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突兀的质疑声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紧接着，透析室里的一位医生快步走过来，面色略显严肃地盯着江晓。
“你是哪个科室的医生？”
江晓不慌不忙地回答：“中医科江晓。”
魏菊萍上下打量起江晓，她今年四十来岁的年纪，从来滇一医院上班开始就在透析室工作。
这一干就快二十个年头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她见证了太多肾衰患者的无奈与挣扎。
那一台台透析机就像是命运的倒计时器，无数患者在这滴答声中逐渐走向生命的尽头，成千上万的肾衰透析患者从她眼前经过，每一张面孔背后都是一个被疾病折磨的家庭。
她看着他们的身体一点点被肾衰竭侵蚀，看着他们在透析过程中的痛苦与希望交织，可最终，绝大多数都是透着透着就没了。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一位肾衰患者是单纯依靠中药调理而完全康复的，而且，翻遍医学史上，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以至于，魏菊萍怀疑江晓到底是不是医院里的人，为什么当着这么多患者的面，宣称能用中医根治肾衰竭的言论。
在她看来，现代医学在肾衰竭治疗领域的主导地位，中医调理的方式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说法。
魏菊萍眼神不太友善说道，上下打量着江晓：“江医生，你应该知道，肾衰竭在现代医学里的治疗难度，透析和换肾几乎是目前公认的主要手段。我承认，中医虽然有其独特之处，但想要根治肾衰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点我承认，但凡事都有例外，中医看待肾衰竭并非局限于肾脏本身，而是从整体出发，通过调整人体的阴阳平衡、气血运行以及脏腑功能的协调，激发人体自身的修复潜能。就像刚刚提到的艾灸等疗法，都是经过实践验证对肾脏功能恢复有积极作用的方法，并非毫无根据的空谈。”
周围的患者们都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他们心中也在权衡，一方面是多年来对现代医学透析治疗的依赖和认知，另一方面是江晓所描绘的中医治疗的新希望。
魏菊萍特别理解这些患者们的心情，长期被肾衰竭折磨，在透析的漫长过程中，内心早已疲惫不堪且充满绝望。
一旦听到有被治愈的希望，哪怕只是微弱的希望，也都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
因为如此，魏菊萍才更加担心，担心江晓是骗子，盲目相信江晓的话，最终不仅浪费了钱财，让本就脆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魏菊萍怀疑地看着江晓，眉头皱得更紧了，直接问道：“你真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吗？”
“货真价实！”
“小吴，你过来一下。”魏菊萍把一名护士叫了过来，小声叮嘱要看住他们，不准乱动。
魏菊萍来到旁边的房间，立即拨通了中医科护士长的电话。
“你好，我是透析室的魏菊萍，想跟你们核实一下，你们科室是不是有个叫江晓的医生？”
护士站的护士回答得很干脆：“是的。”
魏菊萍听到这个回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又问了一句：“你确定？”
护士有些疑惑地反问：“魏医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魏菊萍这才回过神来，但还是不放心，进入医院的内部系统特意查询江晓的个人信息。
看到归档资料里面江晓的照片后，这才打消心里的疑问，与此同时多了几分思索。
她不明白江晓哪里来的底气，竟敢如此肯定地宣称能根治肾衰竭，这在她多年的从医经验里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要么，他真有什么法子！
要么，他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江晓面前，魏菊萍的态度友善了一些：“中医真能治疗肾衰？”
“我可以！”江晓知道肾衰是世界性的难题，在其发展至中后期时，治愈的希望愈发渺茫，唯有前期发现并及时干预，才有可能扭转乾坤。
就如眼前的李建国以及透析室里的其他患者，无一不是肾衰晚期的受害者，其中更有部分患者双肾衰竭，他们的身体已对透析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每个星期必须保证两次透析，方能勉强维持正常的身体活动。
即便是选择换肾的治疗方式也是困难重重，首先肾源稀缺如凤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
即便有幸寻得匹配肾源，那高昂的手术费、术后漫长恢复期所需的巨额调理费用，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实在难以承受。
哪怕在最为理想的状态下，从换肾到后期的恢复调理，整个治疗过程也至少需要 150 - 200 万往上的庞大开支。
无论江晓怎么说，魏菊萍都没办法相信，总觉得中医调理调理身体可以，治疗这种慢性疾病还是得靠现代医学。
“魏医生，多说无益，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中医究竟能否治疗肾衰患者，试一试就知道了！”
魏菊萍只是透析室里的普通医生，一来做不了主，二来承受不起这个风险：“江医生，不管中医能否治疗肾衰患者，这种事情都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我明白！”江晓看向许晴，用眼神示意：“许晴，你给孙院长打电话说一下情况，方便的话，请他来一趟透析室。”
“好！”
孙卫东和副院长杨正凯闻讯而来，让魏菊萍大跌眼镜的是，孙卫东不仅没有反对，反而笑着全力支持。
“江晓，你呀，就放手去干，不要有任何顾虑，只要是为了患者的健康探索新的治疗方法，医院这边都会大力支持，出了任何问题，都由我和杨副院长承担。”
魏菊萍在暗自咋舌，好奇江晓究竟是什么来头，年纪轻轻，居然能深受孙院长如此认可。
“孙院长，你们也相信中医可以治疗肾衰吗？”
“魏医生，你可能有所不知，咱们这位江医生，本事大得很呐，就算他说能用中医把癌给攻克了我都觉得有可能！”
魏菊萍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起江晓来：“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