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
年世兰从咸福宫回来之后,脸上一点都不掩饰,非常的畅快,这些人生下来的孩子都是跟她孩子抢皇位的。
她巴不得他们全都去死,她虽然不会亲自动手,但冷眼旁观还是做得到的。
高兴的吩咐颂芝,今天让小厨房给她弄一碟蟹黄酥。
其他妃嫔回宫后,脸上多多少少都带了点儿笑容,沈眉庄一死,他们的劲敌又少了一个。
敬嫔倒是觉得有一些可惜,她内心深处觉得沈眉庄是她宫里的人,等她生下孩子,她还是有一定的机率抱养的。
如今是半分希望都没有了,只能把眼神投向其他人,内心的计划千回百转,明面上却戳戳自己殿里的乌龟,整个人的生活无趣的很。
沈眉庄去世后,宫里风平浪静了半个月,渐渐的又活跃了起来,在宫道上晃悠的人又多了。
其实,安陵容等人也不能算是新人,都也是进宫三年的老人了,太后见宫里这么多怀孕的人,便想着要不要再选秀招点人。
胤禛以劳民伤财为由拒了,他如今正事上都忙不过来,要是再办个选秀,下面的人不知要如何评判他。
就在宫中热闹刚兴起时,准格尔部落求娶公主。太后把众人召集到了寿康宫,履行皇后的职责,向大家说明,胤禛也在场。
众人商量了许久,最终的结果是朝瑰公主被嫁准噶尔部落。
但在他们商讨时,安陵容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太后娘娘,臣妾斗胆提出一点疑问,为何要十日之后匆匆忙忙的将公主出嫁?我大清人才济济,凭什么任他准格尔部落予取予求?
公主出嫁就该有公主的排场,岂能让他们看轻?”
按照既定轨迹,出嫁不过半月,英格可汗就暴毙,之后按照准格尔习俗,被迫嫁给了新的部落首领。
安陵容觉得能帮就帮助一点吧,不就是拖长一点嫁过去的时间吗,这可比让她不嫁简单多了。
安陵容这番话说完,太后有些不悦,她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小的妃嫔插嘴,可一旁的胤禛却觉得她说的很对。
确实,准格尔一求娶,他就猴急的把公主嫁过去,岂不是显得他没能耐?拖上一两个月也不是不可以。
手中的十八子一甩:“荣常在说的不错,我大清的公主本就是下嫁,过去自然该有公主的排场,那便等翻过年之后,再嫁过去。
这公主的大婚并由华妃和贤妃两人共同操办。”
说完起身给太后行了个礼:“额娘,儿子政务繁忙,先去处理政务,后宫便麻烦母后了。”
太后连忙上前把胤禛扶起来:“行,事务再忙也别忘了好生休息,后宫母后给你看着。”
胤禛被扶起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一堆妃嫔在太后的寿康宫里大眼瞪小眼,太后哪有那个闲情心看着一堆烦人的东西,挥挥手让众人离开。
第二天,朝瑰公主的生母带着她为数不多的家当来感谢安陵容,安陵容只是意思的拿了一样东西,其他的让她带回去。
公主出嫁嫁妆多一点还好,要是少了,到了其他的部落生活就越发的困难。
朝瑰的母亲也知道,内心感叹安陵容是个好人,便把自己在后宫中的人手交给了安陵容。
安陵容欣然的接受了,她现在做事情靠着藤蔓,有时候还是需要人帮忙,有了人手做事情更加方便。
朝瑰的母亲很快离开。
半个月后,准格尔传来消息,老可汗去世,新可汗是老可汗的儿子,依旧遵循之前的意旨,要求求娶公主。
公主和她的母亲更是哭红了眼,要不是安陵容,她嫁过去,生活可就泡在了苦水里。
两人再次到安陵容的宫殿里道谢,安陵容则提点了几句,让她保护好自己的嫁妆,不要瞎听嬷嬷的话,自己做主才有出路。
公主的婚嫁定在了来年的2月,事情还没结束,便迎来了今年的年夜,之前的三年因为守孝都没大办,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重大节日。
宫里自是要好好热闹一番,年宴由华妃和贤妃两人共同操办,自是尽善尽美。
但不搞事情怎么能叫宜修呢?所以年宴上依旧端上了红梅,毕竟那一块儿不是宜修负责的,而是年世兰负责的。
如今的胤禛可不是那看了红梅便会想起纯元的主,在府里时柔则便被胤禛嫌弃,入了宫,柔则连个名分都没有。
当初新人进见时,许多人瞧见了甄嬛那张脸,不是没有不惊讶的,可一想到柔则做的那些事情,对于甄嬛会不会受宠还抱着一点观望的态度,众人都没在她面前提及。
只能说甄嬛有两把刷子,在顶着那张脸的情况下,让胤禛想起了他和柔则为数不多的柔情,拥有几分宠爱。
年宴开始,胤禛象征性的说了几句:“众爱卿,今日家宴,大家无需拘束,共享天伦之乐。”
推杯换盏一会儿,年世兰和宜修分别向皇帝敬了酒,皇帝非常给面子的喝了。
之后脸上挂满了开心的笑容:“贤妃,华妃进宫最久,册为贵妃,贵妃这个位子两人当得。
朕早些年很委屈了敬嫔,是宫中的老人,凭资历,妃位也是做得的。另外,欣常在,曹贵人也是伺候朕多年,就册为欣贵人,湘贵人。
至于新进宫的人,富察贵人赐封号慎,荣常在进为荣贵人,夏常在进为秋贵人,方佳淳仪封号纯,甄答应进为甄常在,博尔基吉特贵人晋为贞嫔。”
皇帝的口谕一出,整个年夜越发的热闹,妃嫔们对皇帝的眼神都可以拉丝了,除了没晋封的看着周围的人眼神发狠。
但在年宴上已酒过半旬的胤禛,看着桌上的红梅便有些不耐烦,他如今最不想提及的,便是夺嫡时期犯的那些蠢事。
可却有无数的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让他烦躁不已,可喝酒后混沌的脑子好似又有一瞬间清醒。
觉得将计就计也不错,顺势询问了一下坐在他左右的宜修和年世兰。
“不知今年的梅花可开了。”
宜修抢在年世兰的前面开口:“凌霜而开。”
原本有些微醺的胤禛瞬间清醒,但还是半眯着眼,乌拉那拉氏表现的还是太过于急切了些。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朕出去看看,都别跟着。”
一旁的年世兰则有些气恼,这宜修处处和她作对,可这是年宴,下面还有朝廷宗亲们看着。
为了她的弘盼,她得忍着,把自己那扭曲的脸色收敛,可心中不畅快,便只能一杯一杯的饮着桌上的酒。
一旁的颂芝想劝,但却知道此时是劝不住的,便只能任由年世兰喝。
宜修却看向了一旁正放下酒杯的果郡王:“麻烦王爷去看看皇上,远远的跟着便好。”
果郡王立马站起身,向着年世兰和宜修的方向去行了个礼,跟上了皇帝的步伐。
过了半个多时辰,皇帝才匆忙的回来,给这场年宴画了个句号。
众人也不知道皇帝出去干了什么,但等过了几天,在养心殿里便多出了一个会唱曲儿的奉茶宫女。
这宫女没过几天,便越级晋封成了余答应。
后又在胤禛的暗示下投靠了年世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