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国年见自己老弟安好,从床上坐起身,实在是没忍住,盯着大祭司的伤口看了看:“这位公子,怎么伤成了这样?”
他下意识的以为,住在这间客栈里的, 都是顾九渊的人。
观此人衣着形态,怎么着,也得是顾九渊麾下的得力干将。
大祭司面色铁青,咬着后槽牙:“被一个女子害的!”
束国年眸光微闪,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翻身下去:“是札达的人?札达还有这种悍将?”
还是个女的。
束国年好奇的紧。
大祭司扫了一眼束国年的面色, 不答反问:“你是大渊皇宫的太监?”
大渊太监现在阳气都这么重了吗?
束国年捋了一把胡须:“本官是大渊的司天监监副束国年,皇上听闻王爷打下了札达,特让本官来监军。”
此事也是他自动请缨。
当京官的,都明白乱世油水大的道理。
他要是在这里立个功什么的,监正的位置指日可待。
“你姓束?”大祭司眼睛都瞪圆了。
束国年不明所以:“是啊,本官姓束。”
大祭司:“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叫束长安?”
束国年狐疑点头。
下一刻,一个枕头便迎面飞来。
枕头是实心的木枕,束国年险险躲过。
大祭司一击不中,拖着下半身,滚落到地上,撑着双臂朝束国年爬来。
“本祭司要杀了你!”
“杀了你!”
束国年连连后退。
双手跑不过双腿。
大祭司伸手入怀,发现他的那些宝贝全被人搜走了。
他现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废。
心里滔天的怒火,从脚后跟烧到天灵盖。
大祭司拖着不便的身子,像是看见了杀父仇人,双目赤红,面容扭曲,疯癫狂躁的朝着束国年的方向爬。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断了你的根!”
束国年连连后退满脸懵。
他不知自己何时得罪过顾九渊的手下。
对于顾九渊,他一直是退避三舍,能躲则躲。
跟他身边的人,更是不熟。
正退着,身后撞到一堵软绵绵的墙。
束国年扭头看去。
在看到紫英的时候,束国年整张脸充满了恐惧。
“你你你!你怎么长成这样?”
紫英不明白束国年此言何意。
微微欠身,行礼道:“小女拜见束大人,束姑娘说束大人人生地不熟,吩咐小女来伺候束大人。”
束国年下意识的后退。
想到身后还有个疯子,又顿住了脚。
感觉自己陷入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困境。
索性。
又用了最擅长的那一招,昏死了过去。
大祭司:“……”
紫英:“祭司大人,束大人好像有点死,可否容小女先请大夫给束大人看一看?”
大祭司昂头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束国年,忽然就没了兴致:“他死不死,跟本祭司有何关系?”
话落,他眉心紧拧:“让大夫先来给本祭司医治,本祭司疼的紧!”
紫英想说,您这般爬,好好的都会疼的吧。
想到他那里现在一马平川,紫英将话头咽了下去。
大祭司的房里,又加了张床。
束国年怀疑束长安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