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想当然了,褚若可是会武功的,普通人对付不了,”褚欢故意把褚若的实力透露给他,“还是听我的吧,别惹事了。”
“大姐姐,你总是这样忍让,怪不得那个村姑得寸进尺呢,她就是看你太好欺负了。”褚煦剥了一个橘子,自己不吃,转手递给褚欢。
“我看可以让二哥出手,他比你狠得下心,绝对一次就把褚若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是……”
“不要可是,你就等着看吧,我一定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褚越拍了拍褚欢的肩,信心十足地说道。
褚欢愁眉紧锁,最后叹了口气,好似很无奈一般,没再说什么。
三日已过,褚若又换了装,乘车来到靖安侯府出诊。
冯昭态度大变,换了个人似的,竟然冲她露出笑脸,十分客气地招呼她用茶。
褚若狐疑地盯了他片刻,笑得古怪:“令堂答应过不透露我的身份,可是很显然,她没有遵守承诺。”
“家母并非有意违背诺言,是我察觉不对,查问之下,她才不慎说漏嘴的。”
冯昭带笑的视线凝在她脸上,温和的口吻使他显得没上两回见面时那样讨嫌了,但出腔的话仍然讨嫌。
“你的伪装也并非毫无破绽,那天见你第一眼时,我就生疑了。”
褚若挑眉道:“想不到世子爷别的不行,眼力倒是挺好。”
冯昭唇角微微绷直,硬撑着没有变脸。
别的不行?这女人是在嘲讽他不良于行吗?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硕士,如果不是流落到这万恶的旧社会,凭借新时代的医疗技术,这两条腿早就治好了,还用得着委屈自己,容忍这个村姑?
“之前是我小瞧了你,多有冒犯,我向你道歉。”
褚若打开药箱,闻得此言,抬眼似真似假地冲他笑了笑,“世子放心,我这个人从不记仇。”
看这小子说话也没几分真心,她自然也没必要真心相待。
“闲话少叙,我先探探你的脉象。”
冯昭收了脸上假笑,依她所言,伸出手去。
褚若凝神把了脉,又像上次那样,给他双腿针灸。
这次的痛感比上次要明晰很多,这给了冯昭双腿可以动了的错觉,使力尝试着动一动,但很遗憾,腿并不受他控制。
他受挫地皱了皱眉,一拳砸在扶手上,问道:“我最快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褚若并不想打击他,但还是选择说实话。
“要看后续的治疗情况,可能半年可能一年,也可能五年十年,这种事急不来的,你不是轻伤。”
冯昭双眸越发黯淡了下去,有些灰心。
“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一辈子也站不起来?”
“当然有可能,”褚若不说虚话安慰他,一边收针一边回复,“我不是神仙。”
冯昭不喜欢她的态度,太冷冰冰了,看不到半分医者的仁心。
“你给那些贵族治病之时,也敢这样?”
褚若不明白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反问他道:“世子这话说的,你就不是贵族吗?”
他以为自己是小老百姓呢?难不成还想她可怜他?
冯昭噎了一下,找不出话反驳,毕竟他现在身处侯府,确实位于贵族之列。
但贵族与贵族也是有区别的,他就不信这女人之前在纯妃面前,也是这副嘴脸。
谁不是看人下菜碟的?尤其是古代人,又封建又庸俗。
“药方我另换一个给你,现在这个方子你的身体状况不大适合。”
与上次相比,今天的脉象有点乱,有眼珠充血,嘴角起泡等症状,必须做出调整。
冯昭放下裤腿,整理好衣裳,接了小厮手里的药茶来喝。
这茶也是根据褚若上次的交代所泡的,用了好几种昂贵药材,味道很差,他每喝一口,就拧一下眉,比直接喝药还难受。
写完方子,褚若吹了吹上面的墨迹,交与小厮。
“其他的还跟之前一样,药浴要每日坚持。”
冯昭点头答应,看她转过身去收拾药箱,也没多留,叫了丫鬟来,送她出去。
刚出院子,就碰上冯夫人,说了些冯昭的情况,又耽搁了一盏茶工夫才走。
回到马车上,肚子有些饿了,吃了两块备在车里的糕点,靠到引枕上闭目歇息。
拾翠和银儿取来斗篷给她盖上,到一边坐着。
云层渐厚,午后的天阴沉了下来,窗口的帘子被吹得扬起,凉风阵阵透进来,褚若感到有点冷,将斗篷拢紧些,换个姿势继续睡。
突然,马车停住,外面响起一阵骚乱。
紧接着传来车夫颤巍巍的问话声:“什么人?你们要、要干什么?”
褚若猛地坐起身,向外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姐,有四个蒙面人,拦在了前面,”吕妈妈的话里带着颤音,显然吓坏了,“怎么办?”
拾翠和银儿闻言,也立即白了脸色。
“这光天化日的,怎么会有人敢劫道?”
褚若转了转眼珠,掀开帘子出去。
四个黑衣蒙面的彪形壮汉明晃晃堵在前路上,手里还握着刀。
车夫与随行的其他从人哆哆嗦嗦地往马车后面躲。
其中一人指着褚若道:“老大,就是她!”
“上!”
一声令下,那人率先拔刀出鞘,扑杀上来。
褚若寡不敌众,不敢硬拼,只能先越上车顶,占据高点,使用自制的暗器应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