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祺胸前通红一片,尤其是肚脐周边颜色更重,手还没触到皮肤上,便能感到有一股股热气袭来。
“这是何故?”清源立时瞪大了眼睛,这是要把臭小子烤熟了?
德文倒是少了些紧张,缓缓说道。“少爷这个样子我的确是从未见过。源哥,但您看少爷此时面部及四肢虽似无血色,可其体温却是极为正常,与你我无二。这短短时间内,少爷胸前这颜色肉眼可见的在渐渐变淡,只是肚脐周边颜色却是更红了。再看中脘、神阙、关元、左右天枢,这五处也在隐隐的跳动。”
清远忙摸了摸麟祺的头和四肢,确如德文所说这般。刚才自己可是抱着麟祺回来的,自是能感到怀中传来的热度与现今的不同。此时与那日在东跨院时的状态的确是大不相同。
德文支着下颌想了想,说道。“源哥,可许我打个比方。眼下这情形就如行军作战一般,可把少爷的肚脐作为一个主城来看,周边这五处大穴位亦可看做是五座小城;少爷体内血液就如前来攻城的将士,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更是要调及全身兵将前来支援。我摸少爷的脉象,并未察觉心内血液有所缺失,这才会有这番比喻。少爷眼下除了身子虚弱些,暂还未发现有什么其他症状。”
难道?清源摸了下脸上的胡茬。若真是这样,倒是更能说明麟祺与那黑壳蛊虫有所关联。
清源语气中满是欢喜。“德文兄,若如你所说,麟祺自是无性命危险。”
“您再看少爷呼吸平稳,脉象已愈发处于正常之态。”德文将清源的手置于麟祺的心脏处,“源哥,您能感觉到少爷此时心跳并无异样吗?”
感受到麟祺那嘭嘭的心跳极为规律,胸前这温度只比自己手掌体温略高一些而已。清源大喜,泪水也忍不住忽地一下涌了出来。小祖宗啊,你可真是是要吓死我了。
清源抹了把眼泪,若是这样,眼下自己倒也可以助这些“攻城的将士”一臂之力。
清源倒出一碗清水,又取出一枚符纸点燃,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宗 妙法自然
灵宝符命 除秽卫真
随着猛喝一声“去”,将点燃的符纸掷于碗中,那符纸霎时便融在了水里没有一丝痕迹。
清源用手指挑出几滴水向麟祺腹部点去。德文看的真切,待那水滴落下时立即便融进了肌肤里,貌似是见到什么反应,可少爷似是有所感觉,身体还不禁抖动一下。
随着麟祺腹部颜色变得越来越淡,身体其他处也渐渐现出血色。清源便停下手里的动作,见德文一边把着脉,一边向自己微笑着点点头,这才长吁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上单衣早已被汗水打透。
“哥,我要憋不住了。”麟祺感到腹中异样,再不去方便怕是要出丑了。
清源和德文见状连忙凑了过去。麟祺已经睁开眼睛,额头上还现出一层汗珠。
清源忙问道。“感觉怎么了?”
麟祺紧紧地握起了拳头,轻声道。“哥,快扶我起来。”
清源可是不敢这样。“麟祺,你这声音如此微弱,还是躺着休息吧。”
麟祺现已涨红了脸。“哥,我要去拉屎,大声说话怕是更憋不住了。”
清源这速度也是极快,德文还没有所反应,他却一把抱起麟祺快步便冲了出去。
麟祺蹲下的一瞬间,随着一声响屁,一泡稀屎便如开了闸般猛地窜了出来,麟祺立马狠命地捂住口鼻,那股腐臭之味差点将几步外的清源熏个跟头。
麟祺赶快向前挪动两步。这是啥状况?自己这都两天也没吃啥啊,早上也不过吃块干粮而已,莫不是昨夜没解大号的事?对对对,定是刚才坐在那里放哨凉到了肚子。哎呀,“哥”也真是,自己这里方便呢,他也不说走远些。
清源背起麟祺,故意皱着眉头说道。“是不是沾到衣服上了,味道怎么还这样呛鼻子。”
“谁叫你离得我这么近。”麟祺抽搭下鼻子,“哪里还有味道,哥你是狗鼻子不成?”
清源笑道。“还不是怕有虫子咬到你屁股。”
“还说,再说,我可就不理你了。”麟祺撅起嘴趴在“哥”的背上,好暖和,就是有些硌人,“哥”什么时候才能像大龙哥那般壮才好。
清源又笑道。“不理我拉倒,我的鼻子还能少遭些罪。”
“你看,你还说。”麟祺捂住耳朵,感到耳根子都在发烫。
麟祺这里有德文陪着,清源打算出去看看大龙和小六子,这也都有一阵子了,不知道他们处理的如何。
“源哥,我们回来了。”六子走到门口却未进来。大龙赤着上身,披着衣服站在一旁,“少爷怎么样了。”
“麟祺已经没事了。”清源笑道,“事情处理的如何?”
六子回道。“按您说的,我们将尸身就在原地一把火给点了。尤其是院外那些虫子,我们是盯着都烧化了才回来。”
“怎么还不进来。”清源见他们这举动不禁一愣。“咱们赶快收拾收拾立马离开这里。”
大龙低声说道。“源哥,我和小六子怕身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清源笑道,“也好,先给你们两个处理下,也算解个心疑不是。”
几人不多时便来到官道之上,还能见到远处那燃着尸身的烟没有散去。如此定会引人注意,却也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蛊虫不除,若将那几具尸身作为食物,说不定日后会若出多大的乱子来。
清源决定回红枫镇,回章府,无论如何不能在外多加逗留了。不仅仅要重新谋划好下一步的打算,更有关于“隐宗”与蛊虫之事,魏老五自是“隐宗”门下,现今又有他人出现,这绝非偶然;刚刚麟祺又因那黑壳蛊虫出现异样,可未必次次都能这般有惊无险,此行自己真真是忽略了这个,没能带着真灵出来就是大错。
麟祺和六子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时不时发出贱兮兮的笑声。清源咧嘴一笑,这臭小子交际能力不错嘛,能叫刻板的六子这般属实不易。
哎,不就是走上几日嘛,麟祺累了、乏了、走不动了,自己背上他便是,谁说自己瘦,自己也是骨头里满是肉的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