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微微皱着眉头,脸上带着几分思索后的不解,转头看向身旁的惢心,轻声问道:“惢心,这个弘昼为什么会帮助我呢?”
惢心正整理着裙摆,听到如懿这话,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抬眸看向如懿,笑着说:“娘娘,您忘记了吗?这位王爷,对您可好了呀。”
如懿轻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似是在回忆往昔的点滴,缓缓开口道:“虽说以往也有过几面之缘,可这宫廷之中,人人都有着自己的盘算,他这般出手相帮,总归让我心里有些没底。”
惢心伸手轻轻扶了扶如懿的胳膊,轻声细语地说道:“娘娘,您向来待人真诚,王爷许是也瞧见了您的好。记得有一回在御花园,您偶然遇见王爷被那些个小太监搬弄花盆的事儿扰得心烦,您不过是几句轻言细语,便帮着解了围呢。自那之后呀,王爷每次见了您,眼神里可都是带着敬重的。”
惢心赶忙宽慰道:“娘娘,您莫要太过忧心了。王爷到底也是皇室之人,行事虽说要权衡利弊,但依着他往日对您的态度,此次相助应当也是真心实意的。况且,娘娘您行得正坐得端,只要谨守本分,任他局势如何变幻,也不会无端牵连到您身上呀。”
如懿听了惢心的话,脸上的忧色稍稍褪去了些,轻轻拍了拍惢心的手,说道:“但愿如你所言吧,只是这宫中的日子,往后怕是越发难测了,咱们还得处处小心才是。”
“娘娘说得是,有您的聪慧和谨慎,再加上咱们一直秉持着初心,定能在这宫中安稳度日的。”惢心乖巧地回应着,马车内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那车轱辘滚动的声响,仿佛也在诉说着这宫廷故事的继续延展。
李玉一路疾行,神色间满是焦急,待来到如懿身旁,赶忙躬身行礼,随后急切地问道:“娘娘,您可有受到什么危险?”
如懿微微摆了摆手,神色还算镇定,轻声说道:“没有,劳你挂心了。李玉,你快往后面去看看其他姐妹怎么样了。”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李玉应了一声,转身便往后头赶去。
过了一会儿,李玉正准备回皇上那儿复命,却又正巧遇上了如懿。如懿眼尖,先瞧见了他,快走几步上前,忙问道:“后面姐妹怎么样了?”
李玉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恭敬地回道:“谢天谢地,后面娘娘们都没事呢,娘娘大可放心。”
如懿却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是蹊跷。
李玉在一旁听着,也不敢随意接话,只是静静候着。如懿抬眸看向李玉,又问道:“那皇上怎么样了?”
李玉赶忙回道:“皇上自然是无大碍,有御前侍卫们护着,那些个乱子根本近不了皇上的身呢,娘娘无需担忧。”
如懿轻轻点了点头,可心里那股疑惑却怎么也消散不去,暗自思忖着今日这场意外,到底是何人在背后谋划,又究竟是何意图,只是这宫廷之中波谲云诡,想要探出个究竟,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了。
转眼之间,李玉便匆匆往皇上那儿去复命了,如懿则带着满心的疑虑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她刚一坐定,便神色凝重地对惢心说道:“惢心,今日这事儿,倒像是冲着咱们来的呀,其他姐妹都没怎么受伤,独独咱们这儿险象环生呢。”
惢心听了,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那娘娘该有什么策略呢?娘娘,依奴婢看,这一看就是纯妃她们在背后捣鬼呀,那纯妃平日里就对娘娘您诸多嫉妒,有这样的机会,难保不是她使的坏呢。”
如懿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透着几分无奈与谨慎,轻声说道:“如今没有十足的证据,咱们可不敢乱说呀。这宫廷之中,最是讲究个‘证据’二字,若是仅凭猜测便去理论,不但不能扳倒对方,反倒会落得个诬陷之罪,到时候可就有理也说不清了。”
惢心咬了咬嘴唇,着急地说道:“可娘娘,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吃了哑巴亏吧,万一她们往后还变本加厉,那可如何是好呀?”
如懿轻轻握住惢心的手,像是在安抚她,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沉声道:“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只是得暗中留意着,找寻那确凿的证据才行。咱们平日里行事更要加倍小心,不可落了把柄在旁人手里,我就不信,她们能做得滴水不漏,只要露出一丝马脚,咱们定能抓住机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惢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娘娘说得是,奴婢定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帮着娘娘好好盯着,定不让那些个心怀叵测之人得逞。”
如懿微微靠向身后的车壁,闭上双眼,可脑海中却不断思索着今日之事的种种细节,试图从那蛛丝马迹里找出些头绪来,只是这背后的真相,仿佛还蒙着一层厚厚的迷雾,亟待她去拨开。
如懿坐在马车里,眉头紧蹙,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她一边回想着方才遇刺时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一边喃喃自语,似是在和身旁的惢心分析,又似是在独自梳理头绪。
“这件事情,太奇怪了,那刺客就是直接冲着咱们来的呀。咱们又不是队伍的最前面,按理说最显眼的该是太后的马车在前头呢,而且整个队伍里,咱们的马车是在皇上的马车后面,可那刺客竟然径直冲着我的马车来了,这其中必定大有蹊跷。”如懿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疑惑与不安。
惢心也是一脸凝重,附和道:“娘娘说得是呀,这太不合常理了,若说是随意寻个目标,那怎会如此精准地冲着咱们这儿来呢,定是有人暗中知晓了娘娘马车的位置,还特意安排了那刺客,可会是谁呢?这宫里想要对娘娘不利的人虽说不少,可这般明目张胆地行刺,那得有多大的胆子呀。”
如懿微微闭了闭眼,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一张张面孔,随后缓缓说道:“能知晓我马车所在位置,还能买通刺客之人,必然在这宫中有着不小的势力,而且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只是这一时之间,还真难确定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
她顿了顿,接着又道:“会不会是咱们平日里不经意间得罪了什么人,又或是挡了谁的路,这才惹来这般祸事。”
惢心思索片刻,回道:“娘娘一向待人宽厚,平日里也未曾与谁结下过深仇大恨呀,除了那纯妃娘娘,向来对您心怀嫉妒,可要说她有这般胆量,敢在皇上和太后都在的出行队伍中行刺,似乎也有些难以置信呢。”
如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是谁,咱们定要将这背后之人揪出来,绝不能让他们再这般肆意妄为了,如今看来,只能先从那刺客身上找找线索,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只是也不知那刺客被抓住了没有。”
惢心赶忙说道:“娘娘放心,李玉公公办事向来稳妥,想来定会想法子从刺客那儿探出些消息的,咱们且耐心等着便是。”
如懿微微点头,可心里的那股担忧却丝毫未减,这宫廷之中的暗涌,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一点点朝她笼罩过来,而她此刻能做的,便是在这重重迷雾里,努力探寻那一丝真相的曙光。
如懿心惊胆战地随着队伍回到了皇宫,而另一边,魏璎珞在自己宫里的庭院中安置了一个秋千,此时正惬意地坐在上面,轻轻晃荡着,享受着这难得的闲适时光,微风拂过,衣袂飘飘,倒有几分悠然自在的模样。
没一会儿,皇上便来了。只是皇上近日身子有些抱恙,脸色略显苍白,可一见到魏璎珞那娇俏的模样,眼中还是染上了几分笑意。
魏璎珞瞧见皇上来了,从秋千上下来,莲步轻移,上前盈盈行礼。皇上伸手虚扶了一下,打趣道:“你呀,就爱摆弄这些个玩意儿,倒像个小孩子似的。”魏璎珞撅了撅嘴,回嘴道:“皇上,这宫里整日闷得慌,有个秋千消遣消遣,也好过整日无所事事呀。”两人就这般如常地斗起嘴来,你来我往间,倒满是别样的情趣。
斗嘴过后,皇上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满是关切地看着魏璎珞,轻声问道:“今日出行遇刺的事儿,你没受伤吧?”魏璎珞乖巧地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放心,臣妾好着呢,有皇上的庇佑,那些个小毛贼哪能伤得了臣妾呀。”皇上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了几句,便陪着魏璎珞在宫里坐了一会儿。
然而,这宫中向来没有不透风的墙,言贵人听闻了魏璎珞这儿的事儿,尤其是皇上对她的关切,心里那股嫉妒之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脸色变得格外阴沉。她气呼呼地对自己的丫鬟云朵说道:“哼,这个魏璎珞,仗着皇上的宠爱,整日里一副得意的样子,可不能留她在这宫里继续耀武扬威了,得想法子治治她才好。”
云朵在一旁赶忙劝道:“贵人息怒呀,那魏璎珞如今正得宠,咱们要是贸然行动,怕是会惹祸上身呢,还得从长计议才是。”言贵人却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从长计议?我可等不了那么久,她这般春风得意,我看着就来气,总之,她绝不能再这般顺风顺水下去了。”
言贵人坐在那儿,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心里已然开始盘算着如何给魏璎珞使绊子,一场新的宫斗风波,似乎又在这宫廷的角落里,暗暗酝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