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泉奈还是以被祭奠者的身份参加宇智波一族的慰灵仪式的。
他的棺材在所有族人之前,他穿着白色的丧着躺在其中,眼睛用一块白色的布料盖了起来。
其兄长亦是全族族长的宇智波斑负责主持这次会议。
他的眼睛上也绑了白色布带。
不少人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族长为了一族频繁用眼这件事情大家都很清楚,大家都是宇智波也知道用眼过度的后果。
大家都清楚族长功绩,但是在宇智波如果看不见了,不论他之前是什么身份……
女人们想得不如男人们多,她们反而更关心奈奈小姐为什么没有到。
“听说泉奈大人去的那天奈奈小姐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情绪激动差点殉情,还是斑大人拦了下来。”
“那天以后她好像就病倒了。”
“听说太伤心哭坏了眼睛。”
“嗯,听说到现在还在津惠医生那里治疗。”
“奈奈小姐真可怜。”
“是啊。”
宇智波火核站在宇智波斑身边,因为知道他眼睛出了问题,所以暂时充当着他的眼睛,将现场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他。
但其实,到了宇智波斑这个级别的忍者,有没有眼睛都不影响他行动。
只是原本应该由他来诵读的悼词现在只能由宇智波火核暂时代替。
宇智波斑站在悼念的队伍的最前方,头一直偏向宇智波泉奈的棺材位置。
就算是看不到,他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就躺在那里。
“奈奈小姐?”
“她赶来了?”
人群中突然出现骚动。
身穿黑色和服的富江眼睛上缠绕着绷带,由宇智波津惠搀扶着走来。
他们身边跟着宇智波镜,小孩子第一次到这么庄重肃穆的场合,似乎有些害怕一直跟在富江的身边抓着他衣服的一角。
“是奈奈来了吗?”宇智波斑微微侧头询问身边的宇智波火核。
“嗯,”宇智波火核点头,轻声对宇智波斑说:“津惠医生带她过来了。”
人群自发的让开位置,让宇智波津惠能带富江走到宇智波斑面前。
富江被引着在宇智波斑面前停下后,就听到宇智波斑叹了口气说:“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该来的。”
宇智波泉奈走的那天,富江开眼了,那只开眼就是三勾甚至还在试图继续进化的眼睛差点当场要了他的命。
就算宇智波斑当机立断的挖出正在压榨他生命的左眼,富江的身体还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为了抢救下他,宇智波津惠连续几天没能休息。
其中还抽空将宇智波泉奈的眼睛移植给宇智波斑,那场对全族而言至关重要的手术反而是她最近最轻松的工作了。
富江现在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全部都是她的功劳。
“我劝不住她,为了她好,压抑她的情绪还不如疏通出来。”宇智波津惠无奈的看着宇智波斑。
现在富江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也不会再开一次眼了,既然这样以后也不必要求他一直压抑自己情感了。
“我知道,不怪你。”宇智波斑点头。
宇智波的基因里或许是包含了偏执的,天赋越好的族人越是如此。
宇智波津惠叹了口气,将一直握着的富江的手交给了宇智波斑,还是忍不住对富江劝着:“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尽量别哭,你的眼睛还没有好。”
“嗯。”富江带着鼻音应了一声。
宇智波斑换左手握住了他的左手,右手顺着他的肩线从身后揽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带到前面一些的位置。
“泉奈在哪里?”富江抬头向宇智波斑询问。
“你……”宇智波斑知道幼弟现在看不了。
“我想再看看他。”富江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我带你去。”宇智波斑说着就那样扶着富江往宇智波泉奈的棺材走去。
宇智波火核本来想要帮忙引路,现在不管是他的族长,还是奈奈小姐明显眼睛都出现了问题,放他们自己过去他当然不能放心。
但是人才刚刚做出了迈步的动作就被宇智波津惠拉住。
宇智波津惠对他摇头,希望宇智波火核不要打扰兄弟三人的告别。
原本想要继续跟随的宇智波镜也被她拉住。
宇智波火核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虽然眼上裹了白布,但是步伐稳定的族长,看他带着奈奈小姐避开了其他人的棺材,完全不像是眼睛不能使用一样才放心下来。
宇智波斑一路带着富江走到宇智波泉奈的棺材前,小心的扶着他站在那具棺材前。
富江跪坐下来,小心的伸出手,先是摸到了棺材的边缘,然后手往里面探去。
宇智波斑就站在旁边,低着头好像是能看见一样,看着他的动作。
富江摸到宇智波泉奈的手时先是被那冰凉的触感吓了一跳下意识收回手,然后才意识到那是什么,又把手伸过去。
摸到了他交握的双手,又顺着那手往上摸到了他的手臂,顺着手臂慢慢摸到了他的脸。
富江鼻尖抽了抽,好像是在平息自己的情绪后,才用双手覆盖了他的脸,从下巴开始,一点点的抚摸着他的唇,他的鼻子。
当手触碰到他的眼睛,摸到盖在那里的白布时,富江停下了动作。
手又顺着他的手臂重新摸到了他的双手上。
稍微用了点力气,他才打开了宇智波泉奈交合的双手,富江将他的右手拉到自己的面前后,他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头发。
因为今天是参加葬礼,散发的话会显得不尊敬,所以宇智波津惠在来之前特地为他盘起了头发。
富江现在解开了头发,一头黑色的卷发就落了下来,他拔下了几根后,又摸索到了宇智波泉奈的右手,将那头发绑在了他的右手尾指上。
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她们说在男人的手指绑上自己的头发,男人就会一直记挂头发的主人,多远都会回来。”
在场不知道是从谁开始,哭声控制不住的流出。
“你给我交代的事情我记住了,”富江的声音哽咽得厉害,“你说过,去净土有条路,你会在那里等我们,我给你绑上头发,你不要解开,以后我会去找你,你不能让我找不到。”
很多人看到他绑在眼睛上的绷带渗透出红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