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士,身着一袭淡青色的小西装加裙装,腰间系着一条深棕色的皮带,既清爽干练,又凸显女性风采。
女子眉眼弯弯,眼神中透着灵动与坚定,她的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更添几分温婉。
望着宾客魂不守舍的模样,女子嘴唇微微上扬,挂着淡淡的笑意。
“林总您好,我是绿源守护联盟负责人叶清源!”
林忘机械地与名为叶清源的女子伸手相握,然后两人分宾主坐下。
至于接下来的谈话,林忘一直保持着魂不守舍的模样。
时候走出大厦,林忘一个字也记不住他们两人之前的谈话。
他只想着一件事,难道这就是缘分?
这就是他的梦中情人?
梦中情人是字面上意思。林忘发觉这个人就是他在梦中魂牵梦绕的那个人。
林忘记得自己问过一句,不知为何总觉得对方特别眼熟,是不是之前在哪里见过?
然而叶清源的回答非常官方和公式化,“这个世界并不大,也许是在这座城市,或者某座城市的某项活动中,说不定我们曾擦肩而过。”
失望之余,林忘没有注意到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至于合作,那自然是容后再谈。
连续奔袭几千公里,林忘连夜回到位于喀什的家中。
连灯都没开,林忘便径直走到艾德莱斯沙发前,重重地坐下。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名为记忆的原野上四处狂奔。
整整一天时间,他都在被与叶清源似曾相识的感觉所困扰。
整整一天时间,他没有接听任何电话,他情愿将自己完全放空。
此时此刻,在这昏暗的房间里,独自一人,他的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努力回溯自己的记忆,林忘仔细搜刮每一件小事:从童年的小巷到学生时代的校园,从初入职场的懵懂到如今在工作中的种种经历。
一个个画面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
他在分析比对着试图找到与那张熟悉面容相匹配的片段。
他仔细回忆自己曾经参加过的各类公益活动、行业研讨会,甚至是街头的偶然邂逅,但似乎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场景能够安放这份熟悉感。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城市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孤独而迷茫的身影。
他不停地在脑海中拼凑着零散的记忆碎片,一会儿觉得可能是在上海的某次公益活动中——毕竟这是NGo组织最为可能出现的地方,可又记不清具体的细节;一会儿又怀疑是在喀什那场事关地脉通达公司发展的路演论坛上。
但那模糊的印象始终无法清晰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林忘默念着“叶清源”的名字。
唯一的好在是,现在有了线索,就像一根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
比起以往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窜要好得很多。
试图从叶清源手中拼凑记忆的想法没有太大的可行性。
因为这好像是一场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林忘虽然有被电到的感觉,但观察对方,除了保持淡淡的微笑,一切举动都是温柔且娴熟,很好地保持在若即若离的普通关系之上。
对方一定受过良好的教育,在对付合作伙伴的关系方面举止优雅,合乎礼仪,恰到好处地把握着距离,没有一丝暧昧的痕迹,既不会让对方尴尬,也不会让人有非分之想。
站起身来,林忘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内心的焦虑如涨潮般波涛汹涌。
这种似曾相识却又无法确定的感觉,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掘住他的内心,让他无法安宁。
难道这真的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林忘左思右想,可他就是抓不住那一丝线索。
只能在这无尽的思绪漩涡中继续挣扎,等待着记忆的大门最终敞开,最终揭示出那个隐藏在深处的真相。
窗外,喀什的天空湛蓝如宝石,仿佛预示着这次会面将为今后的发展开启新的篇章,不论是城市,亦或是人生。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远处天门大峡谷的清新气息,那是一种夹杂着河水的湿润与胡杨林的芬芳的味道,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生机与宁静。
或许还得从记忆入手,如果从叶清源身上找不到线索的话,就只能从自身挖掘。
林忘想到了之前的检查结果,虽然一切正常,但脑科专家曾经说过他的大脑中有一块阴影。
林忘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犹如困兽。在心烦意乱中,林忘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记忆搜索技术。
听说这是一种前沿的科技手段,能够通过特定的仪器和算法,深入挖掘人类大脑深处的记忆,将那些模糊不清、潜藏已久的过往片段清晰地、立体式地呈现出来。
比如忘记了重要的密码!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采取这些闻所未闻的前沿科技。
只是这种手术或者说技术仍处于开拓阶段,尚不成熟,很可能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这让林忘有些举棋不定。
就在林忘沉浸在对记忆搜索技术的期待中时,通讯设备的铃声突然响起,灵动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虚拟光幕上显示着罗庆福的形象,这让林忘猛地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林总,出事了!咱们项目这边的工地,这几天有一大批附近的居民,还有其他社会人士,他们把施工入口堵得死死的,现在工程完全没办法进行下去了。”罗庆福的声音充满了焦急与无奈,背景里还能听到嘈杂的人声和争吵声。
林忘从未见到过,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居然也有如此惶急的时刻。
然而林忘也要反应片刻,才在脑海中再次确认,自己包括地脉通达未来探索有限公司并未投资房地产事业。
整个这件事都是罗庆福自己的私人行为。
林忘摇摇头,试图摆脱掉脑海中这些纷乱复杂的情绪。
“好像是有人煽动,散播了一些关于咱们项目的不实传言,担心建设的资金链和之后的安置问题,更为突出的是环境影响,所以情绪很激动,非要我们给个说法。我怎么解释都没用,他们根本不听。”罗庆福愤愤不平地说道。
环保?又是这个问题。
其中是否有NGo组织作祟,林忘不敢。
“老罗,这是公司的项目吗?”不是林忘见死不救,而是归属问题是原则性问题。
地脉通达公司虽说家大业大,但也不能掉入无限制的泥潭之中。
罗庆福一时语塞。
“老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罗庆福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
林忘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