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无忧面色凝重地继续阅读着手中的信件,只见信中详细提及到,因为担心那些报名参加科举考试的人会出现品行不端或者有触犯律法的事情,从而牵连到本县县令自身,有些县居然采取极端手段,愣是一个考生都未予以审核通过!读到此处,赢无忧不禁瞠目结舌,心中暗自思忖道:“这都是些什么荒唐行径啊!如今的朝堂之上到底豢养了怎样的一帮酒囊饭袋之徒?”
赢无忧愤愤不平地将信纸轻轻搁置于案几之上,胸膛之中仿佛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她银牙紧咬,暗下决心一定要跟秦王好好商讨此事。于是,她脚步匆匆地迈向章台殿。
进入殿内,只见秦王正全神贯注地埋头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甚至连头都未曾抬起一下。赢无忧深吸一口气,轻声开口道:“父王,儿臣有要事需与父王相商。”
听到女儿的声音,秦王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朱笔,抬头看向赢无忧,和声问道:“何事如此急切?说来听听。”
赢无忧定了定神,条理清晰地向秦王禀报起来:“父王,据儿臣得到的消息,部分郡县对于此次科举之事极为漠视,不仅未能及时有效地向下传达相关信息,以至于众多学子对科举一事全然不知;更有甚者,压根儿就未曾把科举当回事,直接将其束之高阁、置之不理。儿臣认为此等行为实乃玩忽职守,应当严惩不贷!故而,儿臣下令对于此类不作为的官员,一律予以罢黜官职之惩处,以儆效尤!”
秦王静静地聆听着赢无忧的陈述,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下来,两道浓眉紧紧蹙在了一起。显然,他完全没有料到底下竟有人敢如此懈怠政事。沉默片刻之后,秦王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都微微颤动起来。他咬牙切齿地怒斥道:“寡人待他们不薄,赐予高官厚禄,委以重任,可他们却这般敷衍塞责、尸位素餐!朝堂究竟养了一群什么样的废物!”
想了想之后,秦王微微眯起双眼,面色阴沉地开口说道:“罢官这种惩罚实在是过于轻微了,寡人这两年来一直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未曾轻易动怒,没想到这帮蠢货竟然当真以为寡人好脾气,如此肆意妄为!”
站在一旁的赢无忧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说道:“父王请息怒,儿臣还有话尚未讲完呢。”
然而此刻秦王正在气头上,狠狠地瞪了赢无忧一眼。赢无忧却是丝毫不在意,反而娇嗔地撒起娇来:“父王莫要生气啦,儿臣只是一时着急,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全嘛。”
秦王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说道:“你继续讲吧。”
得到许可后,赢无忧紧接着又说道:“儿臣经过调查了解到,有些地方的县令由于担心前来报名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们品行不端,日后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会牵连到自己,于是他们索性将所有报名科举的学子统统都不予审核通过。”
听到这里,秦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猛一下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吼道:“这群贪得无厌的蛀虫,真是可恶至极!”
随即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福德,吩咐道:“速速前去将王绾、尉缭、冯去疾等人给寡人叫来!”福德连忙躬身应是,然后迅速转身离去。没过多久,只见王绾、尉缭和冯去疾等几位大臣便匆匆赶到了章台殿。
秦王目光威严地看向赢无忧,示意他将刚才所说之事详细地向在场的几人再讲述一番。赢无忧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地道来。听完之后,那几人的脸上皆浮现出难以遏制的怒色。
秦王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茶杯中的茶水溅出几滴,他大声喝道:“寡人宣告,但凡有胆敢阻碍科举之人,一律格杀勿论!若有郡县未能积极宣扬科举事宜,致使当地民众不知晓科举存在者,郡守与县令一同处以极刑!若存在有些县无一民报名参加科举,则此县县令亦处以极刑!”
秦王那一番话犹如雷霆万钧,震得在场众人心中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复。已经很久未曾见到秦王如此大发雷霆之怒了,以至于他们几乎快要忘却,眼前这位君王乃是一个绝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之人。曾经的他,杀伐果断、冷酷无情;在朝堂之上,更是威严赫赫、令人敬畏。而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怒火,仿佛又将人们带回到了那个铁腕统治的时间。
几人谁都没有说话。对王绾来说,这段时间他必须低调行事。他深知这段时间秦王已不再像往昔那般与他共商国事、议论朝政。所以对于这道诏令,他心中虽颇有微词,但也清楚自己此时绝不能贸然站出来表示反对。因此他什么也没有说。
对冯去疾与尉缭二人来说,他们对秦王忠心耿耿,从心底里钦佩并顺从于他。在他们看来,只要是秦王下达的旨意,便是绝对正确且必须坚决执行的。
对于赢无忧而言,这些人无疑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尽管他向来并不倡导杀戮,但此时此刻,他却坚信某些人必须受到应有的惩处。毕竟,科举之事绝非儿戏,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倘若不能严厉地惩治那些肆意破坏科举制度之人,那么日后的科举又怎能顺利地推行下去呢?大秦的律法又如何能够赢得民众的信任和敬畏?朝廷的威严又将何以维系并树立起来呢?
不可否认,秦法中的某些条款的确显得颇为严苛无情。然而,若律法过于宽容仁慈,恐怕只会令那些心怀善意、安分守己的良善之辈遭受欺凌与压迫。如此一来,社会秩序必将大乱,正义也难以得到伸张。因此,为了维护公平正义,保障国家的长治久安,对于这些胆敢践踏科举尊严、破坏律法权威的不法之徒,绝不能心慈手软!故而,此次所谓的商议,实际上不过是秦王单方面直接下令罢了。
就这样,面对这三道严厉至极的命令,在场的几人皆未提出丝毫异议。于是,这三道诏令被快马加鞭地送往大秦各个郡县,一场官场的震荡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