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百川回来的时候，李菀青没有隐瞒，包括程驰他们的怀疑，她都说了。
可程百川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首长就是太想念爱人和儿子，所以才病急乱投医，你也别太在意。”
这种事，10年前他就遇到过了。
他是谁的儿子，他自己还能不清楚？
李菀青：......那可不一定。
不过目前还是没有证据的事，李菀青也不会多嘴说什么。
“上午跟贺梅打电话，她说我那个......爸爸确实去找过我。”
“不过因为他不敢透露身份，所以只知道我嫁人了，其他事情知道的不多。”
“要不是贺梅见过他的照片，也认不出来。”
程百川拄着拐杖的手一顿，“那你怎么跟贺梅说的？”
“我让她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把我的地址透露给他。”李菀青把轮椅收了起来，放在了边上。
程百川在家还能拄着拐杖走走，出门暂时还需要轮椅辅助的。
“看来我得让我们这边的人盯好秦倩倩，随时做好准备了。”程百川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李菀青刚收好的轮椅，又被他展开了。
“你急什么急？”李菀青按住轮椅说，“从湘省过来，两天一夜的火车，他没有介绍信，出门更难。”
“你要急也不是急在这个时候，先吃了饭再说。”
“诺诺等你都等的肚子饿了。”
程百川手一顿，看着眼巴巴看着他的女儿，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媳妇儿说得对，不急于这一时。
吃饭的时候，诺诺时不时地看着妈妈，李菀青都当作不知道一样。
“乖乖吃饭。”李菀青夹了一块炒蛋放到她的碗里，还敲了敲她的额头。
小孩子就要过小孩子无忧无虑的日子，天天担心这担心那的，都要快成小老太婆了。
让她跟程百川说救程驰的事？
这事她怎么说了啊？
这简直比程百川是程驰的儿子，还要玄乎。
这事一说出来，不说程百川信不信，一旦传出去，她怕是都要被按上一个敌特的帽子。
诺诺失望极了，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鸡蛋。
程百川注意到女儿的动作，关切地问道：“诺诺怎么了？不是说饿了吗？怎么不好好吃饭？”
诺诺抬眼看着爸爸，眼睛里都有眼泪花了，可还是还摇了摇头。
妈妈说不能说，那就是不能说.......
不是，她根本说不出来.....更伤心了。
程百川一头雾水地看着李菀青，“她这是怎么了？”
李菀青瞥了一眼女儿，然后淡淡地说道：“上午首长和曹老过来的时候，说这些事的时候没有避开诺诺。”
“大概她是一时接受不了吧？”
诺诺瞪了一眼妈妈，谁说她接受不了了，她很高兴。
妈妈骗人！
妈妈不是好妈妈！
李菀青：.......
程百川看了一眼女儿，又看了一眼媳妇儿，他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李菀青微微叹口气，“你们还吃不吃饭了？”
一大一小，都盯着她看做什么？
难道她还是电子榨菜不成？
程百川和诺诺对视了一眼，都收回了眼神，然后乖乖吃起了饭。
吃完饭，程百川就走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李章庆的行踪，那接下来的各项安排都要准备起来了。
李菀青在洗衣服，诺诺就端着小板凳坐到她边上。
“妈妈~”
【你为什么不跟爸爸说，爸爸肯定能救程爷爷的。】
李菀青没想到，诺诺对这事还在执着。
“诺诺，你说的是上辈子的事，现在我们没有证据，如果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反而会把我们抓起来。”
诺诺被吓了一跳，依旧不死心。
【爸爸也不会信吗？】
李菀青想了想说：“爸爸或许会信，但我们没有证据，让爸爸处理，只会连累爸爸。”
诺诺失望地垂着头，难道还是要看着程爷爷死？
以前她不在意，毕竟上辈子她没见过程爷爷。
可现在，程爷爷很可能就是她的爷爷，她不想他成为墓园里，冷冰冰的石碑。
李菀青擦了擦手，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头。
“诺诺，妈妈知道你担心程爷爷，但这事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能做的实在太少了。”
“不过，妈妈答应你，不会不管的。”
诺诺猛的一抬头，一脸激动 ，“妈妈~真的？”
李菀青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妈妈什么时候骗你了。”
诺诺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心里却嘀咕了一句“妈妈只骗爸爸”。
李菀青瞪了她一眼，“程诺，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诺诺心里一咯噔，完了，忘了这是妈妈了，她心里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住。
李菀青抬手就挠了上去，诺诺顿时就笑作一团。
“妈妈~~妈妈~痒~痒.......”
李菀青也就是适当地逗她一下，转移一下小家伙的注意力，免得总是被心里的事压着难受。
“乖乖去睡午觉，妈妈先把衣服洗了。”
诺诺摇了摇头，挽着妈妈的手，显然是不想走的意思。
“诺诺，能帮......”
李菀青点了点她的鼻子，“好，诺诺帮妈妈。”
诺诺力气小，帮不了太大的忙，不过母女俩也算是有个伴，李菀青干起活来也觉得时间快。
母女俩刚把衣服晾好，秦倩倩突然出现在院子门口。
“嫂子，在洗衣服啊？”
秦倩倩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李菀青看了一眼女儿，看她脸上没什么异常，这才笑盈盈地朝秦倩倩走过去。
“倩倩怎么过来了？快进来。”
她正想着怎么给秦倩倩透露一点消息，没想到人就过来了。
秦倩倩进了院子，把油纸包递给了诺诺。
“诺诺，阿姨给你带了板栗糕。”
诺诺往李菀青身后缩了缩，没有伸手。
秦倩倩一时有点尴尬，还是李菀青打了圆场。
“这孩子最近在吃药，甜食就不能吃了，你还是拿回去留着自己吃吧。”
听了这话，秦倩倩也不勉强了，反正只不过是接近李菀青的一个借口罢了。
“嫂子，我听说你上午去服务站打了长途电话？”秦倩倩状似无意地问道。
李菀青眉头一挑，来了，这才是重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