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把我打成这样还好？”
杜子言目瞪口呆的看着柳乐瑶，绿茶的味道都淡了不少。
自己都被打的不能上场了，柳乐瑶还一嘴的好。
见状，柳乐瑶稍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还能弹电子琴吗？”
“啊，可以，就是被哥哥打的，可能不方便上场了。”
杜子言低垂着眉眼，听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很大的委屈，眼眶里面甚至噙着泪花，给人一种‘好弟呀，是奶奶吧’的感觉。
“还真是，那你说怎么办？”
柳乐瑶神色严肃，好像很为这件事感到心烦。
杜子言赶忙摆了摆手，故作坚强的开口，：“我没事的，只是希望你别为难沐流芸哥哥，都怪我抢了哥哥的位置，要不他也不会对我动手的。”
那委屈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就连一旁的王世荣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杜子言看来，沐流芸跟沈兰馨在一起，就算不相信他俩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敢做些什么。但如果让柳乐瑶来，那就不一样了。
那沈兰馨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为了沐流芸这么个玩具，跟柳乐瑶这样有影响力的人闹掰吧？
所以他要尽可能挑起柳乐瑶对沐流芸的厌烦，甚至让柳乐瑶认为这场演唱会如果效果不佳，都是沐流芸的错。
听完杜子言的话，柳乐瑶微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好方略，不过我想稍作修改。”
“怎么修改！”
杜子言顿时来了精神，脸都不疼了。
他说别为难沐流芸，柳乐瑶说要修改，那不就是要为难沐流芸的意思吗？上次打了沐流芸一巴掌，这次可得至少再来一巴掌，要不他不就吃亏了吗？
柳乐瑶拍了拍杜子言的肩膀，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他这么讨厌你，甚至还害得你没法上场表演。”
“对啊对啊！”
杜子言的神色愈发激动，他期盼着听到柳乐瑶要如何处置沐流芸。
“而你却不想要报复他，那就这样，这回演唱会你别上了，让沐流芸来。”
“对啊，啊？”
“我说，反正你的脸现在是这样，也没法登台，不如让沐流芸回来弹电子琴就好了。”
反正都上不了场，在幕后弹奏，那不管是让杜子言来还是让沐流芸来，都没差。
原本她会选择将杜子言替换沐流芸，就是为了在这一场演唱会上，让他们半年多没露脸的键盘手露个脸。
Lily乐队自从前一任键盘手离开后，之后的一任键盘手就一直没有登过场，所以粉丝们都很好奇，甚至让“Lily乐队键盘手的身份”一度登上了围脖热搜。
可柳乐瑶她不想让沐流芸露脸，因为不管怎么像，她也不认为沐流芸能完全代替林雪岚，可粉丝们不知道，他们恐怕还会以为沐流芸就是林雪岚。
这样，对她的雪岚太不公平了，还不如随便推一个人上去。
这也是柳乐瑶会答应让杜子言参与演出的原因。
一方面是满足粉丝，一方面则是炒热度。
那现在杜子言也登不了场了，还找他干嘛，沐流芸虽然比不上林雪岚，但至少闻起来毕杜子言香多了？
““不行！””
柳乐瑶一句话说完，休息房里顿时响起两声不行，一声来自杜子言，另一声则来自王世荣。
“乐瑶，你清醒点！”
王世荣罕见的声音中都带着几分愠意，和往常那副稳如老狗的模样完全不同。
“沐流芸一直没参与练习，怎么能直接登台呢？这太不尊重观众了！”
几秒钟，王世荣把自己几天都说不了的话说完了。
对于柳乐瑶的感情生活，他没有干预的想法，甚至还隐隐能获得吃瓜的快感。可是你柳乐瑶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影响到正式演出啊！
何况，你那一巴掌下去，沐流芸还怎么可能愿意回来演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他当什么人了？
不过，这些话王世荣不会说出口，他只是看着柳乐瑶，义正言辞的开口：“乐瑶，你忘了我们最开始组织乐队的目的了吗？”
“目的？”
听到王世荣的话，柳乐瑶闭上眼睛，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想起了高中那一年...
放学后的教室静悄悄的，林雪岚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夕阳缓缓没入地平线。而她则坐在一旁的老旧课桌上，痴痴的看着昏黄的日光洒在林雪岚的俏脸上，将她映衬的更加美丽。
不知过了多久，林雪岚突然开口：“乐瑶，我们一起玩乐队吧！”
“好！”
柳乐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毕竟只要一起玩乐队，她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和林雪岚在一起。
所以后来林雪岚想要再找一个贝斯手的时候，柳乐瑶便以“约翰·恩特维斯托说过，一个乐队没了贝斯就好比老虎离开了自行车”为理由拒绝了。
毕竟人越少，她和林雪岚单独相处的时间就越多。就连那王世荣，要不是从小就跟她俩关系不错，而且高冷不爱说话，摆在那里跟个木偶似的，要不然柳乐瑶也不能答应让他也加入乐队。
想起那段峥嵘岁月，柳乐瑶眼眶湿润，隐隐有泪珠从眼角滴落。
是啊，她为什么玩乐队？还不是为了和林雪岚贴贴...
咳咳，还不是因为林雪岚喜欢吗！
王世荣见柳乐瑶恢复“正常”，也松了一口气：“是啊，乐瑶，我们不能对不起一直支持我们的观众啊！”
柳乐瑶点了点头：“是啊，我不能对不起雪儿啊！”
说罢，柳乐瑶拿起吉他，轻轻拨动琴弦，仿佛变回了那个自信放光芒的摇滚女王：“拿起你们吃饭的家伙，准备开始表演了！”
“好！”
王世荣举起一只手，攥紧了拳头，他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大声说过话。
说罢，两人便抱着自己的乐器，往台上走去。
“啊？不是，我...”
还躺在沙发上的杜子言，看着毫不犹豫走出休息房的二人，有些发懵。
你不惩罚沐流芸也就算了，你不管我了是几个意思？
想来想去，杜子言咬了咬牙，跟在王世荣屁股后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