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招变幻莫测,或高挑如云雀破空,或直刺如流星赶月,或横劈如电闪雷鸣,或斜挡如泰山横亘,招招紧逼刺客要害,剑剑欲夺敌性命。
然浓雾弥漫,目力难及,虽司徒荣恒奋力抵挡,亦难免百密一疏。一刺客觑得间隙,悄自一旁阴影之中,如狸猫潜行,潜踪而出。
身形快似掣电,疾若流星,手中长剑,寒光凛冽,直刺司徒荣恒后心。此剑来势汹汹,仿若雷霆震怒,剑风呼啸,锐不可当,眼见便要洞穿其背。
司徒荣恒却似脑后生眼,于间不容发之际,腰身急扭,侧身一闪。
那长剑擦着他的衣衫掠过,带起一阵凛冽寒风。刺客一击不中,顺势反手一撩,剑刃割裂空气,嘶嘶作响,恰似毒蛇吐信,直逼司徒荣恒咽喉。司徒荣恒仰身倒跃,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飞燕掠水,向后飘然而退数丈之远。
“鼠辈敢尔!”司徒荣恒怒喝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周遭浓雾都为之震颤。他再度飞身而上,长剑舞成一团光影,恰似银龙护体,密不透风。
与刺客们展开殊死搏斗,一时间,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仿若烟火盛放。
在这混乱厮杀之中,司徒荣恒瞥见又有刺客从侧方偷袭而来。那刺客身形鬼魅,行动无声无息,手中弯刀闪烁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淬有剧毒。司徒荣恒眼神一凛,脚下步伐陡然加快,施展出“幻影迷踪步”,整个人瞬间化作数道模糊的身影,令刺客难以捉摸。
他身形一闪,已至刺客身前,长剑如毒蛇出洞,直刺刺客咽喉。刺客大惊失色,慌乱之中举刀抵挡。
司徒荣恒冷哼一声,手腕一抖,长剑顺势下滑,削向刺客手腕。刺客吃痛,弯刀脱手而飞。司徒荣恒飞起一脚,将刺客踢飞数丈之远,重重地摔落在地。
尽管司徒荣恒武艺高强,以一敌众亦不落下风,但刺客人数众多,且个个悍不畏死。
激战片刻,司徒荣恒渐感体力不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领口的衣衫。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挥剑,都似比之前沉重了几分。
此刻,刺客仿若暗夜鬼魅,借浓雾遮掩,自八方呼啸而至。黑衣如墨,紧裹身躯,面庞蒙以黑巾,仅露双眸,寒光凛冽,仿若饿狼夜窥。手中利刃,寒光闪烁,恰似暗夜流星,撕裂浓雾,直逼御驾。
千钧一发之际,司柠如一抹灵动的幻影从旁跃出。她身姿轻盈,似飞燕掠水,手中短剑一横,“叮”的一声巨响,硬生生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
司柠柳眉倒竖,星眸中满是决绝与愤怒,“殿下小心!”
刺客见一击未中,恼羞成怒,反手一撩,剑刃划破空气,带起一道寒光,直逼司柠咽喉。
司柠身形一闪,侧身避开,却不慎被另一刺客的利刃划伤手臂。她微微皱眉,一丝痛楚闪过眼眸,但手中短剑却丝毫未停,反而攻势更猛。她施展出浑身解数,短剑在手中舞成一团光影,与刺客们周旋。
司徒荣恒察觉到背后异样,转身见司柠受伤,心中一痛,怒吼道:“杀无赦!”
他剑法突变,如狂风暴雨般向那刺客席卷而去,招招致命,剑剑带血。
一阵阵脚步声快速而来,刺客们见势不妙,且战且退,终在护卫们的合围下渐渐散去。
此时的广场上,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刺客的尸体和受伤的侍卫,鲜血在石板缝隙间流淌,与弥漫的烟雾相互交融,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司徒荣恒心急如焚,匆忙转身,目光急切地扫向皇帝。见承庆帝安然无恙,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但愧疚之情却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父皇,儿臣护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司徒荣恒声音颤抖,单膝跪地,身姿弯折如被霜打的残荷。
他的额头冷汗密布,恰似清晨草叶上凝结的露珠,颗颗滚落,顺着脸颊的轮廓蜿蜒而下,在光洁的下巴处汇聚成滴,坠落在地,洇湿了一小片砖石。
承庆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若被墨汁浸染的乌云,密布着即将倾盆而下的愤怒。
他的眼神犹如寒夜中的冷星,直直地盯着司徒荣恒,仿佛要在他身上灼出两个洞来。
“回宫!”那声音低沉而冰冷,恰似冬日冰河开裂之声,带着能穿透层层浓雾与重重人心的力量,令在场众人无不凛然。
司徒荣恒缓缓站起身来,双腿竟有些发软,但他强撑着挺直脊梁,亲自护送皇帝回宫。
一路上,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压抑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侍卫们个个神色紧张,手握兵器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大臣们则垂首低眉,目光不敢随意乱瞥,心中暗自揣测着此事之后的朝堂风云变幻。
回到宫中,承庆帝径直走向大殿,他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踏在光洁的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端坐于大殿之上的承庆帝,面色冷峻如霜,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今日祭祀大典,竟遭此变故,太子监管不力,难辞其咎!”承庆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如洪钟般震耳欲聋,惊得殿外檐下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四散飞逃。
司徒荣恒伏地请罪,他的身体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罪孽。
“父皇,儿臣知罪。儿臣未能提前察觉刺客阴谋,致此大乱,甘愿受罚。”他的头深深地低下,几乎要触碰到地面,双手紧握在身前,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的身躯显示出他内心的懊悔与无奈。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自责,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光明。
司柠站在一旁,伤口虽已包扎,却仍隐隐作痛,那疼痛如细密的针不断地扎着她的手臂。
她看着司徒荣恒请罪,嘴唇微张,欲言又止。她深知此次事件的严重性,明白承庆帝正在盛怒之中,自己的身份根本无法为其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