惊恐地往后躲,完全没明白不过随意一句话怎么就让他发疯了。
粗喘着的齐宿死死盯着她,半晌,咧开嘴笑了。
“我真的好爱你。”
“你可不许离开我哦。”
他不会当众吻她的。
他要把她藏在他的窝里。
吃个天昏地暗。
……
薛知恩并没忌讳跟齐宿的关系,把他安排到休息室跟秘书办的人说尽量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小秘书在公司潜水群听说了不近男色的大老板带了个男人上来,不免好奇地探头,又不敢太明显。
“需要我送杯咖啡吗?”
薛知恩接过助理送来的合同,随口说:“别送咖啡,送点甜的,他咖啡过敏。”
助理:“……”
秘书:“……”
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地看向她。
天呢?
这是他们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老板吗?
咖啡过敏这个事儿,估计连齐宿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记得自己喝咖啡不仅不提神还有点犯困,所以尝到秘书送来的是杯热可可还有几分意外。
“齐先生,薛总等会儿要去开会,她让您自己玩。”
齐宿点头道谢完,转头去打量这间装潢用心的休息室,也不知道平时连手游都不玩的薛知恩这些游戏主机和高配电脑是给谁准备的?
他目光阴沉,直到看到角落的大狗窝和崭新的狗玩具。
齐宿:“……”
应该不是吧。
下一秒,齐宿毫无心理负担地捞过桌子上的平板和触屏笔抱着骨头狗玩具躺进大狗窝里涂涂画画。
跟她在一起他虽然容易犯懒懈怠灵感总是不缺的,她夜晚低顺的眉眼,清晨惺忪的发尾,和生气时生动明亮的神态。
齐宿一点点描绘,认真的目光无疑在望深爱的人,等他放下笔时恍惚意识到画中人同样也在神情凝视他。
如果放在以前,他会自嘲他真会做梦,并把画藏起,偷偷窥淫,可现在……
他的心脏每一跳都有实处。
‘叮叮当——’
口袋的铃声打断他的思绪,齐宿本能地护住画,又笑自己怕什么。
“喂,什么事?”
“你在首都你不跟我说?早上跟你发的消息也不回!”
齐宿靠在狗窝,舒舒服服道:“回你干嘛,年终奖都给你了,我没钱。”
“你放屁你没钱。”萧骋懒得骂这个要嫁入豪门的哥们,“赶紧出来,年前咱们聚一聚。”
“我不去,有时间我当然是陪我们家知恩,谁要跟你们聚。”
“你搁哪呢?”
齐宿没说,一张图甩了过去。
萧骋看着图片里悠哉悠哉躺在薛氏大楼狗窝里的男人。
并骄傲道:“知恩给我买的。”
附赠狗玩具‘嘎吱嘎吱’的怪动静。
几天没见,他又跑去给人家当狗了。
“齐宿,你能有点自尊吗?你身为艺术家的傲骨呢?”
“自尊和傲骨能让她更喜欢我一点?”
萧骋:“……”
服了。
五体投地的服。
算了,反正薛知恩这人一直六根清净,就算养狗估计也就他这一条。
萧骋换种说法:“你天天粘着她,说不定她会腻你,不如出来跟我们玩玩,你俩都透透气。”
齐宿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但他做不到。
“我不管,放假了,我就是要跟她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