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智远。
但我不姓智。
因为我是个和尚,这只是我的法名。
这名字是我师父给我取的。
是的......
他也是个和尚。
我只有一个师父。
我师傅也只有我一个徒弟。
我没有俗家名字,因为我打小就在天龙寺里长大的。
师父五十岁的时候在寺院门口发现的我,那时候我才几个月大。
师傅把我抱回寺院后,一口斋饭一口斋饭的把我养到现在。
今年师父六十五岁了,我也十五了。
师父只是大理天龙寺里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和尚。
他的主要工作便是在寺内的藏经阁里打杂。
师傅工作时往往都是一丝不苟的,每天都分区域分模块的把经书整理归档。遇到天气好的时候,还会把经书搬出来晒晒太阳,整个藏经阁都被他整理的规规整整的。
为此他还多次获得主持师伯的赞扬,主持师伯经常表示,要让我将来接师傅的班。
但是师父显然另有想法。
我师父希望我长大后,能到列国远游,行走四方。
因为那些佛史留名的大德高僧都是这样做出成绩的。
师傅说这叫“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我经常问师傅:您怎么不去游历四方呢?
师父说:我老了,来不及了,就在寺中读读经书就好了!
讲到经书这环节了是吧!
我不得不再加两句。
师傅实在太喜欢读经了。
睡前读、打坐读、扫地读、晒经书时候读,似乎在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了我和经书。
虽然我没办法知道我和经书那个对师父来说更重要。
因为我不敢赌!
我怕师父说出那句让我伤心的话。
所以我也要和师父保持一样的步调,这样师父就会觉得我和经书一样重要了。
既然需要和师父保持一致,本应该在寺里协助师父整理藏经阁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因为我被逐出天龙寺了!
话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那晚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的。
因为那晚敲了一百零八下钟。
只有发生大事和举行隆重的法式才会这样敲钟。
那晚整个天龙寺都鸡飞狗跳得,就连皇室的大人们都来了。
那晚我看见了枯木师伯的遗体,他的整个头都变得漆黑漆黑的,应该是被毒器所伤而亡的。
他们说是赤练仙子李莫愁出手的。
师父说,这不能怪人家李施主,师父说枯木师伯性格过为暴烈,总是爱插手江湖中事,完全失去了我佛家本性,合该有此劫!
我觉得师父的这个观点是正确的。
第二天,寺里便决定追捕李施主,于是派出了大量的师兄弟向北追逐。
其中就有我一个。
其实我有点不明白,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小沙弥去追人家成名已久的前辈有什么用处。
索性我就当是去游历了。
出门之前个师兄都得到了自己师傅的叮嘱,要小心李施主,说李施主是魔女,嗜杀成性。
我问师父,你可有什么要交代的否?
师父说,让我随心即可。
我们追了五六天,都没有发现李施主的身影,他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这天我们终于得到了李施主的踪迹。
我们在黔东清水江边上遇到一个打鱼翁,从他那里得到了消息。
其实当时我就发现有点不对,总觉的哪个打鱼翁好像是故意主动凑上来传递消息的。
但是我没有证据,可能是我的阅历太少了,师父果然说得没错,想做高僧就要多游历四方。
当天傍晚我们便在智兴师兄的带领下发现了李施主和那个叫洪凌波的施主。
哦,对了,这里要说说智兴师兄,智兴师兄的性格和已经圆寂的枯木师伯是一个样的,冲动、易怒、还有点不太灵光。
对的就是不太灵光,这是那个叫洪凌波的施主说的,不是我说的,可不关我的事。
发现李施主也就很短的时间。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李施主二人也就在我们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息的时间,就又消失了。
智光师兄猜李施主二人应是进入某处大山了,他提议我们到前方码头去设卡拦截。
当时我很想说:还有陆路呢?要是李施主二人走陆路,我们不是做无用工么?
还好当时我没说出口,因为我们还真就在码头蹲守到了李施主二人。
虽然看起来更像李施主二人主动来寻我们。
哦!应该是三人。
嗯?到底是三人还是两人呢?
因为他们其中一个是一头水牛,佛说众生平等,所以所以我说是三个人。
但是那头水牛又不是人,就很纠结,应该是我的阅历还不够,换做师傅,他应该能顺溜的描述出来。
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到李施主,我承认动摇了向佛之心 。
我睡梦中感觉有人轻轻的拍着我的头,那种感觉是有别于师父用经书拍的。
感觉很轻很柔,很舒服。
清醒后的我的第一眼就看见了菩萨,哦不!是李施主!
那种美我形容不出来,因为我阅历不够。
总之像菩萨一样。
当时我距离菩萨只有一尺。
菩萨就像阳光一样照进我的禅心。
菩萨挑着我的下巴说:我好像。
我不知道他说我像什么,是人还是佛?
但是我知道菩萨说我如果穿白色的僧袍会更像。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我们一行八个人,重伤一个、打残一个、轻伤两个,其中智光师兄虽然受伤了,但是还一直在激怒李施主。
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的不懂武功,但后来看到师兄们的表现,我觉得我能打两个智兴师兄,五个智光师兄。
但是我没有参加打斗,因为我觉得作为一个出家人,对菩萨出手是大逆不道的。
但我也因此被寺里赶了出来,他们说我不救助同门,且有吃里扒外的嫌疑。
师父没有为我求情,他说:缘聚缘散皆有定数,不必强求。
我很伤心,我今后会经常去看望师父的。
我最近一直梦到菩萨下凡,想来真是佛祖点拨我了。
我要去游历天下,找一福源之地当做菩萨道场,传扬菩萨佛法。
我被逐出天龙寺后,天龙寺把我的字辈给收走了。
今后我就不能再叫作“智远”了。
我准备自己给自己取个法号。
师父说,无花无根,四大皆空,方证大觉。
我以后就叫做“无花”了。
你们也可以叫我“无花和尚”!
等以后我证了大觉,你们也可以称我一声“无花法师”。
当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是无花,我要......
我发誓,我要做一个穿白衣的和尚。
随侍菩萨左右,弘扬菩萨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