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安全了,”看了看四周,喻念继续道,“这些毒物,应该是根据气血,来判断攻击目标的。”
灵舟的防御光罩,刚好遮挡住了他们身上的气息,这些毒物找不到他们,便只好离去了。
“只要我们待在灵舟上,如此一来,我们就安全了!”
说话之人,正是之前向喻念等人求救的那位修士,喻念感觉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凌苍:“飞舟的防御光罩开启过于耗费灵石,我们还是寻个安全的地方,下船休息。”
“别!要多少灵石我出!”深受毒物折磨的那名修士,声音惊恐的开口道。
“这样也好,那就多谢这位道友了不知道友,叫什么名字?”喻念盯着那名修士脏兮兮的脸看。
那人眼神躲闪地侧过身去,伸出袖子遮了遮脸。
喻念看着此人有些熟悉的轮廓,思索许久,终于想起这人是谁,小声试探着问道,“许重道友?”
许重现在特别想装作没认出喻念,但喻念把他名字都叫出来了,许重只好放下袖子,扬起一抹僵硬的微笑,对着喻念拱手行礼。
“道友不敢当,还要多谢喻念真一的救命之恩。”
第一次见面时喻念还是金丹修士,如果说金丹修士之间,还可用道友相称,那化神和元婴修士之间,只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了。
“许重道友不必如此客气不知许道友你们,如何惹上这些毒物?”看着许重这般狼狈模样喻念有些好奇。
此刻,许重脏兮兮的脸上尽是菜色,眼圈乌青,眼中带着血丝,胡子拉碴脸颊凹陷,憔悴的比在网吧通宵三天的网瘾少年还要夸张。
要知道,许重的修为可不算弱,有元婴初期呢。
许重将这些天他们的经历缓缓道来,原来,他们刚到这里便遇到了那些毒物为了躲开这些东西,他们已经跑了整整三天了。
这些人中,甚至还有跑了五天都没有休息的,此刻,那人已经瘫在船舱上呼呼大睡起来。
喻念看了看船舱上躺成一片修士,又看向许重,“许道友,这些毒物是嗅着着修士的气息和气血发动攻击的,你们就没有尝试着用敛息术吗?”
许重:“……”
如果当时他们知道这点,何必要不休不止的跑上三天三夜?
千金难买早知道,万般无奈没想到。
有些事情,何必要再次提起。
仿佛是看出了许重几人的尴尬,喻念没有继续问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喻念等人都待在灵舟上休息,灵舟船舱内的房间少,对地面深深恐惧的许重几人,躺甲板睡得也挺满意。
让喻念高兴的是,许重等人承包了灵舟运行和防护光罩开启所需的灵石。
灵舟运行所需的灵石本就不算少,但这比起开启防护光罩所需的灵石,则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三天后,许重发现这灵舟吞了他三十多万灵石,把他在瑶光宗这些年的老底儿都吞光了,只好硬着头皮要求到地面休息。
眼看夜色将至,喻念架起锅具开始煮肉汤。
上一次牛妖的肉,他们还没有吃完,行了三天没吃东西,现在开火打打牙祭正好。
锅中的汤水翻腾着,冒着咕噜噜的泡儿,香气勾得一旁的许重几人,咽口水咽得都嗓子发痒了。
然而,脸面的重要程度仅次于性命的许重,怎么都不会开口去找喻念盛一碗。
“师尊,煮好了没有啊,我都快饿死了。”夜棠盯着锅中的肉汤,嘴角泛着一抹晶莹。
喻念拿着勺子,在锅中搅动了两下,这才抬起头道:“还要等一会儿。”
“哦”夜棠将脑袋埋了下去,有些失望。
“对了,小棠,你娘呢?”喻念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夜流光,甚至连沈逖也不知道去哪儿。
“他们刚才出去了。”夜棠指向一丛生得茂盛的梭梭树,“好像是,去那个方向了。”
喻念点了点头,踢开脚边的毒虫蜈蚣,站起身前往夜棠所指的方向,去叫两人回来吃饭。
由于使用了敛息术,地上虽然依旧布满了各种毒物,但这些毒物却好像看不见他们似的,踩这些东西身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见喻念离开,坐在大石头上百无聊赖的凌苍,以及等待锅中肉熟的夜棠,也跟了上去。
喻念刚走到那几丛梭梭树旁,便听到梭梭树后面,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沈逖,你做什么?放手!”见自己手腕被沈逖抓住,夜流光的声音有些惊怒。
沈逖的大手死死钳制住夜流光的手腕,神情有些激动,“夜流光,小棠是不是我女儿,我要你亲口回答。”
“不是!”夜流光干脆利落否决。
沈逖有些气着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小棠现在十七岁了吧,十八年前,那时候你和我在一起。”
想起十八年前的事,沈逖的脸就一阵青一阵紫。
夜流光把他睡了后,第二天就始乱终弃拍拍屁股走人,彻底消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找了十八年,结果夜流光一出现,就有了这么大的一女儿。
想起自己刚遇到夜流光时,夜流光调戏男修的作风,沈逖感觉头顶草原青青,当场就气炸了。
正在气头上的沈逖,并没有朝着夜棠是自己女儿的方向上想。
后来,沈逖渐渐冷静下来,再加上与夜棠这个师侄朝夕相处了那么几天,越发感觉夜棠很想让人亲近,有些地方也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沈逖开始对夜棠的出生产生怀疑,直到后来,他陪同夜棠出去降服沙雕时,趁着夜棠不注意,顺手取走了夜棠的一滴血。
沈逖又取了自己的一滴血,将两滴血放在一起,用修真界极为罕见的血缘法术验了验。
结果让沈逖又惊又喜。
“十八年前,我还跟张出尘,王雄英,孟令月很多人在一起呢。”夜流光扳着手指,一个一个的给沈逖算,“照你这么说,小棠岂不是有很多爹?”
沈逖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稳住情绪,“你还在狡辩,我跟小棠做了血缘法术,她是我女儿。”
这般询问,沈逖只是想要夜流光,亲口说出来。
夜流光闻言,脸上原本漫不经心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亲口来问,是想看我懊恼,还想给我难堪吗?”
突然,旁边一阵响声,打断了夜流光的话。
夜流光和沈逖,同时转头望了过去,便看到梭梭树后半遮半掩,站着的喻念等人。
不仅喻念、凌苍和夜棠三人,听到了沈逖和夜流光两人的对话,好奇跟上来的许重几人,听到这劲爆消息后,也手脚无措的站在那里。
事情败露的夜流光和沈逖,也没有很么好遮掩的了,夜流光黑着一张脸回到了之前休息的地方,沈逖紧跟其后。
夜流光寻了个石头坐下来,沈逖紧挨着夜流光,也跟着坐了下来,夜流光挪开一点,沈逖挨近一点。
然后,两人就被众人视线包围。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像狗皮膏药一样,坐得离我这么近!”刚挪开一点位置的夜流光,见沈逖又要挨过来,直接吼了出来。
沈逖的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倒不是这般被人吼有失颜面,而是夜流光的话仿佛戳穿破了一些东西。
现场,又是一阵沉寂。
“娘,沈师叔真的是我爹吗?”夜棠小心翼翼的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你不是说,我爹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