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面带苦色的告诉陆远尘。群山下,平原远处的那条河对岸就有很多部落。听陆远尘问他是“如何知道的”?
引起了老巫痛苦的回忆。
原来老巫以前的部落就在河对岸。
那年冬天刚过,冰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许多部落都存在着食物紧缺的情况。为了部落的延续,保存实力。许多部落开始了对食物分配的控制。
实际上,这也是大多数部落的惯用方式
巫,头领、战士、理所应当的,获得优先分配权,小孩次之。老弱病残,则排在最后;在最困难的时候。甚至会被放弃。
老巫所在的部落,毫无例外,同样存在着食物短缺的问题。
他的部落属于小型部落,叫榆部落,因为他们的保护神,就是一棵千年老榆树。
人数只有六十多个。除了六个巫腾战士外,还有约二十多个普通战士。其他人则都是老人儿童和妇女。
在平常的时候,战士们外出狩猎,其他人都会被安排到采集队,或留守部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在这个季节。显然是行不通的。
但是,看着族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面黄肌瘦。老巫作为巫,不得不让部落首领安排战士,在冰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的情况下外出狩猎。
也许是他们的运气好。
在出去不久,一个巫腾战士就发现了,不知道从哪里迁徙,途经此地的一群类似羚羊的动物,在往常,这种情况是没有发生过的。不过这也是一个意外之喜,所以他并没有多耽搁,立刻上报给了首领。
得知消息后,首领立即欣喜的做出了安排。开始到事发地狩猎。
由经验丰富的首领和四个巫腾战士的带领,(因为要留下两个巫腾战士,在部落,预防意外,所以这里只有四个。)外加二十多个普通战士的辅助。经过一段时间的追逐堵截,终于成功的狩猎到几只。
当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将猎物带回家时,岂不知,他们的行动完全被十几里外的一个部落,外派探查的几个战士发现。
只是当时老巫他们部落的人多,所以对方并没做出不妥的举动。而是隐藏了起来。
在老巫他们为此次收获庆贺时,距离此地不远的一个山洞,犹如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张开着它那阴森的巨口。而在这山洞之中,有一群陌生人正犹如一群鬼魅般密谋着什么。其中,就有当时如幽灵般隐蔽在榆部落战士狩猎地方附近的人。
不久这群人中的两个,离开了山洞。
这一切老巫所在的榆部落的人自然不知。
有了上次成功的经验,他们又连续在此狩猎了三天。每次都收获不菲,少的时候有两三只,多的时候有七八只。
只是在第四天,他们再去时,那群类似羚羊的动物,已经全部离开。
虽然没有如往常那般收获,但是大家也没有太多的失望。好在有着前三天的收获,想必可以度过,这段困难的时间。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在他们为此庆幸的时候,当天晚上,一群人闯进了榆部落。除了女人,他们见人就杀。
虽然他们都极力抵抗,但是奈何对方,巫腾战士多出己方两倍有余。其他普通战士,也不在少数。
更让人绝望的是,他们的保护神,大榆树,也被类似蝗虫的飞虫,铺天盖地的攻击着。
没多久。榆部落就岌岌可危。
首领眼见回天乏力,只好带了两名心腹,掩护着老巫往外逃去。
在逃跑途中,有两名巫腾战士战死,只剩下首领带着老巫继续外逃。
眼看对方穷追不舍,逃路难寻。老巫想起了,在几次部落附近的一个集会上,认识的一些河对岸部落首领,当时他们可是相谈甚欢,尤其羊部落和柳部落首领。每次一年一次的集会上,老巫都会请他们到部落吃东西。
他们有时也会投桃报李,赠与一些他们那边的特产。
想过河,自然不能直接过。几百米宽的河面,深不见底,他们还没有那个能力徒步过去。
此大河是由上游,约百里处,几条支流汇聚而成。有的支流水不是很深,完全可以徒步过河;即使是很深的支流,也有一些自然形成的桥。比如如隧道般,高出地面的岩石层面,又或者是巨树倒下,形成的独木桥。
老巫和榆部落首领,就这样开始向大河上游逃去。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历经险阻。他们终于来到了大河上游。
当他们跨过几个支流,原以为已经逃出生天时,却在过一个独木桥时,被对方追上。首领为了掩护巫,与对方双双掉入深不见底的河内。
也许在首领看来,只要有巫的存在,部落就没有完全消亡。只不过这只是他幼稚的认为。就连老巫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在他想来,只要他逃了出去。就可以找到相熟的部落,搬到救兵,回去救出族人,重新建立起部落。
只是当他被现实打脸,才知道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当时的老巫要多失望就有多失望,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其实就算他有活下去的勇气,但现实也将他打的体无完肤。至少生存的基本条件,食物就是一个大问题。
作为曾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部落巫。他的独立生存能力很差。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巫都是这样,有着强大巫术的巫就属于例外。显然老巫不在此列。
好在他最后遇到了游人中的大嘴,听说老巫做过巫,大嘴好心的收留了他。最后又陆陆续续结伴了其他游人,来到了此地。
老巫从来没有忘记他的复仇大计。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都快放弃了。却在这个时候遇到了陆远尘。
虽然原始人没有年的概念,但季节的变化,也让他知道,时间的流逝。如果再不付之行动,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只是这些事,他也不知道怎么跟陆远尘说。
直到陆远尘问出他如何知道河对岸有部落时,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用生涩的语言,加手势说给了陆远尘。
路远尘听到后也是为之骇然。
对方攻击榆部落明显是为了获取食物。这在他曾经所在的世界,确实有点骇人听闻。
虽然陆远尘很同情老巫,但也没有冲动的承诺什么。只是安慰他不要想太多,以后会好的。并不是陆远尘冷血,而是他有自知之明。
就凭他们这几个人,别说不知道对方的部落在哪里,就算知道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何况他们现在这个小团体,连个真正的部落都不算。如一根幼苗,根本承受不了任何风雨的洗礼。
如果以后他们势力有所发展,有那个实力,陆远尘倒是不在乎顺势而为。
“陆大哥,我带来了一个人,她想加入我们。”
在陆远尘正在为老巫的过去感觉骇然时,雷声般,且又粗犷的声音传来。不用看他也知道是大嘴那货。
只是他这“陆大哥”的称呼,让陆远尘一脸的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