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桉市有头有脸的家族,徐家几代经商,交际广泛。徐立的文化公司开业,酒会上胜友如云。
置身于流光溢彩的宴会,宾客们盛装炫服,觥筹交错。
何漫漫身着高定礼服,浅金色的单肩礼服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肤色莹润透白,天鹅颈线条柔美,肩若削成,细腰盈盈一握。黑色大波浪如散发着锦缎般的光泽,妆容精致服帖,丹凤眼勾魂摄魄,鼻梁秀挺,红唇娇艳诱人。
沈誉君微笑着伸出手,何漫漫莞尔一笑,从容挽起他的手,两人气质高贵优雅,莲步轻移款款而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公开亮相,原本何漫漫担心遇见何、赵两家人,一直犹豫不决。
徐行提醒她,光明正大谈恋爱为什么要躲躲闪闪,何况借着这个机会拓展一下人脉资源,于花千树也大有裨益。
宴会上很多人她都是只闻其名,今日才得见其人。
他们端起酒杯,走在明亮照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沈誉君压低声音给她介绍,特意指点她有几个潜在客户可以发掘。
何漫漫忽然明白过来,w商场的订单应该是沈誉君暗中相助。
感动之余不忘调皮:“感谢沈总鼎力相助,我该给你几个点回扣呢?”
沈誉君目光看向不远处,面带微笑举杯和一个熟人示意,沉吟片刻后正经八百地说:“我要多少合适呢?”
见何漫漫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有意停顿了几秒,微微侧过脸在她耳边,面不改色的说:“以身相许就好。”
何漫漫差点儿没绷住,竭力保持着大方得体的微笑,暗暗在他小臂上掐了一把。
假装若无其事地轻声说:“你想得美......”
“你没有否认,我当你默认了。”沈誉君笑容宠溺。
不时有人过来攀谈,沈誉君停下脚步和众人寒暄,不热络也不冷漠,从容自若。她静静站在他身侧,露出标准笑容,偶尔和对方女伴交谈几句。
这样的场合其实蛮无聊,大家衣冠楚楚,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容,说着批发来的客套话。
徐行手持香槟杯远远走来,加入了几人的谈话,见徐行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缠着沈誉君攀谈的宾客只得先行离开。
眼看那几人悻悻转身,徐行立马恢复原状,暗含威胁地笑着提醒:“漫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这几天忙忙碌碌,何漫漫把赌约忘了,徐行居然当着沈誉君的面提这件事,明显是有意为之。
担心沈誉君知道实情,何漫漫用眼神警告徐行闭嘴,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记得。”
徐行眼神敏锐地看了她一眼,居然知道见好就收,换了个话题:“作为正宫出席酒会,心情好吗?以后你要多陪他出席宴会,不要把这个机会留给其他女人。”
“你再胡说,面膜我可不提拱了。”
何漫漫小脸一红,要保持形象,又不能和徐行争论。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见她有点害羞,徐行也不再继续打趣,转而和沈誉君交谈起来:“你怎么猜到是我的?”
对沈誉君猜到他冒充情感大师一事,徐行百思不得其解,今日逮到机会势必要讨教一番。
沈誉君轻晃酒杯,缓缓喝了一口,一脸高深莫测:“不如你付我八万八的咨询费,我给你答疑解惑。”
“嘁!”徐行无语极了,嫌他过河拆桥,有点委屈:“那个绯闻出来,是谁替你说好话?要不是我替你说话,漫漫才不会那么快原谅你!”
一提到这个事情,沈誉君有点词穷理屈。
爆出绯闻的时候,沈誉君联系不上何漫漫,急得焦头烂额,若不是徐行充当说客,他们能不能这么快和好还不一定呢。
在这件事上,徐行可是出了力的,沈誉君心里一清二楚。
何漫漫听出其中的玄机,犀利地打量起徐行,逼问道:“八万八怎么回事?你真宰啊……”
徐行挺直腰板,振振有词:“我这叫爱岗敬业.......”
“你再敢薅他羊毛,我和你没完!”
“重色轻友!”
几人站在角落闲谈说笑,全无顾忌。
见何漫漫和徐行聊得热火朝天,沈誉君要去和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打招呼,便只身走入人群。
沈誉君一如往昔,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站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水晶灯的奢靡光线仿佛全部聚拢在他身上,光线随着他的身影缓缓移动。
他面容清隽疏朗,身姿挺拔,芝兰玉树,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质,整个人笼罩在璀璨柔光里,于人群中属于鹤立鸡群的存在。
他是米开朗基罗亲手雕塑的艺术作品,是价值连城的和氏璧,是高山之巅云兴霞蔚的盛景。
在那一片光影中,他的轮廓充满不真实感,仿佛是一场瑰丽的梦幻。
何漫漫宛若站在无边无涯的荒野中,四下空无一物,悄然无声,时间不复存在,世界荡然无存。
她长久的凝视着他,若世间万物在此刻消失殆尽化为乌有,也算不枉此生。
这短暂而漫长的遥望,令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似醉非醉,似晕非晕,她何德何能,居然能拥有如此完美无瑕的人?
“看傻眼了?你居然沉迷于男色......”
徐行夸张地摇头叹息。
何漫漫回过神,急忙挪开视线,红着脸否认:“才没有。”又故意岔开话题:“你不去陪你哥哥应酬?”
宾客们衣香鬓影,频频举杯,徐立在人群中游刃有余,与众人谈笑风生。
徐行朝徐立的方向看了一眼,抬了抬下颌,无所谓地说:“你看他身边不是有人陪着吗?我懒得去凑热闹。”
何漫漫循着徐行的视线看去,随口说了句:“你嫂子真年轻。”
徐行忍不住嗤笑,摇了摇头,声音里全是戏谑和嘲讽:“嫂子?”
一曲未完,音乐声戛然而止。
短暂的安静后,人群中有一阵骚动和诧异声。
大家四下张望了一番,目光齐刷刷聚焦到厅堂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