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启安烦躁地挥了挥手,眉头紧蹙,对着天泽说道:“天泽,你还是回护国公府去吧。苏伯就你这一根独苗,他如今可就只有你这么个孩子了。你回去好生陪陪他,让他感受感受亲情的温暖。还有啊……罢了,若是你想带着那慕容雪一同回去,那便也罢了。我得进宫一趟,处理些事情。”言罢,楚启安转身欲走。
“进宫?”罗怀远满脸狐疑地望着楚启安。他实在想不通楚启安为何突然提及进宫之事。
“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处理。下次见面,怕是遥遥无期了。”楚启安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与决绝。他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前方有何艰难险阻,都要毅然决然地去面对。
罗怀远与苏天泽相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深知楚启安的性子,若非极其重要之事,他断不会如此毅然决然地离去。而且,从他的言辞之中可以察觉,此次进宫兴许意味着他将长时间离开皇城,甚至有可能一去不复返。
“你……是不是要回边境了?”罗怀远试探性地问道。他希望自己猜错了,但又害怕得到肯定的答案。边境一直是楚启安的责任所在,也是他最关心的地方。如果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赶回去。
楚启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离开了十三年也是时候要回去看看了”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然,仿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罗怀远和苏天泽心中一沉,他们明白楚启安的决定意味着什么。这一次分别,或许就是永别。
“不对不对不对,你回到边境东营之后兵权怎么办?而且这次回去你与谢晓语的婚事如何处理?”苏天泽一脸疑惑地问道。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楚启安要放弃京城的荣华富贵,选择回到那个艰苦的边疆地区。而且,对于楚启安和谢晓语的婚姻,苏天泽也感到十分困惑。毕竟,这段婚姻是先帝亲自赐婚,如果楚启安要拒绝,那可能早拒绝了。
楚启安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苏天泽和罗怀远,轻叹一声,并未多言,只是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皇宫的大门巍峨耸立,朱红色的宫墙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庄重。楚启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宫门,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此次进宫,或许将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沿着长长的宫道前行,楚启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去的种种画面。十三年前,他懵懵懂懂地离开边境来到皇城,那时的他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一无所知。而如今,他即将离开这里,去追寻自己的未来。
终于,他来到了御书房前。门口的太监通传后,楚启安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房间。武天策正坐在书桌后,神情凝重地看着手中的奏折,似乎完全沉浸其中。直到楚启安走到面前,武天策才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楚启安,你来了。”武天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他坐在龙椅上,眼神锐利地盯着下方的楚启安。
楚启安听到武天策的呼唤,连忙跪地行礼:“陛下,草民楚启安拜见陛下。”他的声音充满了敬畏和忠诚。
武天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感。他挥了挥手,示意楚启安起身。“平身吧。”
楚启安站起身来,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看着皇帝。皇帝开口问道:“小安,你此次进宫,所为何事?”
楚启安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回答道:“陛下,草民此次进宫,是为了向陛下辞行。臣在皇城已十三年,草民请陛下恩准臣回到边境,为陛下镇守边疆。”他的语气坚定而诚恳,表达了对国家和皇帝的忠诚。
武天策沉默须臾,而后如疾风般直接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休得如此,朕今晨失态,实乃昨日朕盛怒之下所致。你若这般决然离去,那十三年的情义岂不是如那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武天策霍然起身,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般走到楚启安面前,他的目光中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满是复杂难明的情感。“启安,你可还记得,那年你五岁,先帝尚在。朕望着那如同稚嫩幼苗般的你,便下定决心要将你精心培育。这些年,朕待你犹如亲生骨肉,你为何如今这般毅然决然要离开?”
楚启安微微垂首,他的眼眸中也如流星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皇兄,臣深知陛下对臣的恩重若泰山。但臣在这皇城已度过悠悠十三载,边境始终是臣心头挥之不去的牵挂。如今边境虽暂无惊天动地之事发生,可臣若不归去,心中便会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难安。臣不能辜负陛下的信任,更不能忘却自己肩负的神圣职责。”
武天策仰天长叹一声,“朕深知你的心意,可朕又怎忍心让你离去?这十三年的深情厚谊,朕岂能轻易割舍。虎符,金令皆在此,你且拿走吧。安王府的所有物件,朕都不会收回。”他轻轻地拍了拍楚启安的肩膀,“罢了,若你去意已决,朕也不再强留。只是你须得应下朕,定要悉心照料自己,若有难处,随时归来。”
楚启安跪地叩头,“皇兄之恩,微臣没齿难忘。微臣必当不遗余力,为皇兄戍守边疆。若有机缘,微臣定会重返皇城,报答陛下的隆恩。”武天策扶起楚启安,二人的目光交织,满是眷恋与不舍。
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之内,一段真挚的情谊如涓涓细流般悄然流淌,虽有别离之痛,却也饱含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盼。
楚启安走后,林琪欣走了过来“陛下这一别又是何年之见?你后悔了?”
“如果不这样他怎么会回去,十三年了。也要回去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