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怀民起了个大早来找沈霄时，他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地面上满是各式各样的长剑，零零散散几十把，尽数开锋，窗户大开，房间内不见沈霄踪迹。
人呢？
如此想着，他弯腰随手捡起一把宛如被狗啃过的剑，仔细打量两眼后，轻轻一挥，破空声响起，端是锋利异常。
除了造型古怪了些，的确算得上是一把宝剑。
不由地，他莫名想到了剑仙，心中顿时一惊。
扭头又看了看大开的窗户，暗叹道：
这小子该不会飞了吧！
想到这里，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手中宝剑。
这莫不是飞剑？
张怀民突然很想试一试自己之前学过的剑诀，之前空会剑诀，没有飞剑不能飞，如今有了飞剑，他岂不是也能飞。
所谓说做就做，他当即掐起剑诀，单手一指，低声喝道：
“起。”
呃！
没反应。
房间内仿佛有几只乌鸦“嘎嘎”飞过，莫名就有些尴尬。
快速环视一周，见没人发现，张怀民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这要是被人看见，他这一世英名可就没了。
“奇怪，怎么不行呢？”
“莫非是姿势不对？”
如此想着，他口念法诀，脚踏七星，一阵摆弄后，再次低声喝道：
“起。”
与此同时，他松开持剑的左手。
然而，没有动静就是没有动静，长剑脱手，直直坠地。
剑锋直接刺入地面，差点没斩掉他的脚指头，吓得他猛地一个激灵，纵身后跃数步。
“嘿，贫道我今天还不信了。”
“起！”
道法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张怀民倒是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既然不是道法的问题，那必然是飞剑的问题。
不信邪的他打算将这里几十把飞剑都尝试一遍，必然能找到一柄他能催动的。
“这把不行，这把也不行，这把模样也太丑了，一看就是劣质品，不行。”
一柄一柄的尝试。
当他尝试到五十三柄时，突然感觉手中长剑有了动静，隐隐有股挣脱之力。
张怀民心中一震，他知道自己找到了。
果断松手。
如他所料，他松手后，飞剑就这般静静地悬浮于空，不见有掉落趋势。
然而，任凭他如何掐诀结印，这柄剑就是不动。
“奇怪，你倒是动一下呀！”
或许是因为太过沉迷的缘故，张怀民根本没注意到，窗户外不知何时多出一道人影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咬牙切齿，捶胸顿足，急得满头大汗。
不是沈霄又是谁。
乘虚御风，御剑冲出云海，沈霄在天上飞了一圈，见到了朝阳。
熟悉御剑后，体内所剩法力不多，他也没过多实验，当即返回住处。
这一回来就见到张怀民这般模样。
沈霄立于窗前，并未打扰他的兴致，甚至还悄悄动了丝法力，不然没有法力的张怀民即便是喊破喉咙这柄剑也不会动一下，哪怕它是残缺法器。
“啪嗒！”
飞剑掉在地上，是沈霄收回力量。
张怀民这才留意到双臂抱胸，独倚窗沿的沈霄，他先是一惊，随即脸色由憋青转涨红，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没能说出来。
丢人丢大发了呀！
四目对视，最终还是沈霄开口打破尴尬。
“道长好兴致，一大早就练剑，不过这些都是残次品，无法作为飞剑使用。”
残次品。
张怀民哑然，怪不得他试了半天都没反应。
沈霄这话，无疑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不然就此等场面，他能尴尬一辈子，十根脚趾都快抠破鞋底，抠出个一室三厅来。
“原来是这样啊！”
“我就说怎么感觉怪怪的。”
说着，张怀民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既然这些是残次品，那么你这里是不是有成品飞剑。”
他一脸热切地看向沈霄。
飞剑，传说中的存在，如果可以，他很想见识一下。
久闻有人能御剑而行，上穷碧落下黄泉，斩妖除魔天地间，一代仙侠风范。
沈霄也没藏着掖着，剑指一抬，一道流光自身后飞出，横于身前。
法器。
这才是真正的法器。
张怀民瞪大眼，连忙靠了过来，细细打量。
这是一柄通体天蓝色飞剑，没有任何繁琐雕饰，尽显古朴大气。
他刚想伸手去碰，就听见沈霄说：
“别碰，激发状态很危险，碰一下手指就没了。”
张怀民讪讪收手，如不是沈霄提醒，他肯定会去摸一摸。
沈霄再次掐指，飞剑再次化作一缕流光，重新恢复指长，挂于腰际，宛如一件装饰品。
“你还会炼器？”
“会一点。”
沈霄并未过多解释，这种事情也解释不清楚。
会就是会。
他知道对方一大早所来为何，走到桌前，拿起昨夜整理出来的稿件递了过去。
“咯，就是这些。”
张怀民双手接过，入手厚厚一沓，上面那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炼气入门篇》
他没忍住心中好奇，翻开一看。
锻体部分于他而言不难，沈霄充分借鉴了学院所习拳法、腿法、身法等诸多要素整合而来。
唯独后面提到的炼气部分，让张怀民眼前一亮。
感受天地灵气，附以口诀、经验、注意事项等等。
“心如止水，万念皆空，深吸一气，三呼而出，短吸一气，长呼而出，循环往复，心无他物，三刻而止，恢复如初。”
“闭目而入，深吸一气，内视其中，经络游走，随气而动，周天循环，长吐而出，四九过后，恢复如初。”
“手置丹田，随气而动，深吸手抬长吐手归，一刻而止，循环往复。”
“切勿止步形如八卦，左右反复，十息过后，归丹田处。”
“……”
看完之后，张怀民发现后面还有心法，功法。
嘶……详细，十分详细。
再看《炼气大成篇》，张怀民顿感胸中一阵激荡，这是要逆天呐。
“拿回去看吧！我要休息了，昨夜一宿没睡。”
啊？
张怀民一愣，随即恍然，一晚上忙活这么多事情，自然是需要休息。
他目光看向地上这些沈霄口中的残次品飞剑，心中多有不舍。
如今功法有了，就差一件法器练手。
可让他开口，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拿对方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如此这般不合适。
沈霄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当即摆了摆手，说：
“都拿走，这些于我无用。”
残次品，对沈霄没用，因为炼器不熟练的缘故，这些东西连回炉重造的可能都没有。
全毁了。
张怀民心中一喜，连连道谢。
“你好好休息，这些东西我来处理。”
沈霄看不上，不代表他看不上，也不代表外面那些学员看不上。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只是瞬间，张怀民甚至想好了它们的用处。
不是恰逢年级考核，前三者，一人一把飞剑。
给我狠狠地炼，他日万剑齐出。
这所谓：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