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别这样!”
“你这样,彤欣在天之灵也会不得安息的。”毕奇迈在一旁安慰着。
骆鸣渊给了府中侍女一个眼神,侍女立马上前。
紧接着,骆鸣渊道:“毕夫人还是在府中歇息一二。”
骆鸣渊此言也是为了毕夫人好,她的情绪激动万一在……
毕奇迈明白这个理,对着骆鸣渊道谢,缓缓地将毕夫人扶起身,交给骆府的侍女。
见此,骆鸣渊又凑到曲意眠的跟前,“夫人你带着小小姐去别处玩一玩,等会儿我处理好了再去找你们。”
接下来的戏就不是好戏而是清算。
曲意眠现在坏了孕,小小姐也还小万一被冲撞哪个他都担不起。
曲意眠也明白,微微点头,对着裴惜夭道,“小惜夭跟着姨姨去后院玩,姨姨准备了好多有趣的小玩意。”
【好。】裴惜夭努力的点了点小脑袋。
任由青竹抱着她跟着曲意眠走。
待人都走了,骆鸣渊脸上的柔情散了一个干净,弓崈搬来凳子,骆鸣渊坐在凳子上,冷冷地看着逄莺莺。
“你还有什么话说。”
逄莺莺死猪不怕开水烫,“骆大人,逄莺莺无话可说。”
话落,她顿了顿嘲讽地道:“骆大人这个左寺丞当的,怎么只会质问跟试探了。”
“骆大人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没杀过小姐问心无愧,你问不了我的罪。”
现在的逄莺莺更加有恃无恐,孟俊侠落网,康居死无对证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显然,逄莺莺错估了京兆府的能力。
骆鸣渊嘴角勾起一抹笑,轻啧一声:“看来,有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弓崈立马道:“毕小姐的死跟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康居的死可是跟你有直接的关系。”
逄莺莺闻言眼神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康居死了?”她表现得有些震惊,似乎是不相信康居已经死了。
“怎么康居死了你很震惊,你不应该震惊,康居所盗毕家的银钱不都给了你,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死了。”
逄莺莺笑了,“你这话说的,他死了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承认毕家的银钱是康居给我的,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就不能是我贪财,想弥补弥补自己几年的为奴为婢。”
“至于后面康居去了哪里,又怎么死了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还有他误杀小姐偷盗毕家的钱财,我不过是跟他随口抱怨几句,毕家想把我嫁给一个老东西,那老东西还会打人,我嫁过去会被打死的。”
“谁知道他当晚就去了骆家……”
毕奇迈胡子翘起,立马高声反驳,“一派胡言,毕家什么时候要将你嫁给一个老东西,你倒是说说看。”
逄莺莺惊讶得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十分不可置信,“老爷你这是不认,我可是亲耳听到你说的要把我嫁给王家的老东西。”
要不是她亲耳听到要把她嫁给王家的老东西,她或许还不会这么决绝。
毕奇迈气得七窍生烟,“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桐欣真心待你,我们为人父母怎可能会把她在意的人嫁给一个老东西。”
逄莺莺鄙夷地看着他,那眼神似乎是在说,敢说不敢认。
“立秋那日,小姐让我去请夫人,路过老爷的书房,我可是亲耳听到,老爷说要把小姐……丫环……嫁给王家老爷。”
“小姐身边就我一个贴身丫环,不是嫁我又是嫁谁。”
因为这件事彻底激起她的狠毒。
毕奇迈闻言那是一个悔啊!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是逄莺莺自己听错了。
他那日说的是小翠。
小翠是夫人身边的丫环,想到小姐的身边伺候,他只是发现了小翠背地里跟王家老爷关系密切。
“那日我只是警告小翠,让她告诉王家老爷让他不要打桐欣跟她丫环的念头!”
闻言,逄莺莺怔愣了一瞬,随后嗤笑道:“不可能,我听得清清楚楚,你现在来匡我做什么。”
“想让我认罪不可能。”
毕奇迈一脸灰败之色,缓缓地蹲下身子。
“逄莺莺没有人匡你。”骆鸣渊道。
“你从中作梗害死毕小姐是事实,这件事你跑不了,更何况你还有杀害康居的罪。”
逄莺莺擦了擦脸颊的泪,视线重新落在骆鸣渊的身上,“骆大人,你觉得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怎么杀的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洋大盗。”
“况且要是我真的联合康居,那我跟康居就是一丘之貉,我为什么又要杀了他。”
逄莺莺反问道。
“那当然是因为你怕了,你要来京都利用毕桐欣的身份进入骆府,那么康居就是一个隐患。”
“你怕万一哪日康居受不了内心的谴责去官府自首会牵连到你。”
骆鸣渊漫不经心说出逄莺莺心底隐藏最深的秘密。
至于逄莺莺是怎么杀的了康居,那也很简单,康居深爱救她命的逄莺莺。
并且一心认为逄莺莺是十分善良的女子,所以对于逄莺莺根本不会设防。
逄莺莺幼时又是在江湖市井中摸打滚爬出来的,她一个弱女子要活着又要讨生活,手里肯定是有些保命的本事。
京兆府在京都外三十里的乱葬岗找到了康居的尸体,并带了回来。
尽管尸体腐烂,仵作也还是在康居的尸体上找到了可以指认逄莺莺的证据。
“一是,仵作在康居的尸体中找到一枚银针,这枚银针要了他的命。”
“二是康居的手里握着一枚玉佩,这枚玉佩是他要送你之物,上头刻了你的名字。”
“若是他死了,凭借这枚玉佩也会有人保护你的安全。”
“逄莺莺午夜梦回你会不会后悔杀了康居。”骆鸣渊问她。
他的话音刚落,弓崈三两步到逄莺莺的身前,猛的拽住她的手掰开。
练银针的手,上头有厚厚的一层茧子。
“你的茧子可不会骗人。”
隐藏的事情被一件件的抛开,她忽然就无所谓起来,逄莺莺抬头直视骆鸣渊。
像是突然松了身上的枷锁,“后悔,我自然不会后悔,要说后悔就是后悔没把康居的尸体藏得严实点,让你们给找到了。”
事到如今,逄莺莺没有丝毫的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