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孩儿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孩儿当时是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犯下大错。”
云澜暗中欣喜,果然她的母妃才是他的最大靠山。
仅一句话,便将他的困局打开了一条生路。
不仅表明了景帝和云澜之间的血脉亲情,关键是点出了云皓宇在此次事件中并未受到伤害。
再加上淑妃的主动赔偿。
瞬间,便让此次的投毒事件,有了回旋的可能。
“哼。”云泽冷哼一声,看向淑妃的目光一片阴冷:“淑妃,你好大的胆子!不顾宫规礼仪,私闯御书房,乃是僭越之罪。来人啊,拉下去,杖责二十!”
淑妃一听,大声反驳道:“大声反驳道:“太子殿下,陛下还在这儿呢,你虽有滔天的功劳,可这大武的江山社稷,主人依然是陛下!要说僭越之罪,也是太子殿下僭越了。
然而,等待她的并非景帝的维护和认可。
两名侍卫步入御书房,几步便跨到淑妃身前,一人扣住淑妃的一只胳膊。
“陛下…陛下”
淑妃见此,脸色一变,慌乱之中,急忙朝着高高在上的景帝呼唤。
眼见景帝不言,淑妃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失算了。
整个人被两名护卫强行拖出了御书房,接着外边响起了一阵“啪啪啪”的庭仗之音。
云澜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头压得更低了。
片刻后。
庭仗结束,淑妃被侍卫再次拖入御书房。
景帝脸色冰冷的看着淑妃道:“再有下次,直接仗杀。”
“臣妾,遵旨。”
“关于云澜,废除皇族身份,从皇室族谱除名,收回皇子府,终身监禁于宗人府,任何人不得探望,终身不得赦免。”
“是。”
押着云澜的两个护卫将一脸呆滞的云澜拖出御书房。
在出门的一刻,云澜在回过神来,向着屋内的景帝声嘶力竭地呼喊:“父皇,孩儿知错了….还请….父”
随着云澜的身影被拖出房门,他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小,直至被隔绝在厚重的宫门之后。
“你也给朕下去,再有下次,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淑妃听闻此言,娇躯猛地一颤。
“臣妾,谨遵陛下旨意。”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转身,莲步轻移,朝着御书房的门口退去,直至出了御书房景帝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当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外时,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复杂之色。
随后,她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跨出了那道门槛。
她知道,从这一步开始,往日里的殊荣将离她而去了。
好在云澜的命是保住了。
“泽儿,希望你能理解父皇。”淑妃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外后,景帝目光中更是有着诸多复杂情绪交织,“他毕竟是我的儿子,虎毒尚不食子,朕实在狠不下心……”
“父皇,儿臣明白,不会有怨言。”
如今,他也做了父亲,自然很是明白景帝此刻内心的纠结和煎熬。
兄弟相残,是任何父亲都不愿意见到的。
景帝凝视着云泽,眼中满是欣慰与疼惜,良久,再次开口道:“泽儿,你有这份心胸,父皇很是欣慰。”
沈宗方见云澜的事情处理完,便知道接下来轮到他了。
但却没料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景帝话锋一转,盯着沈宗方直截了当地问道:“关于沈宗凯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知陛下所说草民之弟之事,是何事?”
沈宗方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的神情,对景帝所言他真是一头雾水。
他的心跳如鼓擂,暗自思忖:自己这弟弟平日里行事虽然略有狂狈,却也从未捅出过什么天大的篓子,究竟犯了何事,竟能入得了景帝的法眼?
一想到这儿,沈宗方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不祥的预感在心头不断蔓延。
瞧景帝那冷峻的面容,阴沉得仿若能滴下水来,就冲这脸色,对沈家而言,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景帝盯着沈宗方看了一会儿,确认沈宗方不似撒谎,便叫人将他押入了死牢。
“泽儿,此次人口贩卖的事,兹事体大,关乎我朝民生安稳、社稷根基,一应惩戒你全权负责。”
云泽抱拳行礼道:“儿臣,遵旨。”
…….
晨光熹微,镇府司内.
一名身着飞鱼服的干练校尉匆匆入厅,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急促却清晰地启禀:“启禀指挥使,事情已然查得水落石出!那暗中帮助他们截胡消息的,竟是千户赵伟与千户杨巧。”
“与他们相互勾连的,有兴隆侯、林阳侯、正阳侯……等三侯八伯,总计十一位勋贵.”
“各州官员中竟也有四十六人深陷其中,上至掌管一方的知府,下到亲民理事的知县,一应俱全,形成了一张从上到下、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王奔乍闻此言,身形猛地一僵,心中惊叹:这可是惊天大案呀!
可以说,此案牵涉之广,层级之高,已然超乎想象,一旦彻查到底,朝堂之上势必掀起惊涛骇浪,整个官场格局都将面临天翻地覆的洗牌。
他此刻仿佛已经看到了人头滚滚,鲜血染红刑场的惨烈场景。
但一想到云泽今日的话,心中一横,猛地转过身来,厉声下令道:“按照名单,立即进行抓捕!”
刹那间,镇府司的校场上,训练有素的锦衣卫如鬼魅般迅速集结。
随着一声令下,这支令京城上下闻风丧胆的精锐之师,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向京城的大街小巷。
只见他们目标明确,直扑抓捕名单上的各位侯爷、伯爷府邸。
一时间,平日里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勋贵们府邸门前,响起了锦衣卫粗暴的敲门声和威严的喝令声。
“你们锦衣卫反了,竟敢强闯侯兴隆侯。”
“来人,给我将他们打出去。”
……
那些侯爷伯爷们,有的刚吃过晚饭,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
有的妄图负隅顽抗,却被锦衣卫毫不留情地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