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中一片空白,我关心的只有两件事:亚尘丁现在怎么样了;试炼究竟过没过。
而这两个问题,只需要我从这片黑暗中挣脱出来就可以得到答案。
但关键就在于,我并不清楚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究竟是另一片空间,还是识海深处。
不过,与阿花他们的联系却是被切断了,也不知道是空间的缘故,还是他们都已经……
不敢再想下去,我试图寻找脱离处境的办法。
黑暗中,不知方向地行进着,宛若行尸走肉,盼望眼前突然出现光亮,可一切都是幻想。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浓烈的晕眩感传来,耳边甚至不断回响着嗡鸣声。
“天梵,醒醒——”将我唤醒的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声音略显急切,见我醒来,则变为了惊喜。
“呃……”我仍有余悸地揉了揉脑袋,看了看周围熟悉的众人,“你们怎么来了。”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一名棕发青年屑屑地说道,“我们看你看的好好的,你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
“突然出现么……”我心中有了些怀疑,“亚尘丁呢,你们见到他了么,他怎么样了。”
“想什么呢,亚尘丁是已经逝去的神,只能在神殿中活动,我们怎么可能见到他。”上官云轩撇了撇嘴。
“已经逝去的……只能在神殿中活动……”我最终小声嘀咕道,“你们是……这么想的么……”
逝去的神明不再有实体,只是神殿中的“附属品”,而亚尘丁所说他离开神殿与普通人无异,这么说来……
“果然也只是试炼啊。”我自顾自地说着。
“哥哥,你怎么了?”尹天灵看着我的样子,有些担忧。
“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或许神明也会有小心思呢。”我笑了笑,然后调整了状态,“花若离她们呢,怎么不见人。”
“她们在你到这里之前的前几分钟还在的,不过不巧,我们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肖辰风交代下来。
“这么……嗯?”我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脑海里传来什么声音。
“【疑惑】怎么了姐姐。”瑶奈好不容易能插上话。
“哦?看来我们要一起行动了。”
“什么情况,我们不用留在这里么?”肖辰风不解道。
“就在刚刚,我收到了灵魂之神的提示,他说要你们一起跟过来。”我如实回答。
“灵魂之神么?那还确实是挺奇怪的。”肖辰风若有所思。
“其实也不奇怪,说是灵魂之神对我们的邀请,可实际上,邀请我们的是熟悉的人。”我神秘地说道。
“熟悉的人?你在神界有熟人?”上官云轩有些吃惊。
“是若离和若即吧,这样一来也就解释的通了。”肖辰风紧接着说道。
“还是辰风聪明。”我夸赞道。
“……”上官云轩一阵无语,他再怎么也能听出来这话的另一个意思。
“那我们快些走吧。”尹天灵忍不住道。
“走喽。”我双手背后,下一步离开。
“站住!”上官云轩没好气地来了一句。
这一次,并没有“嗖——”一下就传送走的情况,但……这也是我第一次在这条路上有了同伴。
“之前只能远远的看着,这下终于能身临其境地接触了。”尹天灵在还没有到达魂神殿时就如此说道。
“其实也没那么气派,可能各神的性格不同吧。”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尹天灵下意识问道。
“没什么,偷偷告诉你一件事。”说着,我凑到尹天灵耳边,“待会到魂神殿的时候,要记得放下拘束,多收些好处才行。”
“什么好处?”尹天灵不解。
“魂神殿的灵魂法则是玄冥域中最纯粹的地方。”我挑了挑眉毛,“放心吧,灵魂之神不会在意你吸收的那点能量的。”
“嗯……好叭……”尹天灵显然还带着些拘束,但还是说道。
路途不远,以众人的速度很快便到了,在门口接应我们的不是别人,正是花若即。
“呦,再次见面,你我已是主客。”我抬手打了声招呼。
“哪里的话,就当是自己家一样。”花若即也招了招手,然后小声跟我说道,“这话是离儿说的。”
“我知道。”我笑嘻嘻地回应道,把花若即搞得云里雾里。
进入神殿,就看见花若离正坐在一位老者的怀中,尽显亲昵。
见我们来了,花若离也不害羞,反而热情的招呼道:“来啦,你们好呀,欢迎来到我家做客。”
我先是回应了花若离的热情,然后又对坐在神位上的老者说道:“灵魂之神大人,久仰。”
“好,那便跪下吧。”灵魂之神劳瑞斯发出沙哑的声音。
此言一出,全场陷入震惊,上官云轩当即想说些什么,却被肖辰风按住。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劳瑞斯接着说道:“不肯?那就滚。”话语间,我只感觉灵魂都差点被震慑出来,精神产生了强烈的疏离感。
不过眼下,我只保留了对花若离父亲的尊重:“晚辈给您请安了。”
正当我要妥协时,花若离却扶住了我,转头对她的父亲说道,声音委屈,甚至险些要哭出来:“爸爸,你不是这样的,明明刚刚你还跟我说他……”
“你也跪下。”老者的脸冷了下来,黑白相间的发丝遮盖住上半边脸,看不出他的神情。
这时,上官云轩不顾肖辰风的劝阻,站了出来:“让一个女孩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这是一个父亲做的事么?我的父亲不是神只,但他能够做一个好人,至少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后方,花若即的眼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说话。
瑶奈偷偷拉住尹天灵的衣角拽了拽,想要问些什么。
“嘘,相信你姐姐。”尹天灵用灵魂传音道。
肖辰风看了看上官云轩,叹了口气,也上前一步:“晚辈多做冒犯,只是不知哪里得罪了前辈。”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冷到了极点,即使是再温和的话语,在这时也会带上冰刺。
劳瑞斯没有搭理说话的几人,而是接着看向我,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语:“跪下,要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