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哪方面的？”虽然齐远目前仍是齐家唯一的继承人，但是他毕竟还在做逆子，知道的东西很有限。
“云成玉跟家里关系不好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父亲和他叔叔关系不好，在公司里互相提防。”
“嗯。”程林染点头，给手机解锁发消息给花与程约晚饭。
“怎么这么关心云成玉？”齐远偏头看了一眼程林染问。
程林染一边给花与程发消息，手指晃悠了一下才继续点屏幕，说，“也许可以发展合作。”
齐远握着方向盘，一句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才说出来，“真的不考虑回电竞行业了吗？”
“已经完成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考虑？”程林染的眼睛都没离开手机屏幕，坦坦荡荡道，“我本来就不是可以一辈子追求爱好的人，我身上是有任务的。”
“……可是你还年轻啊。”
程林染这才偏头看了齐远一眼，说：“所以呢？因为我年轻就可以逃避责任吗？我很清楚凭借我自己是得不到我现在拥有的东西的，家里人从小培养我是为了进入公司，不是去做别的。”
“没想到你的思想这么成熟。”齐远面上笑了笑，心里有些乱。
“所以我家里人才会给我时间让我‘离经叛道’啊。”
“说实话，我有点看不透你。”
“嗯？怎么这么说？”
“现在的你和刚认识那会儿很不一样，但又很相似，我也说不清楚。”
程林染始终没有放下手机，齐远这句话在她的耳朵里也没起什么波澜，“这没什么，毕竟你有你擅长的领域，能不能看透人对你也没什么用处。”
齐远挫败：“我不是这个意思。”
“啊？”
“我们好好谈谈吧！”齐远的语气有些郑重，“晚上可以吗？”
“今天晚上不行，我找我哥有事。”
“你和你哥非要今天说事吗？你们不是天天都能见面吗？”齐远来气，腾开手抽走了程林染的手机塞进了自己口袋，“你必须跟我走。”
“可以。”程林染没防备被拿走了手机，但是她一向识时务者为俊杰，跟司机抢东西那不是找另一个世界吗？
不知道为什么，齐远觉得自己更生气了。
车上开始很长时间的诡异安静，诡异到程林染直接悄悄地睡着了。
齐远自从抢了程林染的手机后就频繁地看向副驾驶座，在发现她睡着之后叹了口气。
齐远把车开往了自己名下的房子，他回北城都是住这里，在老宅住着会被唠叨。齐远把车驶入地下停车场，程林染被其他车的鸣笛声惊醒，茫然地靠着安全带看着黑乎乎的外边，问：“这是哪啊？”
见程林染醒了，齐远把车里的照明灯打开，轻声说：“停车场，我的房子在楼上。”
程林染闭了闭眼，问：“哦，我手机呢？我给我哥发个信息晚上不跟他吃饭了。”
齐远温柔道：“在我这里，一会儿给你。”
“嗯。”
齐远的车位离上楼的电梯不远，齐远左拐右拐终于把车卡在了车位里，“走吧。”
程林染点头，解安全带下车，冲着齐远伸手，“我手机呢？”
齐远握住了程林染的手，拉着她去按电梯，“先上楼。”
程林染甩了两下没挣脱开也就随他去了，齐远就这么牵着程林染回了家。
“现在能还我的手机了吗？”程林染都已经进来了，齐远还是拉着她不撒手，“或者你先放开我？”
齐远跟没听见一样从小鞋柜里拿出了拖鞋放在程林染的脚边，说：“新的。”
“谢谢。”程林染继续妥协，顺便换上拖鞋，“你的装修风格不像欢迎客人来的意思，怎么还准备了额外的拖鞋？”
齐远顺手把程林染的鞋子放进鞋柜里，终于松开了程林染的手，把手机还给她，说：“你可以随便看，我去帮你倒杯水。”
“谢谢。”程林染赶紧给花与程打电话。
齐远去拿了两瓶水过来时，程林染还没挂电话，他甚至听得到花与程在那边质疑自己人品的话。齐远轻咬着自己的脸颊肉，默默地拧开瓶盖听着程林染讲电话。
在程林染冷漠的三言两语和花与程的不信任之后，齐远终于能够好好地和程林染说话了。
程林染面无表情地掐了电话，顺手把手机揣回口袋里了，问齐远：“你想和我说什么？”
“你以后的工作会覆盖湖城吗？”
“如果只是这种问题你应该没必要带我来你的房子里说，所以不如直接进入主题？”
齐远直勾勾地看着程林染，双手不自觉地勾着，“如果hZ战队一直保持初心，你当初还会出国吗？”
程林染没想到齐远要问的是这个，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齐远也不催她，就这么看着她等待着。
程林染想了想，说：“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一般不会回答。”
“好，我换个问题。你在东洲比赛夺冠的时候有想过hZ吗？”
程林染坦然道：“没有。”
“我们就这么让你看不上吗？”齐远哑然。
“我和你们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并肩战斗过，所以我认为没想到你们很正常，跟看不看得上无关。而且赛区不同，圈子风气不一样，确实没必要想那么多。”
“好，我接受。”齐远抿嘴点头，“那你觉得hZ放在东洲会有怎么样的成绩？不要说你不知道，我知道你的脑子够用。”
程林染笑了一下，说：“坦白说不会太好，但是三年内要出成绩也能做到。”
“三年？”
“如果你们在那边有人脉和资源保证你们只顾成绩的话，不超过两年。”程林染虽然不知道齐远为什么要问这些，但她会老老实实地回答，“东洲赛区是离世界赛最近的地方，也是最难把控的地方，其他赛区很难挤入世界赛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有自己的规则。”
“所以hZ离世界冠军很远。”
“不止hZ，是其他所有赛区的所有战队，离世界冠军都很远，不然怎么会有各种赛季各种区域冠军呢？”程林染看不懂齐远眼睛里的难过、期盼，她只会实话实说，“不过hZ已经很厉害了。”
齐远并没有因为被肯定就高兴一点：“所以，就算hZ一直保持初心，你也不会留在这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