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不得不乘坐电梯下去迎接。
袁剑来了不少人,面色也很不好看,“方正,你上午才刚放出来,下午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你想做什么?”
“袁队,都是误会。”
方正解释。
袁剑抬了下手,“带我去见特尼,你没对他做什么吧?”
“没有呢。”
方正笑着说道:“我只是想问特尼先生几个问题而已,谁知道他们反响会这么大,更惊动到你亲自跑一趟了,都是误会。”
“人就在上面,袁队,请。”
“方正,最好如此。”
袁剑深深看了眼方正,“这件事不仅远航科技很愤怒,韩家也很生气,方正,今天内,你同时得罪与冒犯了韩家,一个处理不好,你南天门随时关门。”
方正点点头,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
南天门近期是风头很盛,还为金陵做了贡献,只要不犯原则性问题,基本都很稳固。
可在远航科技的奉献面前就不值一提。
“明白,我是有点冲动了,主要还是没沟通好,闹成这样也非我所愿。”
方正笑着说道:“只是特尼先生与八年前一桩命案息息相关,我找他也是想调查了解一下,万一把这命案给破了呢,也是让无辜的逝者可以得到安息不是吗?”
袁剑深深看了眼笑呵呵的方正,他在笑,眼神却很坚决。
袁剑自然知道方正在做什么,又要什么。
“他最好没事,方正,他有没罪,也不是你来审问,你没这个资格。”
袁剑语重心长说道:“如果他有什么事,那很抱歉了,我只能逮捕你。”
“能理解。”方正不会让他为难,知道他顶了很大压力。
很快,电梯到了。
“人在哪,我现在就要见到。”
走出电梯后袁剑道。
他并非一人,身后还跟随着其他刑警,上来后就在四处打量警戒。
“请随我来。”
方正笑着将他们带去一间接待室。
他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扭动。
身后袁剑几人跟上,就要进入。
同时随着将门扭开,里面的声音也传出来。
“方,方新舟夫妇是我一手策划杀的,他,他们的确死于车祸,但不是意外造成...”
“咳咳,是我,我请来了一位顶级催眠师,让他坐进了失控大货车副驾驶上,关键时刻让他催眠了货车司机,从而在拐弯时撞上了方新舟的车子一同坠崖。““车祸第一时间我安排人清理了催眠师尸体。”
“催眠师叫奥米,我,他欠下了两亿赌资,我找到他,帮他还清了赌资,又给了他家里一笔钱,所以他才甘愿配合行动。”
“清理尸体的是我布置金陵的几个暗子,他们身份我也都知道,分别是....”
半推开的房门。
沉默的现场只有特尼奄奄一息的喃喃细语。
可无论门内门外的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他讲述如何安排谋杀,如何买通催眠师,什么途径,怎样交易也都有数。
后还交代了处理现场的几位手下都分别是谁。
抓着门把手的方正笑容一点点消失,眼中一片漠然。
后面袁剑面色一沉,拳头紧攥。
其他几位刑警也都屏息凝神听着,不遗漏半点信息。
同时他们身上开启的执法记录仪也将记录下所有听到的信息。
嘎吱。
在特尼迷迷糊糊交代完清理催眠师奥米尸体几人信息后,方正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袁剑几人也走入进去。
房中,特尼坐在一张椅子上,身上有些湿淋淋的,正低着头说话,搁着很远都能闻到好大一股刺鼻的醋味。
袁剑几人眉头全都一跳,他们经验丰富,一眼就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水刑,而且还是用醋代劳。
再硬的汉子都得招!
够狠。
“方总,袁队。”
看到他们进来,血刀赶紧打招呼。
迷迷糊糊的特尼一个激灵,清醒不少,用尽全力睁开眼睛看到袁剑后,跟看到亲人一样激动,“袁队,救命,救命,方正绑架我,还对我用刑,你快抓他——”
方正面沉似水,看了袁剑一眼,“袁队,刚刚他说的话想必你都听见了吧。”
“买凶杀人,逍遥法外八年至久!”
方正沉声道:“这可是他亲口所说。”
“特尼先生,有关于八年前桥镇车祸一案,请你随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番。”
袁剑看向特尼,严肃说道。
特尼慌了,赶紧改口,“不,那都是我胡说的,是他们逼迫我这样说的,我不这样说他们就还要继续拿醋灌我,都是假的,我冤枉——”
“命案关天,是不是冤枉,随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番后自会有定论,现在特尼先生,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袁剑挥手,下面两位刑警立刻上前将激动解释的特尼铐上带走。
“不,你们串通好的,方正绑架我,还伤害我,为什么不抓他,为什么不——”
特尼崩溃的声音还在门外回荡,“我要起诉你们,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袁队,我送你。”
方正动身,也走出房门。
送出南天门大门时,袁剑深深看了方正一眼,并不动声色点了下头。
根据前面特尼交代的那些线索,只要能全部对上,那这件八年前的案子也就能破了!
方正此刻心情无比沉重,目送他们离去很久后都没回过神。
父母之死,这些年始终都是困扰他的一个心结。
执行任务被害。
不仅找不到凶手,连身份都无法恢复,死的不清不楚,死的毫无价值!
只要一想到这,他每每就疼痛到窒息,彻夜难眠。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是在不知疲惫的练功下渡过。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为父母正名,为他们报仇雪恨,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事情!
找到特尼,并招供了当年事。
父母不是意外身亡,是被陷害,被谋杀。
他们的冤魂可以得到解脱。
方正心中执念也一下消散不少。
但他还是很清楚,特尼虽是谋划这场谋杀的真凶,却并非主谋。
这件事并非是到他这就结束。
他,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