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景慕瑶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霍云飞担忧地转过身,朝着景慕瑶甩了一个打住的眼色,他可不想她又因为自己没收住那个臭脾气,再把另一半俸禄给折腾没了,省得到时候她又跑他府里蹭饭吃。
景慕瑶虽然极力克制自己,但是语气中还是带着三分杀气:“皇上金口玉言表明让我撰写纲呈,您却几次三番扣住不放,您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不就是因为自己是女人他才瞧不起吗?他心里就那么笃定女子就干不出大事来?
切!
她就不信那个邪,今天哪怕是拼个头破血流她也得讨个公道回来。
景慕瑶转身看着郑昭,抱拳跪倒在地:“皇上,裴大人几次三番针对臣,臣无法再忍气吞声了,求皇上给微臣主持公道。”
郑昭刚想开口又一次被裴延开口打断:“笑话!本官向来秉承办事不偏不私,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大仇,何来针对一说?
景将军说本官处处针对你未免也太过自作多情了吧!本官每日公务都处理不完,会有闲时间与你过不去?”
哼!
让他费尽心思去设计刁难,就凭她一个女人,她也配?
裴延的话一说完,景慕瑶气得拳头已经被握得咯吱咯吱响,恨不得一拳下去把这个混蛋的脑袋砸个空隆来。
“无冤无仇?自作多情?呵!”
说到自作多情时,景慕瑶倒是想起一件事,她看着裴延一声冷呵。
“说到无冤无仇,下官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不就是那夜在下官府上裴大人被看光了身子吗?您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至于小肚鸡肠记恨下官到现在吗?
您若是觉得吃亏啊,大不了下官脱光了让您看够本不就成了?”
霍云飞……
师妹啊!你可是女子,女子,女子啊!怎么什么话都敢瞎咧咧啊。
裴延……
这个臭女人,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郑昭……
嘶!
还有这事发生,他怎么不知道?
众大臣……
这可是玄周最大的八卦奇闻异事啊。
瞬间,大家都不困来劲了,瞪大了眼睛支棱着耳朵,齐刷刷地看着他俩当事人。
那夜在她府里,闵少卿为裴延诊病时确实是将他的衣服扒光了,景慕瑶不小心就看了一眼,可也就只是一眼啊!
她本想还想多看几眼呢,只可惜,裴延的身材太弱了,看他还不如看自己呢。
切!
一个大男人连块腹肌都没有,弱得跟个被拔光毛的白条鸡似的,谁他丫的乐意看啊!
景慕瑶看向裴延撇嘴翻了个大白眼:“说句不好听,就裴大人那副身板,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更别说腹肌了,真当下官稀罕看您?笑话!
下官若真想看,军营里肌肉猛男多了去了,我用得着冒着眼睛里长刺的风险看您吗?
再说了,扒您衣服的可是闵少卿,您以为下官就那么饥不择食往您身上扑吗?
下官若是真想看男人,跑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脱光了看都比看您强万倍。
就您那副弱鸡似的小身板,将来还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女子会嫁给您哪!
毕竟嘛!
别的男人新婚夜最起码也得三四次吧!可瞧着您那副……娇躯,下官觉得就是一次也得将您累趴下。”
在军营里,景慕瑶可没少听那些兵蛋子胡咧咧,虽然她还尚未成亲,但夫妻之间的房事她可知道的不少呢。
霍云飞……
捂脸!丢人啊!
以后再出去,谁他娘的跟他提景慕瑶是他师妹他就跟谁急眼。
众大臣……
嚯嚯嚯!
好刺激好香艳的画面啊!
郑昭……
汗颜!
这个景疯子什么话都敢说。
这些话说的,连他这个拥有三宫六院的皇上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看着百官们投来异样的眼神,像是热油锅遇水一样噼里啪啦一阵油星四冒溅在自己身上,裴延的脸上因为羞愤而青一阵白一阵:“你……你胡说什么呢!”
景慕瑶……
嗷哟!
哈哈!就是这样,打蛇打七寸,裴延的七寸轻轻被她拿捏住了。
他这样一个成天礼教长礼教短挂嘴上的人,就得这样对付他。
“瞎!当时裴大人已经晕过去了,不记得这样也正常。那晚啊!下官的眼睛睁得特别大,看得也特别仔细,仔细到裴大人身上的毛孔有几个都数了一遍。
那画面,简直……太……。”
裴延被气得周身发冷,他颤抖着身子说:“你闭嘴……”
他越是生气景慕瑶就越来劲,她歪着脑袋看着裴延继续说道:“哎呀!恕下官直言,就裴大人这身子,若是成了下官的夫君,啧啧!哪怕是一夜一次下官也怕把您累散架了,更不要提像别人那样七八次了。”
“你闭嘴……”
裴延气得几乎都要从轮椅上跳下去了,拿起手中的笏板朝着景慕瑶狠狠地砸过去,凭着一股子机灵劲,景慕瑶轻松躲避过去。
“哎呀呀!裴丞相这是说不过本将军恼羞成怒了吗?下官记得您不是爱吐血吗?来来来,咱们现场表演一个给大家看看咋样?哈哈!”
景慕瑶看着裴延嬉笑着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砰的一声,笏板被摔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裴延的思绪瞬间回笼。
意思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举动,裴延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收拾一下情绪看着郑昭忙不迭告罪:“皇上恕罪,臣多有失礼,罪该万死。”
景慕瑶气出够了闹过瘾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副干脆利落的劲儿让人动容。
“臣知罪,臣该死。”
郑昭看向二人阴恻恻地冷笑一声:“闹够了?过瘾了?朕终于有机会插上话了?”
郑昭的话音落下,满朝堂瞬间鸦雀无声,甚至,一些胆小的文官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郑昭猛然起身一脚踹翻身前龙案。
“你们两个,在朕的金銮殿上几次三番逞凶斗嘴惹是生非,是当朕不存在把朕当空气了吗?嗯!”
裴延噤若寒蝉,颤抖着双臂一撑重重摔到冰冷的地板上,膝盖磕得都快碎了,裴延咬着舌尖这才勉强撑住自己不至于当场晕过去。
而天子发怒,群臣哗啦啦地跪了一大片。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