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和见此,扯了扯嘴角,一脸的不情愿。
他不明白。
这孙辞分明是他的好友,孙湘雪作为他好友的姐姐却总是为裴聿珩创造机会。
萧和坐到孙辞身侧,他朝着孙辞使了个眼神。
萧和:你这姐姐怎么回事?管管她,打扰我和殿下相处。
孙辞:你让我去管?我可还想活命。
孙湘雪在家可要比孙辞受重视。
虽说孙湘雪是个女儿家,但是这才情能力比家中的男儿更高,孙辞这个吃白饭的纨绔,可比不上他姐。
萧和见此轻摇了摇头。
孙辞这人真不行。
下次出门可要避着些孙家小姐了。
两人这番眼神交流落入了贺简回眼中。
方才在马车上的不适如今终于消散。
他觉得自己方才的不适与那蛊虫必定有关。
可据他所知“情蛊”并无这种反作用。
贺简回一脸懵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
贺简回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萧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与你无关。”
贺简回碰了个钉子,脸色有些尴尬。
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
京城人果然都排外。
——
姜楚仪目光一直在马场上,她拿起面前的一杯茶水,轻抿一口。
随之缓缓出声,“湘雪,有没有兴趣进女院。”
孙湘雪听到姜楚仪这句话,转过头来。
她是想进入女院的,不过祖父对此的态度不明。
“你才情出众,本宫听过你写的诗文,着实不错。”
“以诗见政。”
孙湘雪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终于有人看出自己那首诗文之意了。
那些人只认为那诗文是她在闺中抒情所写,只看到诗文中的词汇用藻。
不曾留意,或者说不屑留意那首诗的诗意。
“没想到殿下看出了臣女的诗意。”孙湘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眸亮亮的。
她就说长公主殿下并非是寻常人,她的眼光果然不错。
姜楚仪见此,嘴角微微上扬,犹如弯月般迷人,“进女院,入朝为官,不知你愿不愿意走这条路?”
孙湘雪心中一阵激荡,入朝为官?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她只听父亲说起,长公主殿下想要女子入朝为官。
不过照父亲所言,此事颇为艰难,应该是成不了的。
如今长公主如此斩钉截铁,殿下应当是真得有把握。
孙湘雪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姜楚仪,“臣女愿意。”
姜楚仪听到孙湘雪的回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知道孙湘雪一定会同意,没有人不渴望获得权利。
“先入女院,再入朝堂,这是本宫为你们定下的路。”
孙湘雪郑重地点了点头,“殿下放心,臣女定当努力,不会辜负了殿下期望。”
姜楚仪却轻摇了摇头,“不必为了本宫,要为了自己。”
“等到学够了,就去朝堂争一争。”
“臣女明白了。”
孙辞坐在两人身后,瞪大了双眼,那眼睛睁得犹如铜铃一般。
他对朝中的事情并不了解,但他也明白女子想要入朝为官的难度。
这事可是开天辟地的程度。
孙辞转头看向萧和,脸上的惊诧之色并未收敛,那神情仿佛见了鬼一般。
萧和看到他这副表情,轻点了点头。
他家殿下就要做这开天辟地第一人。
孙辞咽了咽口水,眼神询问道:这能成吗?
萧和勾唇一笑,扬了扬脑袋,一脸骄傲的模样。
回答:殿下决定的事,没有不成的。
孙辞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但也不再多言。
他姐姐很有能力的。
姜楚仪与孙湘雪热聊着,裴聿珩则在姜楚仪身侧默默地为她斟茶。
他面带浅浅的笑意,犹如春风拂面般温和,只是默默地听着两人谈话,并不插嘴。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姜楚仪的身上,那目光温柔而专注。
孙湘雪注意到裴聿珩一直在看着长公主殿下,心中暗自兴奋。
啊啊啊啊!裴世子果然很爱长公主殿下。
孙湘雪凑近姜楚仪,在姜楚仪的耳边低语道:“殿下,裴世子真得很在乎您。”
“从一落座,他的眼神便一直在殿下的身上。”
姜楚仪闻言转过头。
她这一回头,正巧与裴聿珩的目光对视上。
裴聿珩没想到姜楚仪会猛然回头,他微微一怔,不过这片刻的怔愣瞬间消散。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殿下怎么了?可是臣脸上有什么东西?”
裴聿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动作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姜楚仪闻言轻点了点头,“确实有东西。”
裴聿珩闻言抬起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姜楚仪见此,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她伸出手,轻触了一下裴聿珩的眼角。
“眼睛粘到本宫的身上了。”
裴聿珩听到姜楚仪这话,耳尖瞬间泛上红晕,那红晕迅速蔓延至脸颊。
孙湘雪看到两人这样甜的互动,在一旁捂嘴偷笑,那笑声犹如银铃般清脆。
萧和撇了撇嘴,没想到他表哥竟然这么茶。
难怪不爱喝酒,最爱喝茶水。
陆宴怀见此垂下眼眸。
眼不见,心也静不下来。
贺简回看到姜楚仪与裴聿珩亲密,方才的那股不适感再次席卷而来。
只不过要比刚才那两次的感觉都要轻一些。
不知是身体适应了,还是怎么。
贺简回这才明白他心中那股情绪来自于哪里。
嫉妒......
嫉妒让他的心脏刺痛。
他在嫉妒这几个男人。
这种嫉妒与从前的大不相同。
贺简回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陆宴怀坐在贺简回身侧,察觉到贺简回的异常。
“贺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陆宴怀的这句话吸引了姜楚仪的目光。
姜楚仪抬起头看向贺简回,看到贺简回那苍白的脸,她微微蹙眉。
“贺简回,你的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方才她在马车上便瞧到贺简回的脸色不对,落座时她瞧贺简回脸色恢复了些,便以为贺简回是晕马车了。
贺简回轻摇了摇头,“多谢殿下关心,臣无碍。”
“你确定?”姜楚仪追问道。
“殿下忘了吗?臣是医师。”
姜楚仪盯着贺简回看了片刻,见他坚持说没事,便也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