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带进来!”
二虎喊了一声,锦衣卫抬着一个,手脚骨头尽断的血人,走了进来。
丝毫看不出五官的迹象。
后面,还押着两个黑衣蒙面人,即便送进来也没有摘下面罩。
朱元璋看的眼角抽搐:“这是咱的亲家?”
“是,这就是吕大人。”
“你们这群混蛋,还不赶紧去抬他去送医!”
朱元璋气的暴跳如雷。
人都快死了,还有功夫往自己这抬。
这不是诚心要搞死吕本吗?
闻言,锦衣卫赶忙抬起担架,奔向太医馆。
朱元璋看着蒙面人眼神阴冷。
吕本再不是东西,他也是太子岳丈。
被人在昭狱里打成这样,就算救活,一辈子也废了。
这是对自己这个天子的挑衅!
“为何要杀吕本!”
其中一个蒙面人重重磕在地上:“吕老狗该死,草民只恨没有将其碎尸万段!”
这个声音?
朱元璋目光凝重,他记忆力很好。
这个声音是刘虾仁府外的锦衣卫王阳。
“草民自知死罪,求皇上给草民一个痛快。”
“这个声音......是咱的御林军李风?”
朱元璋愣住了。
他现在明白,为啥二虎没有命人摘下面罩了。
肯定是二虎已经认出了二人的身份。
身为皇上身边的人,暗杀皇上亲家,这事传出去非得被天下人嗤笑。
这时,二虎从怀中掏出一份呈报,微声道:“皇上,据属下探报,此二人今夜进了帝师府,一个时辰后出来的,身上带着滔天酒气。”
“咱明白了。”朱元璋默默点点头。
在他眼中,吕本的死是早晚的,只不过,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卖给刘虾仁一个人情。
现在看来,刘虾仁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这下朱元璋更为难了。
王阳和刘风摆明是按照刘虾仁的意思做的,自己要是把这俩人给砍了,刘虾仁会不会不满?
那明天的课还上不上了?
想到此处,朱元璋沉声问道:“二虎,吕本因何而受重伤?”
嗯?
二虎这个人精,顿时明白老朱不想声张。
“回皇上,吕大人在昭狱中与死囚引发口角。”
“那死囚怀恨在心,趁值守不察,竟是伺机报复,以致吕大人重伤至此。”
“属下已将那死囚诛杀!”
皇上身边的就没有蠢人。
二虎更是揣摩帝王之心的佼佼者,耍起栽赃陷害的手段,也是一把好手。
昭狱那地方,多的是,即将问斩的死囚,随便拉来一个,当替罪羊就好。
“嗯。”
朱元璋赞许的点点头,郑重道:“吕本是咱的亲家,即刻派最好的御医,用最好的药。”
二虎领旨后,匆匆离去。
“你们两个......”
朱元璋看向王阳和李风,沉默了一下道:“从今以后,你们不再是咱锦衣卫和御林军中人。”
“滚吧!”
既然这两人已经对刘虾仁唯命是从,那朱元璋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王阳和李风死里逃生,谢恩后连夜出宫。
“先生啊,你咋净给咱整难题呢。”朱元璋嘀咕一句,翻身上床睡觉。
吕本的死活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是可惜了,白白浪费一个送人情的好机会。
翌日一早,朱元璋带着朱标、朱棣、朱橚、朱雄英,以及朱韵灵,浩浩荡荡前往刘府。
“先生,咱来听课啦。”
这一行六人进门,让正在吃早饭的刘虾仁懵逼了。
朱标和朱雄英他能理解,可这朱棣,朱橚,还有个女的,是啥意思?
“嘿嘿。”
老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正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咱就多喊了几个人。”
老朱想明白了。
刘虾仁的课不仅仅是治国,更能让人用另一个角度,看待问题,这对皇子们未来,是有极大好处的。
哪怕去就藩,也得懂得治理封地不是?
要不是担心刘虾仁不高兴,朱元璋恨不得把皇子们都带上。
“行吧,等我把这碗粥喝完。”刘虾仁有些无语。
不慌不忙的吃完早饭,朱元璋和皇子公主就在旁边安静等着。
朱韵灵更是好奇的,打量着刘虾仁。
这就是帝师刘虾仁?
倒是很俊朗。
长得好看,又才华横溢,母后果然没有骗我。
他就是本宫的驸马了!
徐妙锦凭什么和本宫争?
安庆公主心中默默想道,脸上浮起了一抹红霞。
她的性子随了马皇后,妥妥的颜控。
当初朱元璋还是和尚,到处乞食讨生活的时候,过的何其悲惨?
马皇后是义军大帅郭子仪的义女,身份不说高贵,起码甩老朱十条街。
就这种身份落差之下,老朱愣是仗着一张脸。
让马皇后一见钟情,甘心付出一切。
怀着懵懂的春心,安庆公主打量了一下府邸,不满道:“爹,这宅子有些太小了吧。”
“我和帝师成婚以后,总不能就住在这吧?”
“咳咳!”
刘虾仁差点被粥给呛到,联想到以前的事,脸色怪异道:“你不会就是安庆公主吧?”
这话把安庆公主也问住了。
“你竟然不知道我?难道父皇没有和你说过咱们俩的事?”
“这事不急。”
朱元璋赶忙道:“今天咱们是来听课的,驸马的事以后再说。”
这下刘虾仁也明白了,感情是想趁机,撮合自己和安庆公主啊。
不由得多看了朱韵灵两眼,眉如翠羽,面衬桃花,簪堆金凤丝,秋波流转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果然是大明最漂亮的公主,这朱韵灵长得还真是没的说。
不过,就凭刚才那两句话,就看的出来,这公主病也不轻。
刘虾仁对这种脾气的女人无感,放下筷子正色道:“我有言在先,我讲课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捣乱。”
这话是看着安庆公主说的,这让朱韵灵很是不满,却不敢发作。
“跟我来吧。”
刘虾仁转身回到偏厅,多了几个人,显得稍微有些紧凑。
“师爷,今天我们学什么呀?”朱雄英坐好后,迫不及待问道。
“师爷?”
刘虾仁听得哑然失笑:“我还没那么老吧?”
朱雄英一本正经道:“父亲说了,您是皇爷爷的老师,是父亲的师公,雄英自然要称呼师爷。”
朱标重视礼仪,来之前曾再三强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