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的火力全开,王家人都老实了,没有在出什么幺蛾子,都规矩地上骡车。
王小树很有眼力劲地开大门,门轴轻响,仿佛是知道过了今天王家会大改变一样。
王家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院内斑驳的石板,还有王家人难看的脸庞。
门外,却已是一片喧嚣,仿佛夜幕下未曾散去的市集,人声鼎沸,夹杂着各式情绪的嘈杂声。
王小树嘴角一抽,“这些大姑娘小媳妇,不是都在村口的大树下,说些东家长西家短吗?\"
“啥时候都来他家门口了?\"
人群密密麻麻,将小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或站或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王小树盲猜了一下,估计全村都来了,这是来看笑话的?
就连村里的古稀老人,都颤颤巍巍地杵地拐杖来看稀奇,这回他们王家可真出息了。
阳光透过稀疏的人群缝隙,洒下斑驳光影,却照不亮王小树的心。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好奇与揣测,更有甚者,嘴角挂着不经意的冷笑。
仿佛这是一场免费的戏码,而他们,正是那最热心的观众。
王小树瘪嘴,“谁家还没有一点事?\"
看着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村民,王小树在心里给他们记下一笔。
风水轮流转,马上就要到秋收了,王小树决定今年休息一年,得让村民尝尝猎物祸害庄稼的苦果。
旁边的大嘴巴还在评头论足的,“哎,听说了吗?\"
“王家老三买了一个病秧子当媳妇,王家容不下老三,要去断亲。\"
“可不是嘛,这年头,亲情都能拿到县衙去断,真是世风日下。”
“哼,还不是因为利益纷争,听说王家老三讹了王家不少银子,造孽啊!\"
“王家三儿媳妇一看都不是一个好的,真是一个搅家精,才进门一天就把王家给搅散了。\"
……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的同情,有的嘲讽,更多的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言语间不乏尖酸刻薄。
王家的人,面沉如水,脚步却异常坚定。
村民难听的话并没扰乱他们的心思,因为这个家每个人都有必须断亲的理由。
在这一片嘈杂之中,王家人坐上骡车,头也不回快步向县衙的方向去了。
特别是王山和王石断亲心情急切,害怕王小树听到村民议论,改变主意。
终于,王家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大树村,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足迹,还有身后那依旧喧嚣不止的村民。
王猛看着急不可待的王山和王石,心底还是很失望的,他自认为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这两人都这么容不下亲弟弟。
王山和王石刚才表现,把王猛心底最后的父爱消耗完了。
王猛心里有了决断了,既然你们这么想,老子偏不让你们如意。
断亲的方式有很多种,他今天要给他的好大儿和老二来一个大反转。
县城离大树村并不远,只有10来公里,骡子也争气,半个时辰就到。
王山连受伤的儿子都没有送去医馆,直接就去了县衙,可见心里有多迫不及待。
到了县衙王猛对衙役很熟悉,直接表表面来意,他今天不光要断亲还要休妻,大张氏没有资格带着他的姓去长眠。
衙役眼底闪过意外,但没有多言,直接引着王猛进了县衙。
王猛把他多年前收集的证据交给了县太爷,县太爷还是比较正直的,眼睛里闪过冰冷。
对王猛说道,“王猎户你打算怎么做?\"
王猛感激地看了一眼县太爷,“断亲、休妻。\"
“麻烦县太爷,帮我把所有儿子的亲都断了。\"
县太爷不解地看向王猛,“老三都不留吗?\"
王猛摇了摇头,“不留,算是我给老大和老二留一条活路吧!\"
“天下哪里有狠心的爹嘛!\"
“只有狠心的孩子。\"
县太爷佩服地看着王猛,王猎户这是不打算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王猛苦涩地说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在混蛋也是我的儿子,就当我这个当爹,最后为他们做一件事吧!\"
“当然张氏和张家还得麻烦县太爷,为了孩子们的婚事隐忍,这些年真的憋坏了。\"
“有好几次,都差点把同床的张氏了结了。\"
县太爷表示理解,他其实是佩服王猎户的,猎户杀人的方法很多。
但是王猎户没有选择自己去报复张家,而是用最麻烦的方式来报官。
不但给他这个县太爷增加了政绩,还没有让他的管辖地出现灭门大案。
也算是给足了他这个县太爷的面子,他怎么能让王猎户失望咧!
猎户报官绝对可以当典型宣传,运转得好,他很可能还会进一步。
想到这里县太爷心里火热,声音都带着激动,“商队长你去张家村抓人,顺便把王猎户的家人叫进来。\"
姓商的衙役眼睛也噌亮,和平时期的大案很少,案子少升迁的机会就少。
有几个当官的不想升官?
王猛早就想到了,把县太爷和商队长的心里拿捏得死死的。
要不然,他会傻傻的拿着证据来报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