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温柔的拉过苏茗的手握住,眼睛却看向秦秀,谦逊又温和,“妈,希望您能放心把茗茗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苏茗嘴角抽了抽,猛然抬眸看他。
妈?
她没听错吧?
她越来越好奇,刚才在客厅两人到底聊了些什么?
怎么一出来连妈都喊上了?
这进展也太快了点吧。
不过就凭这些小钱,她妈就会答应?
苏茗再次将那些箱匣一一扫了个遍,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好吧,她承认,这些不算小钱,不过,至于是大到什么程度的财富,凭她的水平还真无法准确估计。
“秀姐,还犹豫啥呀,快答应啊!”其中一个女邻居紧紧抓住外面那层铁门,语气格外激动。
她这一声带头,其他邻居也纷纷凑热闹喊了起来。
“是啊是啊,你就答应了吧,这么好的女婿,不抓住了,可要被别人抢走了。”
“这话说的不错,这女婿你不要的话,出了这个门,我们可就要各显神通捉到自己家去了。”
众人哄笑作一团。
这闹得秦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刘大妈眼色极佳,提议大家先行离开。
“咱们都别围在这了,别打扰人家处理家事,要是事成了,咱们下回再来阿秀家来讨喜糖啊!”
众人也都是识趣的人,打过招呼后纷纷离开。
秦秀笑着送走大家,将门给合上,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季驰。
刚才的交谈中,多数是季驰在说,她在听,偶尔她问上几句,他也从善如流,答的不卑不亢。
为人谦逊温和,从言行举止能看出来这个孩子家教涵养非常好,像是豪门望族精心培育出来的世家子弟。
最重要的是,他在言语中多次提到对女儿的喜爱之情,言辞恳切的请她把女儿放心交给他,并再三保证。
当然,光是口头的保证,并不能打动她,并不能让她松口。
但......
想起季驰交给自己的那份协议,秦秀还是心生动摇了。
或许这孩子是真心喜欢自己女儿。
当时她接过季驰递过来的协议,翻看过后大受震惊,沉默良久,缓缓开了口。
“我们两家家境悬殊,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想法观念,生活习惯都会有所不同。你说你喜欢茗茗,也确实很大程度表明了你的诚心。但你们有钱人身边的诱惑总会比我们普通人的多,你说的这份喜欢,究竟能保持多久呢?”
季驰认真沉思了几秒,只说了一句,“阿姨,我会证明给您看。”
思绪回转,秦秀脸上浮现笑意,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但态度明显比刚进门那会儿好多了。
“行了,你俩去那边坐着,再烧两个菜就准备吃饭了。”
苏茗不安跳动的心也因秦秀这句话平复了下来,她了解母亲,这模样明显是认同季驰了。
“这些东西......”秦秀注意力落到那些保镖手上,又开始犯起难来。
夏度归趴在门缝盯着那些金灿灿的黄金,就差没流下哈喇子。
季驰弯唇,“妈,时间比较仓促,这些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等明年开春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会正式送彩礼上门提亲,到时候两家一起坐下来商讨婚礼的事宜,您看可以吗?”
这孩子是个有主见有想法的,安排事情周到又合礼数,秦秀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慈爱的笑着,“好。”
苏茗听着他的那些话,心里涌上莫名的情愫。
他说这成堆成堆的金条只是一点点小心意?他说明年要上门提亲?他说要跟她办婚礼?
不是,他来真的吗?
他那声妈,叫得未免也太顺口了点吧。
关键是,自己的母亲似乎也被成功策反了。
明明前些日子还将她骂了顿狗血淋头,非逼着她去跟季驰离婚,怎么今天就像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女婿。
沙发上,苏茗没忍住问了出来,“刚刚你跟我妈,都聊了什么?”
“也是我妈,以后记得称呼:我们的妈。”季驰不紧不慢的纠正,面色如常。
“......”
这男人入戏未免也太快了。
苏茗深吸一口气,“行,那我们的妈,你刚才跟咱妈都说了什么?”
“很想知道吗?”季驰眼底浮现戏谑。
“想啊。”
“行,晚上回去告诉你。”
“在这不能说吗?”苏茗眉头轻皱。
“不太方便。”男人语气一本正经。
可苏茗却觉得他此刻很不正经,心中忽然有些惴惴不安。
她没再继续追问。
并打算晚上回去她也不问了。
饭后,有银行的公职人员上门,将那些金条跟珠宝瓷器搬到了楼下的押运车,夏成刚陪着秦秀一起去银行办寄存手续。
夏度归死皮赖脸的想要跟着前去,被夏成刚拿着棍子狠狠收拾了一顿,打的夏度归哭天喊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吗!”
夏成刚将手中棍子往地上一扔,瞥了眼躺在地上哀嚎的儿子,冷哼一声,“果然还是躺着老实。”
季氏集团全体放假,季驰今天没去公司,两人一起在苏茗家吃了晚饭才回去。
苏茗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季驰也是个如此健谈的人,一下午的相处下来,秦秀对季驰的好感度蹭蹭蹭往上涨,吃完晚饭后不仅亲自送二人下楼,还热情的招呼着常来玩。
苏茗一时有些语塞。
柔和的月色中,车队缓缓驶入九溪庄园。
李妈被放了三天的假,其他佣人奔着三倍薪资纷纷自愿加班。
在车上时,苏茗就敏感的察觉到季驰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幽深晦暗极具侵略性,就像是一只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将她吃干抹净的恶狼,看得她头皮发麻。
一下车,她立马快步走进别墅,略显慌乱的换上了拖鞋,又匆匆的上楼。
季驰伸手拽住她的胳膊,神情淡淡,“跑什么?”
“我,我尿急,我急着去上厕所。”苏茗脱口而出,胡言乱语。
季驰轻笑一声,松了手,动作温吞的换了鞋,慢条斯理地跟在她后面上楼,嘴角勾着浅浅的笑,隐隐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睥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