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铁柱看着众人逐渐散去,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在这个艰难的时期,一点小事都能引发如此大的动静。
他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自家屋子。
现在一般居民和十周岁以上儿童,每月粮食定量24~28.5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27.5斤。
(记住,是平均不得超过27.5斤,但是没工作的普通居民绝大部分都是按照最低标准供应,27.5斤那是平均值,就好像马云和你平均多少个亿一样,你该多少是多少。)
傻柱现在每月35斤的定量是基本口粮加上“工种粮”后才有的数目,一般人家是没有这么多的。
“工种粮”是指工作岗位粮食补贴,按照工作强度划分每月粮食定量。
一般重体力劳动者,40~49斤,其平均数不得超过44斤。
何铁柱随便算了一下,刘海中家里五口人,老大刘光齐分出去了,那就是四个,家里三个无业者跟他一个重体力劳动者,每月粮食顶多一百来二十斤。
瓜菜代以后,主粮的分量减少,实际上每人每月能吃的“主粮”不会超过十斤。本来就有很多的一部分是由各种“粗粮”替代,现如今又增加了瓜菜代,每天能吃的量最多在四到六两之间。
营养不足,大家都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鸡蛋那是给他爹补身子用的,如果刘海中扛不住倒了,刘家搞不好都得饿死。刘光天偷吃了鸡蛋他不急才怪。他吃的不是鸡蛋,是全家人的命。
现在外面的粮票一斤都要三元起步,这是什么概念?现在平均工资也就是二十到三十左右,这点钱能买什么?哪怕刘海中一个月七十多块钱,又能买多少粮食?
还不如听专家的,尽量少运动,多晒太阳,才能维持的了生活的样子。
有专家们说“晒两个小时的太阳相当于吃一个鸡蛋”,大家虽然不信,但是日头最盛的中午,街上到处都是晒太阳的人。因为晒太阳身体暖和、舒服。
像刘光天一样偷自家粮食的例子每天都在上演,饥饿的迫使之下,饿的受不了了最先下手的一定是家里,不过被抓住了肯定少不了挨顿打。
如果家里偷不到,那就去外面偷别人家的,要是别人家的还偷不到,那就去打野。偷鸡摸狗掏、老鼠洞、抓青蛙、抓鱼捕虾掏鸟窝。这跟道德无关,而是人生存的本能。
刘光天被刘海中拽着回到后院,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出。
一进家门,刘海中就怒喝道:“给我老实待着,晚饭没你的,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
刘光天乖乖地站在角落里,心里却满是委屈和不服。
“还不服气?家里就这么几个鸡蛋,那都是给你爸吃的!想吃鸡蛋,行啊,你自个儿出去赚去,你赚了钱想吃多少鸡蛋都没人说你!”
二大妈从锅里拿出来几个馒头放在桌上,尖嘴薄舌冷嘲热讽的看着刘光天,对刘海中的处罚不但不予阻拦,反而更加支持。
刘光福坐在一边,怯生生的看着一家人,一句话也不敢说。
刘光天低下头抓紧了自己的裤管,感觉很是羞辱,自己不过是吃了个鸡蛋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想起那个鸡蛋的美味,刘光天的眼睛里散发着光芒,真好吃啊,要是能再吃几个就好了!
阎埠贵回到前院,心里还惦记着刘光天和自家孩子的事儿,他决定等儿子阎解成回来好好问问。
过了大概个把小时,阎解成带着弟弟妹妹回到家,还不等他们进门,阎埠贵立刻把阎解成叫到跟前,严肃地问道。
“解成,你最近跟刘光天在外面干什么呢?”
阎解成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
“没……没干啥,就瞎溜达。”
阎埠贵一看就知道他没说实话,恐吓道。
“哼,还不说实话?刘光天他爸都找上门来了。你要是再不说,以后别想出门了。”
阎解成无奈,只好说道。
“我们就是去看了看有没有什么能换粮食的东西,也没干啥坏事。”
阎埠贵皱起眉头。
“换粮食?你们可别跟着他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我们日子虽然苦了点,但也得走正道。你要是在外面做了坏事被我知道了,我可饶不了你!”
阎解成连忙点头。
“哎呀,爸。我们真没干坏事,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赚点钱。顶多也就是在工地附近捡点别人不要的废铁啊什么的,您就放心好了!”
阎解成看他爸问的没完没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的话那就最好,别到时候出了事再来找我,你看我管不管你!”
阎埠贵冷哼了一声,然后又继续说道。
“你们捡废铁卖了多少钱?”
“哪有什么钱,根本就不赚钱,一天下来都没捡多少,爸,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阎解成听到这话,立刻钻进了自己屋里,这周扒皮,又要开始剥削他们了。
“哼,别以为你躲着就行了,有钱就赶紧交到你妈手上,可别乱花了。”
阎埠贵冲着他的背影说道,然后眼睛又盯上了后面的几位……
漆黑的夜晚,一名老妇人站在一个破旧的四合院门口,满脸都是庆幸和激动。
此人正是上午从南锣鼓巷出发的一大妈,本来她想去坐火车的,但是路上遇到了王主任。在了解情况之后,王主任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还是帮她联系了一辆到保定送货的货车。
到达保定之后,一大妈一分钟也不敢耽误,一路询问地点,终于找到了地方。
平复了一下情绪,一大妈敲响了院子大门。
“谁啊,大晚上的还跑过来敲门,要死啊?”
一个泼辣又带着软糯勾人心弦的诱人声音从院子里响起,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过来了。
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一大妈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自己没找错,连忙回道:“我想找何大清,他在家吗?”
一阵脚步声过后,门被突然拉开,一个徐娘半老,面貌妖娆,看起来有些轻浮又有着别样的风情的女人静静地站在门口。
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如丝般顺滑,嘴角微微上扬,一双桃花眼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妩媚,似是能勾人心魄。
身着一袭紧身的蓝色布衣,身材丰满,婀娜多姿。手指修长,皮肤细腻,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女人的魅力与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