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说的话,确实是让人抓狂。
林雪月并没有当场暴走,而是选择了隐忍不发。
“姓李的,等着吧,看你等下有几分能耐?”
想着等下私下见面的时候,给他一个颜色看看。
“唉,等下她要是见到我把持不住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台下,李长青还一副担忧的模样。
周围人都拿看智障的目光看着他。
不是,老头儿,你真以为你长得多俊多优秀不成?
雪见姑娘看见你,还会走不动道?
之前和李长青一直聊天的年轻人满脸写着无语。
“我说大爷,你能别这么自以为是好吗?我真受不了。”
李长青摊开手,展开自己手上的牌子,埋怨道:
“你看,这就是证据,接二连三砸我,我想拒绝,都没法啊?”
“……”
这话说的,别人还真不好评价,因为是明摆着的事实。
他们也不知一向高冷的雪月姐姐怎么变了个模样,如此对待一个疯老头子。
但显然,这很让人难受。
接下来,还好的是,林雪月砸牌,砸中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县太爷的少爷马公子,一个是书生气的刘秀才。
他们都兴高采烈,在别人失望的表情之下,欢呼雀跃。
场面一度火热。
“既然如此,各位,今晚的点牌活动已经落幕了,没被点牌的客官们不用心灰意冷,等到下次点牌,或许你就会出现在榜单上。”
林雪月走上二楼,老鸨上台演讲一番,这件事也算是就此落幕。
被选中的三人可以上二楼,与林雪月进行今晚的私会。
如果能回答出林雪月提出的问题的话,或许能获得共度良宵的机会。
其余人等,要么在红月楼找个姑娘宣泄火气,要么就乖乖回去。
“不公平!他妈的这不公平!为什么我没获得机会!凭什么啊!”
忽然,掌管马县最大赌场的杨掌柜突然叫嚷起来。
他眼睛都红了,陷入癫狂状态。
“老子来此已经足足五六个月,消费少说已经有几千两银子,只想见雪月妹妹一面,可是他妈的,这么久,都没被选中过一次,老子问你们红月楼,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杨掌柜一脚踹倒面前的桌子,质问台上的老鸨。
老鸨还没解释,另一边的马公子就嘲笑道:
“呵呵,杨掌柜,你这么着急作甚?没被雪见姑娘选上的人大有人在,也没有人像你这般大吵大闹。”
刘秀才更是笑道:
“对呀,大家都没闹,你闹什么劲儿?你为何说什么不公平?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什么德行,也配和我跟马公子相提并论,杨掌柜,你要知道,雪月姐姐那是有审美的。”
“审美!我呸!”
刚才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杨掌柜那叫一个火大,指向了不远处的李长青,骂道:
“你告诉老子这叫审美?这叫什么玩意儿审美?就这种货色,都能被那女人给看上,就是母狗也不会找这种吧。”
“?”
李长青老脸直抽抽,本想说话。
谁知,顶上飞来一块物件,径直砸了下来。
砰!
下一秒,砸在那叫嚣的杨掌柜脸上,顿时将他鼻子都给砸歪。
现场,杨掌柜发出尖锐一声哀嚎。
马公子见状,立马拍手叫好:“被砸了!被砸了!哈哈哈!不过不是被牌子砸,是被一块小银子砸了!”
“我草你妈!”
他抬起头来,看向天花板,骂道:
“好!你这个贱女人装不下去了是吧!还动手砸我!行,给我等着!老子要让你后悔!”
“走!”
杨掌柜骂完,一挥手,便带着自己的手下浩浩荡荡地离开。
等他这么一走,李长青这才抬起头,看向天花板。
这时,老鸨上前说道:
“三位贵客,既然已经被雪月姑娘点牌,那就上二楼等待吧。”
马公子和刘秀才面面相觑一眼,然后看一眼李长青,目光中多少有些鄙夷,也不管他,二人结伴先行一步上了楼梯。
李长青也没说什么,他跟在后面缓缓上楼。
……
与此同时,在红月楼被砸歪鼻子的杨掌柜出来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中。
命令管家写一封信。
“掌柜的,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这么大火气?是要写给谁?”
“写给那小婊子的师父!”杨掌柜骂骂咧咧道:
“那该死的小婊子实在是欺人太甚,老子在红月楼为她豪掷不知多少金银珠宝,这么久了,都不曾给我一块欢见牌,见不到她一面,呵呵,今晚上更是选一个臭老头,也不愿意给我,甚至还敢用银子砸我,几个意思?就是摆明瞧不起我!”
“那感情好!老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底牌都给抖出去!让这贱女人后悔去吧!”
杨掌柜怒火滔天说完,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作为马县最大赌场的老板,他的赌场蛇龙混杂,是附近几个县的消息交易场所,掌握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而关于红月楼的雪月,他也有一份。
且相当之重大!
“早年进入兰花门中修行,却因为暗杀自家师父,然后逃离江湖,来到咱们马县红楼当起头牌花魁,这小婊子,真以为能装的了一辈子不成?”
杨掌柜拿着这份消息,冷冷笑道。
他其实早就知道林雪月的身份。
因之前对于林雪月的爱慕之心,他选择把这份隐秘给留下来。
但今天经历的一切,让他彻底寒心。
“与其再跪着当狗,还不如毁掉,快意恩仇!
她不是被自家师门追杀吗?还去一个大师兄不知所踪。
那我再写一封信寄给她师父,直接告知她的位置所在,将她师父引来,岂不是更好?”
杨掌柜想着这些,催促自家的管家快些动笔。
他要在最近几天之内,听到林雪月痛不欲生的消息!
“哈哈哈!臭婊子,这就是你得罪老子的下场!”
……
另外一边,李长青跟随着前面二人上了二楼。
等下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会要回答什么林雪月的问题。
只要回答成功十道题,就能获得和她共度良宵的机会。
对于这个,前面两个人讨论的津津有味。
“刘秀才,你才高八斗,是县里的知识分子,在吟诗作赋上面可谓难逢对手,回答区区几道题,想必是信手拈来,还请等下多多担待。”
“马公子,您可真是太客气了,我虽说有个不入流的秀才之名,但终究念的是死书,雪月姐姐提的,那可都是活题,需要动脑筋,在这方面上,我可远远不如从小便是神童的马公子您头脑活跃!”
“哈哈!说笑了,我在他人眼中不过是酒色之徒,令人贻笑大方,根本不足为虑。”
“马公子也别谦虚,您要是酒色之徒,我岂不是书里呆子,脑子不行。”
他们有说有笑,互相恭维,但说着说着都回头看了一眼。
才发现李长青在后面缓缓前进。
“那他?”
“你说?”
“有必要说吗?”
“哈哈!图个乐子!”
“对!图个乐子!”
二人一同大笑,刺耳的嘲笑声意味分明。
那就是咱两个有学问有家境的年轻人,对一个时不时发疯的老爷子,还能没有信心?
这才是他们心中真正的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