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形势,陆青山不得不和傅莹订婚。
之所以答应订婚,是想稳住局面,也可以让父母消停一点,一旦危机过去,再解除婚约。
原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哪知傅家第一时间放出联姻的消息。
他想方设法的隐瞒,最终也没能瞒住,何皎皎还是知道了。
之所以要瞒着何皎皎,不是想故意欺骗,他想等尘埃落定以后,与何皎皎远走高飞,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自打生病何皎皎便没有工作过,一直在家里调理身体。
出于爱和补偿,陆青山这几年给何皎皎买了落英公馆的别墅,豪车,奢侈品包包,珠宝首饰,大牌当季新款的衣服。
包括羽殇的股份。
何皎皎生病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疯狂购物,买一堆东西回来。
不仅他们居住的别墅满满当当,连落英公馆也一样,平常他们很少回落英公馆居住,都是让家里的保姆定时去打理。
何皎皎最近一年状态好了很多,逐渐恢复正常生活。
在网上刷到陆青山即将订婚的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难以置信,更难以接受。
何皎皎竭力控制情绪,没有当场发作,也没有打电话质问陆青山。
关上电脑,她只是起身去到隔壁房间,环顾左右,这里装修温馨,一应俱全,每一件物品都是她精心挑选的。
何皎皎在屋子内徘徊踱步,手掌温柔地抚触不染一尘的陈设,拿起一个玩具捏了一下,又笑着放回原处。
从房间出来,轻轻关上房门。
她拎上包包,笑着对保镖说:“你们不用跟着,我去喝杯咖啡,很快回来。”
都知道她的身体已然恢复,保镖想偷懒休息一下,又不愿意和她对着干,就没有跟着。
陆青山下班回到家,站在门口,习惯性地一边换拖鞋一边喊:“皎皎,我回来了……”
平常何皎皎很少出去,每天准时准点候在门口,在他推开家门的时候,第一眼就可以看见她温柔的笑脸,她总会接过他的公文包和外套,询问他当天的工作忙不忙,温馨又平淡。
只是今天,他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没有看到她。
保姆接过他的外套说:“何小姐说出去喝咖啡了。”
陆青山有点惊诧,虽说何皎皎逐渐痊愈,可每次出门都喜欢让他陪着。
他抬手松领带,随口问了一句:“保镖呢?有没有陪着?”
保姆心想大事不妙,陆青山一向把何皎皎当成宝,担心说出实话陆青山发火,又不得不说实话。
她嗫嚅道:“何小姐说想一个人出去......”
果不其然。
“什么!”
陆青山心里一紧,扭过脸看向保姆,音量蓦地提高了八度,担心何皎皎一个人出点什么状况,没人在身边照顾。
还有点做贼心虚,万一何皎皎知道他要订婚,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不敢刺激她。
林梦那次刺激她,紧接着何皎皎就病情加重,从抑郁症变成双向情感障碍。
要是何皎皎再旧病复发,估计他也得疯了!
“陆先生,对不起,是我们失误了......”保姆一边检讨一边给保安打电话。
两个保镖从副楼的宿舍出来,低着头等挨训。
陆青山单手叉腰,一手在打电话,何皎皎一直没有接听,他又急又气,喉咙也有点勒得慌。
他抬手解开衬衣的三颗纽扣,依然觉得呼吸不畅,一遍遍地拨打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
不好的念头在脑海盘旋。
他手机开着免提,脸色阴沉,气得对保镖怒吼:“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养你们是让你们在家睡觉的吗!”
保镖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她身体不好,万一出点什么事,你们有几条命赔!”
保镖原本觉得陆青山小题大做,看到何皎皎一直不接电话,也开始担心起来,两个保镖心照不宣地对了个眼神,都觉得大事不好。
两人低着头迭声道歉:“对不起......”
“还愣着干什么?去给我找!”
看见两个保镖木头一样杵在那里,陆青山怒火攻心,有点丧失理智,一改平常在何皎皎面前的温柔模样,抬脚踢飞一旁的花盆。
瓷器一眨眼碎裂开来,满地狼藉。
“好.......”两个保镖低着头朝后退。
陆青山忽然想到什么,又疾言厉色地问:“司机呢!司机有没有......”
“这是怎么了?”
何皎皎把车钥匙晃得稀里哗啦响,笑嘻嘻地推开家门,还没有来得及换鞋子,见到眼前这一幕,一脸错愕地询问。
保姆和保镖看见何皎皎,仿佛看见了救星,恨不得立马将她抱到陆青山面前。
陆青山踩着一地碎瓷片冲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她一下,见她全须全尾,悬着的心平安落地。
他急切地问道:“怎么不接电话?”
何皎皎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没有听见啊?应该是不小心调到静音了。”说话间,低头去翻找包包里的手机,想确认一下。
陆青山将她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端量了一番,长舒一口气。
“你干嘛?当我是陀螺吗?”何皎皎被转得晕晕乎乎,有点莫名其妙,不解的吐槽道。
陆青山被她逗乐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仍心有余悸,以至于语调不太稳:“没事就好,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连手臂都不停在收紧,生怕她从怀里溜走。
何皎皎有点喘不上气,她掐了一把陆青山的腰,气息微弱地说:“你再抱紧一点,我就要归西了……”
陆青山平常很害怕何皎皎挠他痒痒,每次何皎皎一挠,他都举手投降,连滚带爬地四处躲闪。
眼下他一点也不害怕痒,听到她的话,力度适当地减轻了几分。
他下巴搁在她肩上,鼻尖蹭了蹭她的脖颈,自责的说:“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不等何皎皎回答,开口提醒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知道吗?”
何皎皎怔愣了一下,包包和钥匙落在脚边,紧紧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
语气异常轻快:“好啦!我知道啦!”又忍不住甜蜜地抱怨:“你都知道弄疼我,还不松手。”
陆青山在她颈侧摇头,温热又潮湿的气息,忽远忽近,丝丝缕缕钻进她的肌肤。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透着认真和坚定:“不,皎皎,这辈子我都不会放手。”
何皎皎咯咯直笑,缠缠绵绵地摩挲着他的后背,语调温软:“好,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