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尘依依早早起来梳洗打扮。按着昨日尘却一若说,太后娘娘是太子殿下的亲外婆。
自从来了这世上,也只在第一次宫宴见过一次。而且太后对自己的印象似乎不太好。不过这婚约已成,尘依依理应去看看这位太后娘娘,更想看看太后娘娘是什么态度。
尘依依让沉香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穿了一件浅红色的流苏裙,少了几分英气,却多了些俏皮可爱。
“走吧,进宫!”
尘依依带着紫衣上了马车,还不忘叮嘱沉香今晚的火锅要加麻加辣。
“小姐,你带我去不怕沉香吃味吗?”
“沉香怎么会吃味呢,她胆子小,进宫还怕说错话,做错事,她巴不得在家里吃火锅呢~”尘依依撩开帘子看着那个傻姑娘还在盯着马车跟他们挥手。心里偷偷开心着“真好,多亏了紫衣姑娘,要不我就要陪小姐进宫了。”
紫衣没有在说话,她有些奇怪的感觉,但是说不出来。似乎是不适应这种模式的相处,亦或者不适应一个主子会在意婢女的想法。
紫衣比沉香安静的多,尘依依刚好可以静下心来思考。
太后对于婚约是什么态度呢?上次宫宴她嫌弃我鲁莽不堪,取消了我和闻人阙婚约,太后不想让将军府成为四皇子的倚仗。
但是自己表示喜欢太子她面色并未改变。
或许她只是不喜欢我的性格,或许她也不想让殿下和将军府绑定,因为将军府的处境和当初的沈家一样,为皇权所不容。所以她只是想让殿下,沈家唯一的血脉活着急,逃避现实的活着。
很快就到了宫门口,尘依依一跃跳下马车,啧,又来皇宫了。
尘依依来皇宫的次数不多,不知道太后的慈云宫在哪,亏了紫衣带路才找得到。
“你好似对皇宫很熟悉啊。”
“回小姐,太子殿下未去东宫前,都是由我在宫中侍奉,虽然很久没回来了,但是路也依稀记得。”
很快到了慈云宫,和尘依依想象的金碧辉煌不同,太后的寝宫显得十分朴素,倒是门口牌匾上的几个大字证明了没来错地方。
“尘小将军求见太后娘娘,还烦请桂嬷嬷通报一声。”
嬷嬷看到紫衣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对尘依依弓了弓身一:“请小将军稍等片刻,老奴去通报一声。”
慈云宫内,太后闭目侧躺在贵妃椅上,右手拨弄着佛珠,旁边的丫鬟一下下的轻扇着蒲扇。
“哀家不是说过了,若是将军府的丫头过来就把她赶走?”
“可带人来的是紫衣姑娘。老奴怕…”桂嬷嬷连忙跪下。
“罢了,给她说哀家在礼佛,让她在宫门口侯着吧。”太后摆摆手,又闭上眼睛,小声诵着佛经。
“诺。”桂嬷嬷连忙退下,向尘依依传达了太后的意思,便离开了。
尘依依撇了撇嘴,深宫的常见套路。看来今天不等几个时辰,是进不去这个门了…
盛夏的骄阳似火一般,配上周围刺耳的蝉鸣,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尘依依已经遍体生津。
紫衣刚准备上前去找桂嬷嬷,就被尘依依拉住了,尘依依摇头示意。这么短的时间就去求情,就是进去了也要被太后刁难,还有可能被赶回去。
东宫
“殿下,女将军已经在慈云宫等了一炷香了。”松子扬匆匆进殿禀报。
“嗯,知道了。”闻人止将苦陀寺的地图丢给他:“安几个暗桩进去,叫法渡这几日回寺里待着,别去闵音楼花天酒地了。”
“诺。那太后那边?”松子扬接过地图,试探的问着。
“孤来处理。”闻人止说罢便起身向宫外走去。“摆驾慈云宫。”
“诺!”常公公连忙挪着小碎步跟上,尖锐的声音划破原本的静谧。“太子殿下摆驾慈云宫!”
松子扬拿着地图,微愣着看着闻人止离去。殿下这婚事最不应该拒绝的就是太后啊,不知道太后娘娘怎么想的。皇家的事情想想就烦闷,不过想到法渡这花和尚要回寺里吃斋念佛,心情又好了几分。
慈云宫门口
尘依依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嫌弃着古装的的繁复,这大夏天的裹着这一身再一会怕是要中暑了…
“太子殿下到!”
尘依依闻声望去,那熟悉的烈日下缓缓走近,刚刚的烦闷一扫而空,尘依依连忙笑嘻嘻的迎过去:“太子殿下!”
“热了吧?”闻人止看着小姑娘脸颊被晒得有些发红,顺势牵过尘依依的手,直接走进了慈云宫。
“太后娘娘在礼佛…”
“我们进去等她。”闻人止走的很快,尘依依要小跑两步才能跟上他。
“太子殿下,老奴进去通报一声。”
“不用。”
桂嬷嬷刚想进屋就被常公公拦下来了。
尘依依被牵着进了门,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打量着慈云宫。宫内于外面一样去素雅,并不华丽,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檀香,前厅进门的榻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内厅摆这一座菩萨,太后端坐在菩萨前,手拨动着念珠。
“祖母。”
太后听到声音微微顿了一下,随后站起身走向前厅。“止儿怎么来了,也不知道叫人通报一声。”太后瞥了一眼紧跟在后桂嬷嬷。
“是孙儿思念祖母心切,未叫人禀报。”闻人止扶着太后坐到塌子上。
“这般倒不是像思念祖母,却是像来哀家这里兴师问罪啊。”太后自然知道一切都是托词,不过是让她在外面等一会,竟然带人进来了,是做给将军府看?
“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尘依依有些心喜,太子殿下是专门为了她来的?
“好了,起来坐吧。”太后本不喜欢尘依依的莽撞,本以为自己让她在外面等着,她受不了也就回去了。现在看这丫头也不像先前宫宴那般无理。
“谢太后娘娘。”尘依依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个老人家,青丝伴白发,柳叶眉,樱桃口,虽说岁月留下了一些痕迹,却也风韵犹存。
“祖母可知孙儿与将军府的婚约?”闻人止走到尘依依身边,像来时那般牵着她的手。
太后脸上本挂着的笑意凝固了,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道:“为了将军府,来责怪哀家?”
“不敢责怪,只是来表明态度。今日之事,孙儿也不希望发生第二次。”闻人止的语气冷了几分,他不是皇帝,也不会走别人安排的路。即便是血脉至亲也不行。
“好,好,好,好个表明态度。”太后扶着额头,一字一顿的说着。
“太后娘娘可是又头疼了,老奴这就去叫太医!”桂嬷嬷匆匆跑了出去。
“既然祖母身体不适,孤就不多打扰了。祖母好好修养。”闻人止说罢便转身向外走去。
“还有,今日孤不是为了将军府,而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