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谢妙仪是真的忍不了了,笑容勉强:“侯爷今日怎么有这个兴致?”
周帷理所当然道:“你是我的夫人,我留宿在你院里不是应该的吗?”
“可是……侯爷以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
上辈子谢妙仪掏心掏肺,周帷以不能人道为由,至死都没碰过她。
没想到这一世,她都想要他全家的命了,周帷反倒是上赶着留宿。
姓周的这一家子,怎么如此犯贱?
“怎么?你不高兴?”周帷看出她的抗拒,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侯爷以前……不是最讨厌妾身近您的身吗?”谢妙仪赶紧做出小心翼翼的模样,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
“我说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是我的正妻,我留宿在你这里是天经地义的。去,给本侯准备洗澡水……”
这三年来,他一直嫌弃她出身低微,又守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为兰儿守身,从未将谢妙仪放在眼里。
直到前些日子那次醉酒,周帷才发现她是真的有几分姿色。
她被留在摄政王府那段日子,他更是坐立不安。
每每想起谢妙仪和摄政王很有可能不清不楚,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就算他不喜欢,就算他要为兰儿守身,也轮不到别人来染指。
出嫁从夫,谢妙仪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人。
今日再一看,周帷越发觉得,谢妙仪是真的有几分姿色。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他自己享受享受。
反正只要他吓唬吓唬,谢妙仪绝对不敢往外说,更不会传到赵素兰耳中。
况且她迟早要死,就算他一时没把持住,也根本不会影响到他和兰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妾身当然很想侯爷留宿,不过……我近日身子不适……葵水一直不干净,恐怕无法伺候侯爷。若让那污秽之物沾您一身腥,只怕会影响您的运势……”谢妙仪不知周帷打的什么主意,却也看出他是认真的,立刻搬出癸水当借口。
“这样啊,你好好歇着,我改日再来看你……”她一直在喝那坐胎药,葵水不正常才是正常的。
周帷虽然心中不快,却也不疑有他。
谢妙仪透过窗户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嘲讽勾了勾唇:“我还以为,他对赵素兰有多爱呢。真是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好一个守身如玉啊,不过是为软饭硬吃找的借口。呸,狗东西。”
周帷在锦绣院被拒绝,自然而然去了梧桐苑。
一进门,就看到赵素兰在弹琴。
素衣若雪的女子纤尘不染,琴声幽怨。
他顿时心生怜惜,走上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
赵素兰停下手中的动作,幽幽道:“我说过的,我赵素兰生来骄傲。我的感情,也必须是干干净净的。你既对那谢氏念念不忘,又何必再来找我?”
周帷神色微僵,忙保证道:“那谢妙仪如何能同你比?她如今就算占着我正妻的位置,也不过是个管家罢了?如何能同你比?”
赵素兰倔强扭了扭肩膀,想从他怀中挣脱:“你还骗我。明明你今日刚回来,就去了锦绣院看她,还陪她一起用饭。只怕下一次,便要留宿了。你走开,别碰我,脏了的男人我不要。”
“你是怎么知道的?”周帷没有像之前一样立刻认错,反而脸色很不好看。
难道,他身边有她的眼线?
赵素兰冷冷清清冷哼:“若不是鸿儿偷偷跑出去找你正好撞见你往锦绣院去,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听说,你还特地拿了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去讨那谢氏欢心。”
周帷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半真半假解释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谢妙仪如今攀附上了摄政王府的宠妾。今日摄政王提拔我升任从五品员外郎,其中可能有她的缘故。我一向冷落她,在这种时候少不得要安抚一番。”
赵素兰越发火大,直接从他怀中挣脱:“区区一个从五品员外郎,竟值得你卖身吗?周帷,你也是堂堂侯爵,怎可如此没有气节?若换作是我,换做我赵家任何一个儿郎。就算是死,也不肯食这种嗟来之食。”
“你……”周帷刚升官的好心情被破坏得荡然无存,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你不要无理取闹,我没有卖身,就是去安抚她一下而已,免得她在谢夫人面前乱说影响摄政王对我的态度。”
赵素兰冷笑:“周帷,你真当我赵素兰是傻子?明明你们之前就已经圆房了,还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周帷一下哑口无言。
他还以为,和谢妙仪圆房的事瞒得死死的。
没想到,赵素兰早就知道了。
“周帷,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敢做就要敢当,偷偷摸摸瞒着我算怎么回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侮辱我?我赵家百年世家,祖上出过三位皇后,八位王妃,后妃二十几位。我堂堂赵氏嫡女委身于你已是你高攀,你竟让我跟谢氏那等低贱的商户女共侍一夫。你分明就是在侮辱我,在作贱我。”赵素兰见他心虚,越发端着赵氏嫡女的架势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