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川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医院,说实话她的身体也有些撑不住了。
很累!
把灵灵的衣服拿回去交给了顾聿礼,才去了医院的遗传科,做亲子鉴定。
“陆先生,有加急的和普通的,请问你需要哪一个?”
陆鹤川对这些没什么概念,问道:“加急的多久能出?普通又多久能出?”
“加急的话三天,要是普通的话得7~15天。”
灵灵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他也就是随意做做而已,没必要选加急的。
“普通的就行,做好了之后,麻烦帮我送到我的病房。”
这儿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是笑着应下。
虽然头昏脑胀的,但他还是先去了沈湘月的病房。
那是瓷瓷的爸妈,瓷瓷不在国内他于情于理都是要去看看的。
陆鹤川已经去问过主治医生了,目前人已经醒了,暂时没什么问题,不过情绪起伏不能太大。
陆鹤川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沈湘月半靠在病床上,眼睛都哭肿了,跟核桃似的。
这会儿还在流着眼泪。
顾思则坐在她身边,满脸担忧的看着她,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爸妈。”
听到声音两人都不自觉的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俩都有些意外。
“阿川,瓷瓷呢?找到了吗?我们怎么都联系不上她?”沈湘月的情绪明显激动,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
被顾思则按了回去,“老婆,好好躺着,医生说了你的情绪不能波动太大。”
沈湘月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只不过她真的太紧张了。
陆鹤川快步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住沈湘月的手,说道:“妈,您先别着急,瓷瓷还没找到,不过她已经给我发过消息了。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真的吗?”沈湘月显然不太相信他说的话,“她跟你联系了,那我怎么联系不上她呀?”
说到这儿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有没有跟你说她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让我不要去找她,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去找她的,找到她哪怕是远远的陪着她也是好的。”
要不然他这心是怎么也放不下来。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除了闹矛盾那几天,几乎都是黏在一块儿的。
现在瓷瓷突然离开他的心里像是被挖掉了一块,总觉得空落落的,怎么都不舒服。
沈湘月听了,泪水止不住地流,哽咽着说:“阿川,你一定要找到她啊,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呐。”
“我知道,我不会让她在外面待很长时间的,就算是不能把她劝回来,也会让她给你们报个平安。”
陆鹤川知道两个老人担心,一再和他们保证,姿态放到最低。
陆鹤川安慰了好一会儿,沈湘月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一些。
顾思则看着老婆欲言又止。
沈湘月一下子就明白了,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鹤川。
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他们的错,说难听一点就是他们骗婚了。
可做父母的,谁不想看着女儿无忧无虑的呢?
那一年是顾家最难的一年,瓷瓷状态极不稳定,一想到当年的日子,现在还有些后怕。
陆鹤川是什么人?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洞察别人的心思只在转瞬之间,一下子就明白了两人想要说什么。
微微朝他们笑了笑,声音温柔却异常坚定,想让他们安心下,“爸妈,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但没必要跟我解释。瓷瓷是我老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至于订婚典礼,等她回来我们再补上。”
陆鹤川提到订婚典礼,眼神立刻有了变化。
那本应盛大而美好的订婚典礼,却被搅得混乱不堪。
现在他想起当时的场景,心中还满是自责。
只要他那天不离开化妆间,那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沈湘月听到陆鹤川的话,微微点头,眼中仍有泪花闪烁,“阿川,我们知道你对瓷瓷的心意,只是这孩子从小被宠着,心思细腻又敏感,这次事发突然,估计也被吓到了。”
陆鹤川看着沈湘月的眼睛,坚定地说,“妈,是我不好,我会用行动让她重新信任我,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这是真的,这从侧面反映出来瓷瓷很没有安全感,要是瓷瓷能够完全信任他,绝对不会悄悄的离开。
顾思则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道:“阿川,我们相信你。”
两人对视了一眼。
沈湘月微微点了点头,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陆鹤川的态度,让他们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当然他们也是打心底里相信他的。
毕竟,陆鹤川的人品有目共睹。
顾思则明白他的意思,开了口。
“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什么都告诉你。”
看着瓷瓷父母的状态,陆鹤川已经猜到了大概,手指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服,心很痛,“爸妈,过去的都过去了,没什么好纠结的。”
“阿川,这不一样。”顾思则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有些事情迟早都是要说的,现在说只是提早了一点罢了,你也有知道的权利。”
陆鹤川是怕他俩的情绪会绷不住,听到他这么说,也没在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一直拒绝,他们心里反而更不好受,与接下来的事情也没底。
他既期待能借此机会深入了解瓷瓷内心不安的根源,以便更好地找到问题所在,该报仇报仇,该报怨报怨,不让瓷瓷白白受了委屈。
又担忧这未知的真相会成为他与瓷瓷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瓷瓷走不出心里的那道坎儿。
矛盾与纠结在他心中缠绕,看着面前诚挚的顾云瓷的父母,他默默做好迎接一切的准备。
无论那真相多么沉重,他都能接受。
事情终归是要解决的,一直让它摆在那儿,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远,越滚越大。
瓷瓷心里的伤痛没有抚平,说什么都无用!
“所以灵灵真的是瓷瓷的孩子吗?”
陆鹤川用力攥紧了衣摆,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那句话。