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宁烟悠悠转醒,看了眼窗外递进来的迷蒙白光,伸手在身边摸了摸,没有严昼的滑溜腹肌。
宁烟记起来,她昨天跟严昼闹掰了,晚上是她一个人睡的觉。
被子里的温度过高,她热的把被子踢成一团,摸向自己的额头,有点热。
鼻子也跟着一起堵住,很是难受。
毫无疑问,她又生病了,这个冬天第三次生病。
前两次是因为贪,这一次是因为她昨天跳水池着凉。
以往她生病,严昼都是第一个发现她病症的人,现在,房内的火盆已然熄灭,严昼不在这里,短时间估计也不会在了。
宁烟长舒一口气,问系统:“你的那些功法,可以让我增强一下体魄吗?像这样三天两头的生病,太弱鸡了。”
系统准时回:【可以,但是要几本同时修炼。】
“哪几本?”
【轻功、剑刀双法十七式、暗器功法、还有毒功。共四本,需要800渣意值,你现在只有七百多,积分不够。】
“七百,什么时候多了两百?严昼身上的?”
【对,昨天你睡着以后收集的。】
多出来的两百渣意值,算是意外之喜了,由此可见,严昼这家伙是真伤心。
挺好的,他越伤心,她越开心。
在衍山门时,他是怎么对她,欺负她,误解她的,她可都记着呢。
现在他对她好又怎样?她吃过的那些痛和苦,在那时可没见他手软一点。
都是他活该。
跟他上.床就是单纯为了爽而已,产生感情?亦或者偷腥愧疚?简直是天方夜谭。
任何男人,都是她的玩物,见一个爱一个是她的本性。
滥情?不不不,那是他自己上赶着送的,她只是一个不懂得拒绝的烂好人罢了。
“那先买三本练着。”生病的感觉太难熬,宁烟算算渣意值,对系统说。
【不行哦,我们这边是买一本轻功加购其他三本,不可以单独售卖。】
宁烟眼角抽搐,“你们系统商店也学外卖那一套?”
【嗯呢呗,这年头生意不好做,理解一下亲。】
你爹的。
算了,也就差一百,等会严昼过来骂他几句,说不定就够了。
宁烟想买药治病,无奈系统商店那些药目的性都很强,根本就没有治感冒的药,她储物戒不在身边,是真的孤立无援了。
万事还得自己扛,区区一个小感冒,过几天就能好。
身上热气退去,她浑身发冷,抖着腿踢回被子盖好,牙关冻的发颤。
等了多久,她就在床上躺了多久,一直睡睡醒醒,翻来覆去,整天过去,夜幕降临,也没看到严昼过来。
房内没有一丝光线,宁烟生了病,饥饿感在病痛的折磨下显得微不足道。
她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严昼,你在不在?我生病了,好难受……”
“严昼?”
“我昨天受凉生病了,真的没有骗你。”
“严昼……”
宁烟喊了几遍也没有他的回应,扶着床沿,艰难坐起,烧的精神恍惚,脚步踉跄的自己去开门。
手指触及门板,推了一下,没推开。
宁烟甩甩头,以为是她力气小没推开,又推了一遍。
还是没有开。
她被反锁关在了这里。
宁烟瞳孔颤动,一声不吭,也不用推了,改为用脚踹门。
狠踹,死踹,看似脆弱的木门仍然纹丝不动。各种拍打声,狠厉的撞击声交错,不绝于耳。
她被囚禁了。
被囚禁在这个小小的房间。
小小的,她出不去的房间。
巨大的恐慌将她淹没,宁烟一个字也说不出,死劲踹着门。
甚至激动之下,用上了她鲜少使用的魂丹力量,也没能打开这个门。
门闫下,诡谲圆形阵法图显现,严昼精心布下这个阵法,困住了她。
他,凭什么困住她?
他从哪来的权利,囚禁她?
没有人可以困住她的。
没有人可以再剥夺她的自由了。
任何人,都不可以。
宁烟使用魂丹,大多时间会掌控一个较好的度,这一次,她没有控制它的力量,一股蛮力尽数使出。
最后一下,撞开了房门。
严昼在门外站了一整天,他有心给她一个教训,先关住她一天,她敢背叛他,这是她应该受的苦。
期间好几次他做好了饭菜,他犹豫多次,狠下心,还是没有送进去。
就一天,晚间一过,他再给她送过去。
他看着破门而出的宁烟,来不及意外她为什么会破开他的阵法,刹那间,胸口一痛。
一只匕首,没入他的胸腔。
以他看不清的速度,宁烟拿着从系统那里兑换的道具,没有一丝犹豫,或者说,不需要犹豫的捅向他。
抽开匕首,抬脚,踹向他胸口,严昼受伤,下盘不稳,被她踹倒在地。
他双目微微睁大,眼眸里倒映着她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
宁烟来到他身边,慢慢蹲着身子,以匕首作标,死死送进严昼胸膛。
一下,接着一下。
鲜血和碎肉在她眼前翻飞,地上白雪被严昼身上的血尽数染红。
严昼修成仙身,未伤及仙魄,他不会因为她这些攻击死去。
可是,心好痛。
他没有还手,任由宁烟发泄。
他不会死,但疼痛不会减去。
冰凉的匕首被他的血肉浸泡,温暖,不再冰凉。
他的心脏,却渐渐凉了下去。
“严昼。”
宁烟喊他名字,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你不感觉你很像一条缺爱的狗吗?”
“给你说两句好话,就跟丢了一根狗骨头在你面前一样,巴巴的就摇着尾巴过来了,不值钱的廉价玩意。”
“撒泡尿就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上了几次床就以为我是你的人?蠢货,我爱去嫖就去嫖,嫖十次,一百次,你都管不着我。还想借此拿乔囚禁我,你想得美!”
“你知道为什么没人爱你吗?因为……你根本就不配,你个廉价的倒贴东西。”
“你跟那些青楼小倌,没什么区别。一样的随便,人尽可妻的贱东西。”
“你活该一辈子被打上元卿狗腿子的头衔,一辈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辈子当一个一无所知的附庸品。”
“听清楚了吗?你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