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尘声线平稳，仿佛在讲一个无聊的故事。
“我想杀古武世家的所有人，他们身怀罪孽，该死。”
“我想杀洛铭宇，他害了图南，该死。”
“我想杀林文晖，他出卖至亲，心怀鬼胎，草菅人命，该死。”
说到这里，缪尘的语气落寞：“最后，我只处理了林文晖……古武世家于我是血脉相连者，这么多年，我杀不死灭不绝，早已不抱期望，只是这个洛铭宇……为何他？”
顾云舒与季渔对视一眼，最后是顾云舒开口：“那么，我要告诉你一个世界的秘密。”
……
走出办公室，窗外再次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
雪花落在季渔的眼角眉梢，仿佛和缪尘一样白了头。
看着季渔那双格外清澈的眼睛，缪尘却说：“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季渔歪了歪头。
“谢谢你开解我。”缪尘伸出手指，为她拂去雪花。
一旁的季修挑了挑眉，从自己的脖子上扒拉下围巾，给季渔做了个临时的帽兜。
“原来在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
他抬起头看天空，眼神格外冰冷：“我们这些人的命运，只是提前写好的文字么？”
季渔欲言又止：“当然不是——”
她不能谈论这些话题，于是季修不忍见她为难，鼓着脸替她回答：“人心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只要我们的意志足够坚定，即使命运也无法左右。”
三人行走在风雪中，顾云舒站在窗前看着他们的背影，欣慰一笑。
这一次，有他们在，也许会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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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从前缪尘将自己禁锢在一方天地，才越陷越深，钻了牛角尖。
今日大雪之下，踏出那颗从前十分封闭的内心的第一步，缪尘始觉天地之大。
雪花越下越大，在地面上形成一层层厚厚的积雪，行走也多了几分艰难。
季渔见缪尘想开了，再加上季修十分喜欢时时刻刻吸引季渔的全部注意力，眼下这两个人已经边走边笑着打闹在一起。
她笑起来时，猫眼儿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所有的灵气。
缪尘爱看季渔笑。
不知不觉，三人来到了陆遇的住处。
陆遇沉迷实验的时候，时常忘乎所以，不吃不喝，更厌恶有人打扰。因此顾云舒拨了一处偏远的院落供他居住，当然，为了监督这个心性不定、生性爱看热闹不管别人死活的混蛋，陆遇的邻居就是顾云舒本人。
为此陆遇心情更差劲了。
比如现在同季渔见面的第一秒，陆遇冷着脸跟她抱怨：“你家能不能让我自己去？隔壁院子一群大男人争风吃醋，这样的戏看多了我反胃。”
“哈哈哈哈哈！”季渔不厚道的笑了，“云舒太促狭了，平日里只见你恶心别人，终于也有你被人恶心的一天？”
原来顾云舒事业心重，面对那些投怀送抱的男人统一报以不拒绝、不主动的态度。心情好了选个帅的耍一耍，压力大就选个温柔的暖一暖，长期下来，这群男人自知抓不住她的心，只能每日里互相争风吃醋。
把陆遇安排在这边住，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将就他爱看热闹的“爱好”呀。
“顾云舒真是个妙人。”季渔在心里感叹。
变美系统空间面板上的小猫咪正气得跺脚，见季渔还有心思看热闹，它终于忍不住嘤嘤：“小渔~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有小秘密了是不是？”
季渔挑了挑眉，觉得妙妙终于还不算傻。
“小渔~~你们有秘密，不要妙妙了，是不是？”面板上的小猫咪在撒泼打滚。
季渔安慰道：“只是我有个计划，你在的话，总归是担心我的，还有可能让总部也知晓了情况。不如就当你不知道，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保全你这个傻瓜系统呀我的妙妙。”
妙妙不说话了。
它知道季渔一直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从前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或许会小心翼翼，但现在她实力强大，更有一帮坚固的后盾，做决定越发说一不二起来。
更何况，季渔也将它妙妙的安全考虑在内，它感动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怪季渔呢？
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主统二人的交流。
“我说，我就站在你们面前呢，少在这里隔空说悄悄话。”陆遇的声音阴森森的。
他性子向来左，更是怨恨一切跟原着、外来者、世界意识有关的事物，如果不是季渔，他早就想方设法，即使鱼死网破也要把时空穿越局的天捅出一个洞来。
等等！陆遇到底有没有已经研究出了针对系统的方法，谁知道呢？
想到这里，季渔神色莫名地看了陆遇一眼。
时刻都在读心的陆遇也一时间知晓了她内心的想法。
他顶着季修不满的目光一边上手扯下季渔脑袋上的围巾，嘴里还说着“丑死了”，一边狠狠揉了一通季渔的脑袋，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知道就好，总归到最后干脆一起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