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最基本的那理当就是生存,再者就是各种各样的人生理想追求了。
先活着,然后再活得更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道理,可以很崇高也可以简单到极致。
所以那些为自己而活每天勤勤恳恳在做事的人,怎么也得比过得浑浑噩噩不知所谓的人要强吧?
然而这个断刀分社的人显然是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有钱比什么都重要。
停在路边的一辆面包车里,足足塞了七八个人,大部分人都有些蔫吧,提不起精神。
一个红头发光着膀子,上半身有个醒目纹身的男子狠狠说道:“上面人是怎么搞得,突然就说要解散,放屁吧这是,一拍脑子就想出来的事情吗?那大伙怎么办。”
驾驶位年纪大一些的男人,嘴里吞吐着尼古丁,也是一脸的愁容:“好像是出大问题了,上面人说就这么解散各谋出路比什么都好。”
“妈的,这不是瞎搞吗?能有什么大问题,不就得见组里人太多,想裁掉一些吗?”
这人话语一落,其他人面面相觑。
好家伙这不就是在变相骂自己这些人无能,第一批被裁掉吗。
“那不是。” 又有一个精瘦的人开口道。“其他分组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好像是真出大问题了,上面这才决定要解散的。”
那这就更没办法了,以前大家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树倒了,只剩一地鸡毛,这下子要怎么办?
首先吃饭就是个大问题,这些人混账惯了短时间肯定不打算找个工作老实本分赚钱。
而且工作有那么好找的吗,出卖体力赚辛苦钱他们肯定也不想干,所以现在如何吃饭真的就是当前最重要的问题了。
这几个人叽叽喳喳的争论了好久,都讨论不出个所以然,目光齐齐看向副驾驶上的一个人。
副驾驶表情同样阴鸷的男子看到众人的表现,不由得冷笑一声。
在座几个人,无论哪方面也都是他陈老二更胜一筹,更别说他还很能打又算是半个心狠手辣的人,在这种时候大家的确是要问问看他又是个什么看法。
陈老二笑完过后对着其他人满不在乎的开口:“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在座的各位无非就是觉得以后没活干了,自己又只是个废物,大差不离只是在社会上厮混,即是在惶恐自己的前途,又担心明天的吃住对不对?”
驾驶位上那个年纪稍大的也是嗤笑:“谁又不是担心这个呢,我说陈哥你也别卖关子了,要真有办法带哥几个找到个活路,以后你来当大哥,别的不说我黄汉肯定为你马首是瞻。”
后排其余人也赶紧表态称是。
有几个机灵的已经是直接当场就认老大了。
也不清楚这陈老二是不是很适应这个,脸上笑得就跟朵菊花一样,咳了咳嗓子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
“要我说这什么「断刀」解散了就解散了,我们干脆另立一个山头得了,市场就摆在这里,不愁没活可干,而且我们做了这么久事情也该是有点名气的才对,大家多跟老客户走动走动,熬过前面那段也就否极泰来了。”
众人有点头也有不以为然的。
陈老二点了一个人:“红毛你有什么意见,直接说就好,别学人虚头巴脑的。”
光着膀子的红毛陪笑了声,表面上还是很客气的说:“陈哥,你这说得好是好,但另外几家事务所要怎么处理,他们能容得下咱们这些无依无靠的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达?还有官面上的账又得怎么算?陈哥也有这方面的路子不成。”
陈老二眼睛一眯:“你小子机灵是机灵,就是没什么大局观。”
红毛又赶紧陪笑。
心里却是骂开了,那你倒是说个方法来啊,非得先损我一句。
其他人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老二。
“其他事务所我的确有关系,让他们给我们一条活路还是足够的,官面上的吗,我也不好说,之前跟总部那里去过一趟,也清楚一些个联络点,总部那里可以送东西,我们不也一样可以,总得试试不是?”
话说到这里就很清晰明了了,红毛对着陈老二比了个大拇指,也静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陈老二却又不停:“之前不是接了个活吗,也不要管现在怎么怎么样了,先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再说,那个小孙你去跟买家联络一下,也不要再挑时间了,就今晚吧,现在就出发。”
精瘦男听罢点点头,下了车跑到个隐蔽角落打电话去了。
其他人也是一番振作精神。
本来也没有多大的沮丧,这些人有娘便是娘,竟然有人挑大梁,跟在这后面吆喝也就成了常态。
时间决定好了,地点也早就清楚,剩下的就是照着那个稀烂的计划来便是。
随后一行人开着车浩浩荡荡地往目标地点驶去。
……
现在是晚上七点多,早一点晚一点也恰好就是吃晚饭的时间。
柳木锦看着几乎被摆满的桌子,肚子不受控制的叫唤了一声。
这也是正常的,她俩几乎是大中午的就跑去买菜做饭一直忙活到现在,不累那才有鬼。
“过年都没现在吃得好。” 柳木锦对着还在厨房做菜的许阑珊问道。“这么多了,还不够吗?”
“最后一道了。” 许阑珊看似小声的又补充了一句。“他饭量大,得多准备一些。”
他是猪吗,这么多肯定够了啊。柳木锦忍住没有直接吐槽,看了一眼时间不免埋怨起来:“那家伙等下就直接过来吃饭,什么都不打算干吗?”
“他不是说了要陪妹妹出去见朋友吗,那还能要求他跑过来帮忙,哪吒也才只有三头六臂呢。”
柳木锦被说得有些沉默,看了厨房那人好一会,才手扶额头轻轻摇晃,叹气不已。
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也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好,反而还有些自大蛮横。
她找了张椅子坐下手扶着腰,稍作休息。
她也是真的累了,忙活了大半天,做了一桌过年都不见得有这么丰盛的菜,是真的很疲惫。
按理来说许阑珊应该是要比她更不堪的才对,怎么现在体力是直接吊着她打。
给喜欢的人做饭还有什么特殊加成吗?
她又看了眼不知道比原先开朗多少的许阑珊,也是心里一暖。
嘛,这样也行吧。
至少不是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