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玉刚想开口求饶,下巴就被顾信庭捏住。那力道重极了,几乎让她以为骨头都要碎掉了。
她内心满是惊慌与恐惧,试图挣脱出来,但无奈顾信庭力气实在太大,她根本无力反抗。“还不明白?赶紧消失在我眼前,这个地方你别再来了!”
李安玉心中五味杂陈,但仍不死心地叫喊着:“阿庭,你到底怎么了?是我啊!”
“难道你真不知道是我?此时此刻,我最不愿意见到的,偏偏是你。”
李安玉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她依旧满脸泪痕,不甘心地追问。
“为啥呢?明明是你选择了我,是你从顾司逸那儿把我救出来的。阿庭,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话?你说给我听,我们一起想办法。”
“滚!”
没有任何解释,顾信庭吐出唯一一个字,眼中尽是厌恶,甩开李安玉便转身要走。
李安玉不甘心就这样被推开,扑了上去,试图抱住顾信庭。
“阿庭,别推我啊,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
下一瞬,李安玉再次被顾信庭无情地摔在地上,后背狠狠撞上墙壁,痛得她脸色苍白,双手捂着肚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阿庭,我怀着你的骨肉啊”
“够了,李安玉!”
顾信庭的眼神冰冷至极,那一道冷漠的目光从她的脸扫向她护着的小腹,随后一言不发,径直朝卧室走去。
李安玉追上前去,堵在门口不让路。
“顾信庭,你拿我当啥子看?你花了大力气把我救回来,现在却要把我拒之门外?阿庭,在你心里我究竟是啥呢?”
“你在我这里,啥子也不是。”
顾信庭平淡的话语没有半点波澜,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击中李安玉的胸口,让她呆立当场。
“你说什么?”
“三年前你救过我,我感念这份恩情。我可以让你成为一线女演员,可以给你别的东西。但是这媳妇的位置,给不了你。”
李安玉的脸瞬间煞白,声音颤抖不已。“阿庭,你不打算为这个孩子负责任了?从前你说永远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们的骨肉都还在肚子里,你怎么能这样待我”
他的目光淡漠,毫无情感波动。
“那天我醉了酒,才会有这种意外。但我会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也会再给一笔钱给你。已经给你的够多了,不要再觊觎那些不该属于你的。”
说完这些话,顾信庭猛地关上门。尽管她有机会避开,但李安玉还是伸出手想挡住门缝,结果手背重重挨了一下,疼得大叫起来。
听到那声尖锐的叫声,张姨急忙奔了过来,却只见顾少爷冷冷瞥了眼,并吩咐带李安玉就医后,便再无旁的关注了。
等在外面的刘晓渐渐失去了耐心,正准备下车时看到这一幕。张姨搀扶着李安玉出来,刘晓脸色突变,赶紧过去查看情况。
“这是怎么了?不是叮嘱过你不要去招惹他的吗?”
此时李安玉因痛苦无法开口,只是低声哭泣。刘晓送她去了医院,确定只有手腕受了轻伤、腹中胎儿平安无事之后才稍微安心了些。而在楼下早已听见楼上争吵动静的张姨,又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刘晓听
刘晓回到病房,脸色铁青地望着李安玉。
“我还以为你能劝劝阿庭,没想到你这么不顶用。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难道一点儿数都没有?好在只是手腕受伤,孩子还平安无事。如果伤了孩子李安玉,你以为你还值得我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李安玉垂着头,默不作声,凌乱的头发掩盖不住她脸上那股怨恨的情绪。
“既然阿庭已经不待见你,这段时间你就收敛点,别再去惹他心烦。”
丢下这句话,刘晓转身出了病房。没走几步,就听到从李安玉病房里传来的玻璃破碎声。
张姨被吓了一跳。“夫人”
“名声都败坏了,胆子倒是不小。要不是因为她肚子里怀了阿庭的孩子,她连这间病房也住不起!”
张姨不敢再多言,乖乖跟在刘晓身后。
“阿庭这两天还是老样子吗?”
张姨点头,迟疑片刻后又开口道:“倒是昨天乐宇少爷过来一趟,先生酒喝得才少了些。”
刘晓没再多问,嘱咐张姨这几天好好照顾顾信庭后,准备离开。临走时,刘晓心中一动,又折返回了金爵。
来到公寓前,刘晓轻敲了几下门,低声唤着:“阿庭,是我。”
房内毫无动静,刘晓只得推门进去。只见顾信庭坐在地上,手边已有一瓶空酒瓶。
这些天来,顾信庭几乎每天都要借酒消愁望着憔悴不堪的弟弟,刘晓心如刀割。
“阿庭,是我啊。”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刘晓叹了口气:“你要这样折腾自己到什么时候?如果苏允还在,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难过不已。”
提到苏允的名字,顾信庭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喃喃问道:“找到她了吗?”
刘晓本欲说出的话却被噎在了喉咙里,“阿庭,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里啊。”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顾信庭重新垂下眼帘。刘晓跨步进屋,却迎上他那双满含敌意的目光,只得又退回到了门外,站在那里苦口婆心地劝说。
可不论说什么,都仿佛石沉大海般没有回音。
“那你当初为何选择李安玉而不选苏允呢?把她救回来,却又这样对她。顾信庭,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你以为我是怎么想的?”
面对顾信庭的反问,刘晓怒火中烧,“难道不是因为在意她、喜欢她才会去救人么?”
“救她是出于感激,一直以来,不过如此罢了。”
这话让刘晓一时语塞。
“你的意思是,从未对李安玉动过心?那你当初为何抛弃苏允而选择了她,之后还处处炫耀?”
“只因她曾救过我命。”
顾信庭目光空洞,“我万万没想到,司逸竟会真的下此毒手”
刘晓的脸色难看得如同黑铁,“那顾司逸就是个疯子!他哪可能光是虚张声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