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过了一个月。
今日是裴清和白袅袅的大婚。
这几天街上传遍了让人津津乐道的消息。今年的新科状元裴清先后娶了丞相的庶女为妻,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庶女被休,转而娶了嫡女白袅袅,那个京城人人传颂的东菱国第一美人。
不少世家公子捶胸顿足,直扬言可惜了白家嫡女,嫁了一个二手男。
但不可否认,大部分男人的心里都是羡慕裴清的。金科状元加身,又是丞相的乘龙快婿,这仕途,简直就是一路坦荡啊,美人前程双丰收,有多少人在心里暗暗羡慕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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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府内挂满了红绸,脚下铺着红色地毯,抬眼望去红彤彤一片,白丞相脸上挂着笑容行走间宾客间。
倚澜苑。
寂静无声的府内没有丝毫喜庆氛围,下人们悄无声息的做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白袅袅身穿价值不菲的精致大红嫁衣,盖头捏在手里,妆容虽然精致,但也掩盖不了新娘的难看脸色。
白袅袅知道从今以后她和裴清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能失了裴清的心,牢牢抓住裴清和裴府才是她现在该想的事情。
“大小姐,姑爷来接您了。”
婢女站在门外小声告知,白袅袅强压下心底的不甘和扭曲的恨意,让婢女给她盖上红盖头。
裴清面带微笑,骑着高头骏马来迎亲。拜别丞相后,又一路吹吹打打的回了裴府。
把新娘子带进喜房后,裴清就去了前院招待宾客,独留下白袅袅干坐在喜床上,也没吩咐丫鬟上点吃食汤羹让她垫垫肚子。
曾经裴清也幻想过他与白袅袅成亲,可如今,心头的玫瑰被他娶回家,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反倒是和离的前妻,时常出现在他脑海里。
...
日落西山,不知过了多久,一身酒气的裴清一脚迈进了新房。
轻车熟路的挑开红盖头,露出一张他曾经珍爱万分的脸。
白袅袅一身大红嫁衣起身,抱住了裴清清瘦的腰身,泪珠顺着脸庞滑落,声音哽咽,“清哥哥。”
不用她说,裴清也知道白袅袅的意思,反手抱着她的肩膀轻轻安抚,“袅袅,委屈你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定会好好待你。”
白袅袅摇头,“能嫁给清哥哥,袅袅不委屈。”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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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进院。
白天的时候,白菜突然干呕,这可吓坏了嬷嬷和桃子,白菜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们二人不知道啊,于是桃子风风火火的去请大夫了。
“恭喜夫人,夫人已怀有身孕月余了,胎像稳固。”
奶嬷嬷:。。。。
桃子:。。。。
外面树上挂着的暗三听到后拿出小本本写上:有孕,月余。
又从树枝上把那个养肥的信鸽抓过来,把纸条塞进桶里,让信鸽去皇宫报信。
他则是继续守在院里儿,保证白菜和她肚子里龙嗣的安全。
桃子送走了大夫,和嬷嬷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白菜也坐在窗前,脸色煞白,不知在想什么。
傍晚。
桃子故意绊住暗三,奶嬷嬷从小角门溜出去直往医馆去。
没一会儿鬼鬼祟祟抱着一包药回来。
亲自煎了药端去了屋里。
白菜手掌轻轻抚摸肚子,眼眶泛红,端过嬷嬷手中的药,就往唇边送。
‘嗖’
一颗粉色珍珠打在白菜端药的手上,白菜吃痛,手指一松,药碗翻倒在地,碎成了渣渣。
“不知爱妃吃的是何药物?说来让朕听听。”
纳兰因脸色阴沉,推门而入。
白菜脸色更是苍白,连忙起身行礼,“妾身参见陛下。”
纳兰因刚刚心都快跳出来了,就差一点点,他与她的孩子就没有了。
纳兰因大步上前,单手掐着白菜的下颚,让她抬头看着自己,嘴里挤出几个字,“爱妃还没回答朕呢。”
白菜被迫仰头,眼底有着担忧,恐惧。眼睛左右游移,就是不看他。
“近日妾身身子不爽利,这才。。。”
纳兰因气笑了,“是吗?刚好,朕带了太医来,就给爱妃请个平安脉吧。”
白菜瞳孔微缩,想要挣扎,被纳兰因一手箍住,揽着她的腰身,直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间。
白菜还想再挣扎一下,却被纳兰因拍了屁股,‘啪’声音响亮,白菜都愣住了。
“别动,不然朕不介意现在就要了你。”
白菜心里骂骂咧咧,拍就拍吧,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响的动静?她不要面子吗?
白菜老实了,鹌鹑似的窝在纳兰因怀里,面颊滚烫,咬牙切齿。
徐太医恨不得当自己眼睛瞎了,战战兢兢的给贵人号脉。
徐太医瞪大双眼,又仔细号了号,脉相平缓,有力回旋,如珠般圆滑,这是喜脉?
“皇上,娘娘这是喜脉,已有月余了。”
纳兰因揽着腰肢的手臂一顿,又渐渐收紧,长臂拢住怀里的人。
暗三传信回来,他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快速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没想到这个小女人居然想堕胎。
“下去吧。”
徐太医提着药箱就退了下去,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纳兰因抱起白菜就迈向床榻,把人放在榻上,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也不说话。
白菜咽了咽口水,脸上尽量挤出笑容,“陛下。。。”
“朕在上个月就吩咐内务府开始着手制造凤袍,只是工艺繁琐,需要些时日。”
白菜愣住了,因为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要她进宫,“陛下。。。”
“只是没想到爱妃有孕在身,只能让他们加急赶制了。”
“陛下,妾身是和离女,配不上陛下。”
“朕会封你为后,选个良辰吉日,我们就成亲。”
纳兰因已读乱回,自顾自地安排起了所有事。
“陛下,您要娶我,可朝中大臣你要怎么交代?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与裴大人和离了。”
纳兰因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这是朕该操心的事情,爱妃只需要养好身体,照顾好我们的孩儿即可。”
他来的路上问过太医,前几个月不适宜同房,还是小心为好。
但是一想到这女人想要打掉孩子,他怎会不生气?
打不能打,骂也不能骂,况且他也舍不得,最后只能在床上欺负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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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要这样。。。”
“错哪了?”
“陛下。。。”
“嗯,爱妃说说,你错哪儿了?”
不多时,屋内便陆陆续续传出来难耐的低泣和隐忍暗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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