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音妹妹,我从未怪罪过你,你那时还未出生,这些事与你无关。要报仇,我也不会殃及你,这一点我还分得清。
能见到你,我就像见到了姑姑,那么美,那么善良,你随了姑姑。不瞒你,我来到修炼营后,想了很多办法要见你一面,可我身份低微,根本找不到机会。
也只有考核那次,才能远远的见你,我那时看着你那么耀眼那么漂亮,心里不知道多欢喜。
后来你那么问我,我多想告诉你我是谁,可我不能,你一定要原谅表兄呀。我苟且偷生的活着,只想为父亲母亲报仇,为蝉清宫报仇。”他停了下来,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深深的忧伤,而后,越发坚决。
“我不妨告诉你,他必须死!你若是要劝我,或是拦着我,今日就全当我们不认识。你如今风头正甚,灵力又是如此厉害,我知道我斗不过,但我不会放弃,就算死,我也会拼到最后一刻。”
花洛音淡淡一笑,盛不忘看的莫名其妙。
“我拦什么?屠宫之仇,谁能忍住这口气,你要杀他天经地义,他做的恶事就必有恶报。”
盛不忘眼神越发狠戾,“还有父亲和祖父,一定都被他害了!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他一激动,身上的伤就扯的疼,花洛音再次运灵减轻他的疼痛。
“不,舅舅和外公,都还活着。”
都活着?!盛不忘惊惧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说的,亦不敢相信他听到的。只见她笑意盈眶,不像是说谎,心中狂跳不已,嘴唇不住颤动,却发不出一个字。
花洛音将千里怀中间的事情大概说了几句,外面响起长月锦初的声音,大有她再不出去,他就要闯进来的意思。
短短几句,盛不忘心绪难平。
“表兄,日后我再同你说。你且记得,我与你并不相识。”
盛不忘清楚,顷刻间便调整好了情绪。
得到回应,长月锦初几乎是破门而入。
“你没事吧。”他的衣袂都是乱的。
“当然没事,他也没事了,只不过……。”她冷冷的扫视着一起进来的那两位灵君。
“后背伤的严重,需要上好的灵药方能治愈,还需要静养,吃食也需讲究,圣子可以安排吗?”她将目光又移回长月锦初,眸光深深,令人看不透。
“当然可以。”他向早已经躺下的盛不忘看了一眼,气息正常,神色平静,不见一丝苦陀毒的迹象,她真的替他解了毒。他的疑惑跟其他人一样,都疑惑又不明的看着花洛音。
她就一句话:
“刚好会点。”一句多余的都没有。
这是会点的事吗?这是苦陀毒,不是砒霜!
他们自是不信,可她又明显不想说,这事就只能到此作罢。
盛不忘被抬了回自己的房间,那两位灵君跟柳长老也都走了。
花洛音站立在长月锦初的面前,面有怒意,“我想问你,他身上的伤,你们可知晓?”
长月锦初眉间一紧,“我真不知道,派去的人只说是中毒太深无法救治。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花洛音紧紧看着他,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她冷笑一声,“这么重的伤,那些人怎么可能看不到,只不过看他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人,又中了若陀毒,没有必要再说而已。当然也不会去想,这伤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者,他们说了,只不过结果都一样。”
“什么二级修炼,什么平等待之,说到底,也不过尔尔。”
长月锦初不敢与她对视,那种羞愧令他无地自容。不用想,这件事情里有他父亲的手笔。
“这件事你希望我如何做?”一旦他涉及其中,事情有就会变得不简单,于她于盛不忘都不是好事。
花洛音当然也明白。
“你不用做什么。你知晓就行。我虽是在为他鸣不平,也是为王城担心。二级修炼营里的那些人虽不得一级修炼营里面那些个公子小姐们有身份有地拉,但他们都是沧灵国的人,不是罪犯也不是强盗,他们只想变强,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偷不抢,本本份份。
修炼营是王城要开的,也是王城将他们带进来的,做不到尊敬有加,但也别践踏,更别寒了他们的心,他们本就生活的低微,真的伤不起。”
“你别误会,我、我不是在说教你,只是觉得王城不应该是这样的。”见他脸色很差,以为他在生气。
长月锦初并不是在生气,他只是为这件事心有愧疚。
“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了。”
他都这么保证,花洛音气也消了一些,再怎么说人家是圣子,也没有怪罪她的大不敬已是幸事,自己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他的毒怎么解的不是我不说,也不是我瞒着怕你们学了去,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也说不上来,你要是觉得我自私我也没办法。”
长月锦初:“我明白,有很多事情都是无法说清道明的,我自己也有,我能理解。重要的是,人救活了,这就够了。”
“这段时间我没有空去修炼营,如果有事你随时找我。”这次的事她没自己,心里很是忧伤。
因为在王城内随意御灵,花洛音跟长月锦初都要受罚,花洛音要揽下所有罪,那些侍卫也说是她强拉硬拽圣子去的。
长月锦初哪会让她一个人受罚,又将罪责全部揽在自已身上,争来争去,圣主头痛不已,下令两个人一起受刑。
两个人跪在地上,花洛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是不是傻?一个人挨打非得闹的两个人受罪,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长月锦初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无语至极,不再理他。
一顿杖刑下来,两个人后背的衣裳已是血丝点点。
容纱兰心疼的不行,给他用了最好的疗伤灵药。
这药甚是好,涂上去清凉舒适,立刻就不痛了。
“母亲,再给我一瓶。”
明知他要给谁,容纱兰是又气又笑。
“你呀,自已都这副样子,还想着她。诺,早就准备好了。”
“多谢母亲。”
长月锦初接过来就揣进怀里,嘴角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