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云果然更加怔愣,脸上滚烫的厉害。
他神色变了变,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倏地反应过来:“你等一下。”
他从抽出床头盒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块玉佩交到她手中:“你把它当了。”
“这是什么呀,还有梅花的图案,好漂亮。”她拿起来把玩。
“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应该能换不少钱,你拿去当了。”
徐明月闻言动作凝固,疑惑地注视着他,然后又把玉佩塞回他的手中:“既然是你母亲给你的,怎么能当了呢,我现在又不缺这点钱。”
“可我们只是泛泛之交,你如此对我,我心里终究不忍。”
“没关系啊,因为我在乎你,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没有人强迫我。”她流光溢彩的星眸闪烁着异样的色彩,“钱乃身外之物,这块玉佩你一定放在身边很久了,怎么能为了我卖了。”
他抿了抿唇,执拗地把玉佩放到她手中:“就当是让我安心,你且拿着。”
“……那好吧。”她也不推辞了小心翼翼放到了怀中:“就当是我为你保管了。”
她站起身:“那我走了,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药。”
他点了点头,望着她碧色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徐明月这两天下山想到了很多东西,比如她的落脚点是个问题。
帮工的时候可以住在主家,那以后她跟花见云在一起的时候,总不能住在佛堂吧?
啊啊太罪恶了。
还是希望皇宫里的人早点把他找回去。
她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将它认真收好。
秋日已至,天气愈发寒冷。
这日,天空渐渐下起了雨,雨滴轻轻地打在徐明月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没想到正好今天心血来潮想去看一眼花见云就又下雨了,还好马上就到寺庙了。
但她刚走到半山腰,就看到远处台阶上几个身影正在推搡着。
“死东西,要死别死在寺院里,脏了我佛门清净,快滚快滚。”
紧接着一个和尚把花见云推下了石阶,花见云病的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落了几十个台阶后闷哼了一声。
和尚们还嫌晦气地擦了擦手:“这小子早就该赶出去了,在这里白吃白住那么久了,还真以为皇宫里会派人来找他吗?快点把他弄出去,也省得跟我们沾染上关系。”
几个人居高临下露出鄙夷之色,甩甩袖子离开。
雨越下越大,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衣服很快被淋湿。
“见云!”徐明月心里一惊,赶紧走了上去:“见云!”
她把花见云扶了起来,看到他脸色烧的通红,已经完全没了意识。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不用说也知道这些天肯定没好好养病,病的更严重了。
她咬牙将他扶起来:“你撑住,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虚弱的连睁开眼皮都做不到,听到是她的声音后,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动了动干涩的喉咙:“你来了。”
她的声音夹杂着哽咽,狠狠点了点头:“嗯嗯,我来了,你撑住,我们下山。”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石阶将其变得更加光滑,徐明月扶着他,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脚下稍微没注意,徐明月一个踉跄,两人顺着石阶往下滑了几米,她顾不上身上的擦伤,赶紧检查花见云有没有事。
花见云的身上满是泥污,嘴唇发白,雨还在下着,仿佛永远不会停歇,徐明月摸了一把刘海,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一步步朝山下走去。
还好她知道山下有一座破庙,这几年天下百姓信奉道教,所以破败的佛堂就有很多。
这里还算干净,屋顶也没有漏洞,想必是太久没有香客,所以被遗弃了。
她将花见云放到蒲团上,看着他灼热的脸庞,心揪成了一团。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自己任务就完不成了。
从佛堂找来能盛东西的器皿,她将买来的药放进去熬制,期间还要不断关心他的病情,以免再次恶化。
照这样下去若是还不能好,恐怕都要发展成肺炎了。
只是外面的雨太大,这里距离镇子还有一段路程,根本找不来大夫,只能先用这种办法。
在古代生活了那么久的时间,她庆幸自己学会了这些简单的事,能够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
好不容易生好火熬好药,她将碗递到花见云嘴边,苦涩的药汁入口,他喝一口吐半口。
“见云,这是药,能治你得病,快喝了。”她温声说。
花见云听到她的话之后,紧缩的眉头逐渐松开,也终于把药喝下去了。
徐明月将火堆烧的更旺盛一点,将外衣脱下放在一旁烤干,等差不多了之后再给他披上。
秋雨敲打着屋檐,徐明月靠着佛台也逐渐有了困意。
因为昨日折腾到了半夜,所以第二天她罕见地睡了个懒觉。
【好感度+30】
沃日什么情况!
徐明月被机械的系统声音吓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花见云正坐在蒲团上,脸上带着病态,双目通红地望着她。
妈呀,这好感度涨的,也太夸张了。
她真的感觉自己累了几天一点都不亏!
像这种对他好,他就能给予反馈的男人最棒了!
花见云的眼尾发红,泪水已经打湿了眼眶,声音沙哑且哽咽,他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清眼前这个女人:“还是你……除了母妃之外,再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她柔和道:“这有什么,这是那群人目光短浅,才让你觉得自己不配被爱的。”
说完,她又靠近了一些,注视着他的眼眸:“ 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跟那群人不一样,你也有自己很多优点啊,比如你干活很利索,还有你懂得善恶,这些都是那群人没有的品质。他们自称活佛才是最大的笑话,别把自己看轻,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活的比他们都要精彩。”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可是我们分明只见过寥寥几面,你就那么相信我吗?或许我此生都将在这里蹉跎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