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揪出这俩货的真实身份,白大褂只是他俩的皮囊。”田军长点了点报纸上的洋人。
苏政委嘴都笑干了,喝了口茶才回:“嗯,管他俩什么身份,与咱们无关,安心快乐过年就得了。”
田军长不吝啬笑出声,“是啊,今年这年啊至少比去年安心。”
边境最近安静了,又抓了昆金,人民群众亢奋,等待年后开春枪决。
军区食堂
舒平吃饭都不忘看报纸,越看越迷糊。
音量压的老低了,“老陆你赶紧帮我再瞧瞧,是不是我眼睛出了问题?”
上次任务,极其顺利和轻松,舒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报纸上女洋人,那股气憋到看见报纸那刻就消失了。
舒平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报纸上的背景就是他和陆卫国途经的路线。
女洋人明明开枪对准的是陆卫国,然而报纸上枪口对准的是童子军。
明明记得童子军是被陆卫国击毙的,然而报纸上女洋人将人单手拎起。
周围还有一群老弱妇孺,他们表情恐惧、慌张、哀求应有尽有。
除了朝他们开枪的童子军,他确定,离开那里时报纸上的人都活着。
舒平懵了!
但,报纸上的洋人即将面临审判,他又有点爽咋办?
报纸陆卫国当然看了,怎么说呢,太奶奶是真的很拽。
做事胆大心细。
第一次抢了黄金把锅甩给洋人,顶多是毒窝内部玩猜来猜去的游戏。
第二次更猛,重创三不管地带的经济命脉,借力打力,利用冷战关系让两强在国际上像傻叉,悄无声息地将华国摘出去。
受益最大的是却是华国,白白得了好多外汇好多武器,经过这次,不敢保证边境永远不会出现毒,却能消停好长一段时间。
陆卫国不敢想要有第三次,太奶奶会不会单挑全世界?
乔晚:我谢谢你啊。
舒平急啊:“问你话呢,快说啊,是不是我眼睛有毛病?”还是说队长下令不准回击洋人,是早知道洋人手脚不干净,当场击毙太便宜了,等着这儿抽洋人嘴巴子?
陆卫国还没来及回,两人头顶传来一道冷酷的声音:“你眼睛的确有毛病。”
周屿淮抽走报纸,叠好放在一旁。
舒平嘿嘿笑:“我这不是高兴吗,恶人终于有恶报了。”又道:“对了队长,过两天我请暖房饭,记得和嫂子一起来啊。”
“嗯。”周屿淮问陆卫国:“你呢?什么时候搬进家属院?”
舒平轻撞了下旁边的人:“是啊你啥时候搬进来当我邻居?”
陆卫国低头吃饭:“哪儿有这么快。”
舒平点头,也是,批结婚报告是需要点时间。
“成,那你记得带未来嫂嫂一起来认识下。”两人都是营长,他比陆卫国小一岁,叫嫂子没毛病。
陆卫国淡淡嗯了声。
周屿淮坐在他对面,抬眉看了看他,“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无精打采了?”
没想过他竟然怕结婚,主要是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当丈夫,但是,陆卫国不想战友小瞧了去。
“你想多了,马上结婚甭提我多高兴。”
周屿淮撇嘴,“但愿如此。”
翌日,会计部
乔晚忙完手里的活,伸了个懒腰,瞧见斜对面恹恹的人。
张春燕双手托腮,发呆看着桌面,忽然眼皮子底下多了颗大白兔奶糖。
抬头看过去,乔晚扔的,笑道:“怎么了张同志?”
郭秀英嗑着瓜子:“还能怎么,马上当军嫂紧张了呗。”这丫头,当初信誓旦旦说不嫁军人,这下打脸了吧?
对象还是军区有前途的营长,郭秀英替她高兴。
张春燕有气无力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她旁边,跟乔晚共坐一张椅子。
又双手托腮,撑在桌面上:“哎,我爸说,要和陆卫国家里人见面。”
乔晚:“你爸....能来?”按理说当官的很忙,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张春燕摇头:“是我妈来,哎,我妈带着我爸的任务来。”
“陆营长身份特殊,你俩不能回去,这孩子要结婚了,做父母的当然要见一面啊。”郭秀英戳她脑门:“说明你爸妈宠你,你有啥不高兴的?”
有些家女儿嫁给军人,寄钱回家里就好,双方父母指不定好几年后才见上一面。
张春燕唉声叹气:“我知道。”
其实是担心亲妈为难人家,万一要很高彩礼怎么办?陆卫国会不会觉得她家在卖女儿?
不怪她这么想,见过亲戚们因谈彩礼而闹崩的,张春燕都有阴影了。
“知道就好。”郭秀英拍了拍她的肩:“我去邮局了,你俩待会吃饭不用等我。”
见人走后,只剩下乔晚和她。
张春燕小声问:“晚晚,能问你个问题吗?”
乔晚点头:“嗯你问。”
张春燕清楚,自家比不上乔晚家,好在相同点都是有背景的,且结婚对象都是军人,这方面找乔晚取经准没错。
弱弱问道:“你和周团谈婚论嫁前,老首长有没有为难他啊,老首长见到周团父母....有没有吵架?或者说....有没有高价要彩礼?”又着急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心里有个底,要是觉得我唐突了,不方便说没关系,晚晚你别介意啊。”
爷爷为难周屿淮了吗?没有吧,在她看来爷爷做的都合理。
乔晚摇头:“没有啊,我爷爷和我公爹婆婆老早就认识了,他们不会吵架。”彩礼...一千九百九十九放到现在很多了。
她问:“你是担心你家人要的彩礼高是吗?”
张春燕点头:“嗯,哎我见过因为彩礼谈崩的家庭。”
这可难住乔晚了,因为没经历过,也没见过。
“还没发生的事,就不要给自己压力。”乔晚又道:“我相信你父母要彩礼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你,他们想看对方的诚意,希望你过得好,我也相信陆卫国的父母不是难相处的人。”
张春燕说出心里话:“知道他们是为我好,但是我怕他们拿我的婚姻去攀比。”
“你是不知道我那一大家子亲戚,逢年过节都要比比谁家过得好,我怕我妈受影响,也要问陆卫国家要八九百的彩礼,或者买烟酒提亲什么的,烦得很。”
“要是不攀比,彩礼要八九百也好,买烟酒也罢,我都无所谓。”她不想用自己的幸福,去表演给亲戚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