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昌在狱中写下血书悔罪,文帝念在他与自己曾有同袍之谊,本想着要网开一面,但是凌不疑结合此人种种表现,认定是苦肉计,始终没有交代出同党余孽。
文帝觉得言之有理,便让凌不疑将其押回都城受审。
程少商察觉到程少微最近心情不好,便想着带她出去逛逛,散散心。
两人乘坐马车去逛茶园,而坐在旁边程少商随风吹起了笛子,曲悠扬千里,皇甫仪听见后走上前去拦下了两人,认出了程少商与程少微是桑舜华的侄女们。
程少商见到来人,询问道“你是谁?”
“老夫姓皇甫单名仪。”
程少商和程少微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身份,便不想过多交谈。
皇甫仪察觉到两人的态度,想要邀请两人做客,听听自己的故事,恰好天空下起大雨。
程少微与程少商两人便不再推辞,跟随皇甫仪进去。
三人来到小亭中,凌不凝与袁慎也在。
凌不凝见程少商来了,赶紧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袁慎瞧见,轻啧一声。
恰好此时,天空一个响雷,程少商最怕打雷,吓得肩膀抖动一下,凌不凝赶紧捂住她的耳朵,把她护在怀里。
袁慎来到程少微旁边,对她说道“四娘子要是害怕,袁某的肩膀也可以借给你。”
程少微拒绝,“我不怕这些,让袁公子多虑了。”
袁慎有些遗憾。
雨越下越大,凌不凝为程少商打伞,将其护送到自己马车上,去往别院。
程少商上了马车,对凌不凝说道“还有媏媏,她与我们一起去。”
凌不凝点点头,不过把伞收了起来,坐上马车,对程少商解释道“善见在哪,他应该不希望我过去。”
程少商与凌不凝来到马车内,掀开帘子一角,看着亭子里的两人。
袁慎把伞撑开,“如果四娘子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一起乘坐凌不凝的马车。”
程少微没有意见,被袁慎护送着,来到马车上。
他们来到后院,凌不凝立马安排仆人烧水让程少商和程少微两人回屋洗漱。
收拾一番后,便到了晚膳时间,程少商与凌不凝坐在一起,程少微坐在程少商另一边,袁慎则坐在程少微旁边。
皇甫仪瞧见他们四人,不由得想起曾经的自己来,借着酒意说道,“我有一个故事,想要讲给大家听,多年以前,一位世家公子才华出众后名声斐然,这位世家公子有一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妻。
不过未婚妻觉得自己容貌平凡配不上世家公子,过后不久世家公子家道中落,未婚妻却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身边,完全没有一句怨言……”
程少商听到此处时,便出声道“这个公子当初就不应该让未婚妻痴等,若是真的喜欢怎么会让心爱之人等待多年,不过是不在意,不喜欢罢了。”
凌不疑也认同其想法,说道“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皇甫仪替公子辩驳,“哪位公子并不是故意的,当年公子自知配不上未婚妻,才不敢娶她,怕她吃苦,无法反悔,后来公子名声大噪,这才有了娶她的能力,谁曾想回家途中护卫因护自己而殒命,临走前把女儿托付给公子,公子答应护卫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女儿,就在公子准备与未婚妻商定结婚日期时,那名侍卫的遗孤服毒自尽,
公子为了完成自己的诺言,只好回去守着那名侍卫遗孤,却没想到会害的未婚妻丢尽脸面,与公子决裂,无论公子如何说,如何恳求,未婚妻都不同意,执意退婚,改嫁他人,公子十分痛苦,
他不明白,未婚妻连七年都等了,为何这几天的时间都不给,反而如此固执,不肯给公子一个机会,难道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皇甫仪一直都不明白,桑舜华为何如此决绝,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他应该相信他的,桑舜华为了他付出那么多,他皇甫仪又怎么会负她。
程少微听完后,冷笑道“这名公子也是好笑至极,他如今后悔,不理解,不过是未婚妻态度坚决,而且还改嫁他人罢了,得不到的执念在作祟,如果未婚妻嫁给这名公子,他怎么可能会珍惜,说不得那名孤女早已成了公子的妾室。”
“胡说,未婚妻对公子情深义重,公子怎么会纳妾,并且不珍惜未婚妻。”皇甫仪觉得程少微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他娶了桑舜华怎会辜负她,那他成了什么人。
“你也说了,公子原本是想去与未婚妻商量结婚日期,却因为孤女自尽而中断计划,请问公子是神医吗?”程少微询问道。
皇甫仪摇头。
“是呀,他不是神医,那他去不去又有什么呢,不过是未婚妻不重要罢了,谁都可以放在未婚妻前面,就算是这个孤女。”程少微说道。
皇甫仪脸色惨白,他终于明白桑舜华为何如此决绝,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是呀,一切都是公子太想当然了,是他没有好好珍惜,未婚妻改嫁他人是公子咎由自取。”
程少商凑到凌不凝耳边,对他说道“好好看着,如果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凌不凝心里一紧,想到压在自己心里的事,他看了一眼程少商,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程少商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也不在意,只以为凌不凝被吓住了。
皇甫仪后悔当初不应该将孤女接回来,不然就不会错过桑舜华。
袁慎听见后劝道“老师,还是放手吧,如今他们夫妻恩爱如初,情深则罔,罔则多虑,若能放手则不虑不罔,更不应该计较前尘。”
次日早上,凌不疑将轺车用马换了专业驱马,也好让程少商少些颠簸。
程少微与程少商一回到骅城就直奔三叔母屋子,“三叔母,我与嫋嫋碰到了皇甫仪,他与我们说起你们从前的故事,应该是想让我和嫋嫋觉得他深情,但我只觉得他虚伪。”
程少商赞同的点头,“三叔母,他一点也配不上你,幸好你与他退婚,嫁给三叔父。”
桑舜华听了两人的话,不由得轻轻笑起来,“你们呀!真是个小滑头,三叔母只希望你们从我们的事情中吸取教训,别让自己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