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被打的像是一条狗,他匍匐在地上,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似的。
“他们是什么人啊,怎么还特意来冷宫打你一顿?你说是不是因为你救了里面那位的原因啊?”
冷云彻被打的流了好多的血,脸上都是血渍,像是炸开的烟花。
他捂着心肝肺,只觉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了。
“除了这事儿,还能有什么事儿啊。”
赵九宵气愤地说:“那你跟他们说啊,那是老姑姑让咱们保护她的,不是你自个儿愿意的。”
原来当初乾隆把毓湖姑姑找来让她派人保护着乌拉那拉氏,毓湖姑姑找的就是凌云彻和赵九宵这两个人。
不得不说凌云彻这个人十分鸡贼,明明奉命保护乌拉那拉氏,还趁机挣了她的银子,还让乌拉那拉氏和惢心承他的情,啧啧啧,男人啊。
凌云彻一边说一边往外咳血,他气若游丝的说:“我怎么跟他们说啊,那老姑姑的身份这么神秘,如果跟他们说了,这一来,老姑姑肯定生气,这二来,他们也不能信啊。”
躲在一旁偷听的双喜被惊的张大了嘴巴,他用小胖手死死的捂住嘴,而后顺着墙角偷偷溜走了。
真是偷感十足。
“什么?你说那小侍卫是奉命保护乌拉那拉氏的,奉谁的命?这宫里究竟有谁会护着她?”
慎贵人冷哼一声,眼里阴毒都快要化为了实质。
“是啊,这宫里的妃嫔都被她得罪了一个彻底,娘娘说谁会保护她啊?”
慧贵妃眼睛一转,不可置信却又觉的在情理之中,她缓缓地吐出三个字,“万岁爷?”
慧贵妃的脾气还没发出来呢,王钦就紧赶慢赶的来到了咸福宫。
他请完安,神色惶恐的看着慧贵妃,“贵妃娘娘,万岁爷请您去养心殿走一趟,特命您将双喜也带着。”
慧贵妃手紧紧的抓着座椅扶手,她努力的保持着冷静,可是手心里却出了一手的汗。
“本宫知道了,慎贵人,本宫答应了公主要去教她弹琵琶,只是今日怕是要失约了,你去长春宫走一趟,帮本宫跟公主告个罪。”
慧贵妃本意是要让慎贵人去请皇后的,但是王钦听了却说:“贵妃,皇后娘娘已经到了养心殿了,纯妃、嘉嫔、玫嫔都在。”
慧贵妃扶了扶旗头,站直身子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气势。
“知道了,本宫这就去。”
慧贵妃离开以后,新燕焦急如焚的说:“贵妃让双喜公公做的事怕是败露了,若真的是万岁爷让人护着乌拉那拉氏,贵妃岂不是自投罗网?主子,您快想想办法吧。”
慎贵人抿了抿唇,她沉声说:“走,咱们去长春宫。”
“主子,皇后娘娘不在长春宫啊。”
慎贵人一边走一边骂,“蠢货,本宫没聋,自然听到了皇后娘娘在养心殿。有皇后娘娘在自然会护着贵妃,只是本宫也要为贵妃再找一个有力的帮手。”
新燕了然的点头,是了,若说宫里能在万岁爷面前说上话的,除了太后和皇后娘娘,也就只剩下公主了。
养心殿内,气氛一阵沉闷。
玫嫔和嘉嫔悄悄地对视一眼,二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纯妃坐在一旁安静的喝茶,也不知道为何会把自个儿叫来。
莫不是因为自己是后宫里唯一的一个妃位?
慧贵妃很快就到了,她恭敬的给乾隆和皇后行礼,其余人又相继给慧贵妃行礼,一整套礼行完,乾隆才让慧贵妃坐下,只是全程都没有看她一眼。
“毓湖,你来说是怎么回事。”
慧贵妃这才看到乾隆身边矗立了一个老嬷嬷,长得白白嫩嫩的,瞧着心眼就多。
“万岁爷,皇后娘娘,各位主儿,万岁爷之前觉得乌拉那拉氏谋害皇嗣一案有些蹊跷,便命奴才暗中保护着乌拉那拉氏。谁知前夜冷宫冒出了一堆蛇,那蛇咬了乌拉那拉氏一口,若不是奴才的人救了她,只怕今儿报到皇后娘娘面前的消息就是她的死因了。”
“可巧,奴才查了半天都没有查到是谁放的蛇,可昨夜奴才的人就被人给打了,打人的人还说他们主子是有阿哥的人,若是再多管闲事,就让他好看。”
说着毓湖姑姑看向了皇后几人,“奴才只负责调查,剩余的事都听从万岁爷的,只是有一点,奴才听说贵妃宫里的双喜养了蛇,那蛇听话的很,只要他吹一声口哨就能听他摆布,贵妃娘娘,不知奴才道听途说的消息是否准确?”
慧贵妃脸已经白了,额头上还有汗珠滚落,看着就像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正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紧紧地包裹在她的手上,慧贵妃抬眼看去,就见到富察皇后鼓励的看着她。
嘉嫔努力的给贵妃创造喘息的机会,她轻笑一声,“我说怎么一进来就看到了皇后娘娘和纯妃她们呢,原来臣妾几人是有嫌疑的啊。”
“毓湖姑姑可真是能干啊,连太后和万岁爷都查不到的消息,偏偏毓湖姑姑一查就查到了。”
毓湖看了眼乾隆,顿了一下才开口,“嘉嫔娘娘谬赞,奴才不过是为了主子办事,能让主子舒心就是奴才最大的造化了。”
嘉嫔:谁问你这个了,又让你趁机表了一波忠心,真是晦气。
毓湖盯着贵妃,“贵妃娘娘,奴才刚刚的疑问您还没有替奴才解答呢。”
“毓湖姑姑不应该问贵妃你这事儿应该问我啊。”
所有人都回头看去,就见到大阿哥、二阿哥和慎贵人簇拥着璟瑟走了过来。
毓湖赶紧行礼,璟瑟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玫嫔站起来给璟瑟让座,璟瑟摆了摆手,站到乾隆身前给他行礼问安。
乾隆连忙让他们起来,“永琏,身子才好怎么就出来吹风,还有永璜,你怎么也跟着他们瞎胡闹。”
大阿哥不慌不忙的说:“儿子本来是去长春宫给皇额娘请安再去咸福宫看望额娘的,谁知在路上遇到了慎贵人,额娘从不食言,但是她答应了小宝要教她琵琶却没能去长春宫,儿子着实担心额娘,只能跟着一块儿过来了,还请皇阿玛息怒。”
璟瑟耸了耸肩膀,“这有什么好息怒的,皇阿玛,我说看大哥担心所以让他一起来的,你别怪大哥,你知道的,大哥二哥疼我,从不曾拒绝我的任何要求。”
乾隆白了一眼,“你也知道啊。”
语气里没有怪罪,倒是听出很多的无奈。
王钦和进忠搬了几把凳子过来,众人依次落座,璟瑟这才看向依旧保持行礼姿势的毓湖。
“毓湖姑姑怎么还不起来,我刚跟皇阿玛说话忽视了你,毓湖姑姑应该不会在心里面忌恨我的吧。”
刚站来的毓湖只得重新跪下,“奴才不敢。”
璟瑟笑眯眯的说:“我就知道皇阿玛身边的人大气,不跟海贵人一样,额娘只是罚她跪她就转头害二哥。”
看到乾隆变黑的脸色,璟瑟偷偷的抿嘴笑了一下。
让你包庇乌拉那拉氏,罚她难得很,查别人怎么就查的那么快,哼,我偏不让你得逞。
“皇阿玛,其实双喜的蛇是我不小心放出去的,皇玛嬷的生辰快到了,我就想出其不意,给皇玛嬷表演一个舞蛇,没想到它们被关的太久,直接放飞自我了,双喜也是找了好久才在冷宫找到的它们。”
皇后一听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她一个激灵站起,走到璟瑟面前来回查探,“可有哪里受伤了吗?那都是毒蛇,你这个丫头怎么敢的啊!”
璟瑟疑惑的歪着头,“什么毒蛇?双喜养的都是无毒的蛇,额娘,这可是宫里啊,有皇玛嬷又有皇阿玛在,他又不是不想活了,怎么会在宫里养毒蛇呢?”
嘉嫔一下就笑了,她捂着嘴巴笑着说:“哎呦,公主可不知道吧,刚刚毓湖姑姑说了,乌拉那拉氏被毒蛇咬了,若不是她的人只怕咱们只能见到乌拉那拉氏的尸体了呢。”
璟瑟夸张的啊了一声,随后看向乾隆,“不会啊皇阿玛,二哥怕我被咬还特意让人检查了一遍呢,都是无毒的蛇,怎么会死人呢?”
慧贵妃此时腰板儿也挺起来了,汗也不流了,她冷笑着盯着毓湖,“毓湖姑姑是不是要给本宫一个解释,为什么明明无毒的蛇你却要说有毒,你这是在万岁爷面前故意陷害本宫吗?”
说着慧贵妃眼上又挂上了泪,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乾隆,“万岁爷,臣妾刚刚不敢说实情,是因为提前答应了公主,臣妾不想做那无信之人,还好公主过来替臣妾洗刷了冤屈,不然···不然臣妾可就要冤死了啊!”
毓湖只觉得宫里的娘娘都是食人花,连眼泪都是有毒的。
她梗着脖子盯着贵妃,不服输的道:“这一点奴才怕是真的弄错了,可凌云彻被打却是实情,不知贵妃要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他用嘴帮乌拉那拉氏吸毒诶,只是打他一顿让他长长教训而已,没给他打死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你还敢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